突然,沈落轉頭朝某處望去,只見兩道身影並肩疾馳而至,現出兩名黃袍修士身影。
「前輩苦戰一夜,辛苦了,我們奉命來接替光德坊的防守,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其中一個黃袍道士沖沈落一拱手說道。
緊接著,光德坊其他街巷處也有一名名修士飛奔而至,加入了防守陣營之中,顯然是兩個青袍道士的手下。
「那就麻煩厚土門的二位道友了。」沈落朝兩人微一點頭,轉身去尋周猛,趙庭生等人。
這一場大戰下來,不知道他們那邊情況如何了。
他走了幾步,一具斬成兩截的銀色殭屍出現在前面,正是他之前第一次斬殺的那隻。
這種銀色殭屍,之後也出現了兩隻。
沈落跨過這具殭屍時,目光掃過其面孔,腳步突然一頓,已經走出兩步的身形又走了回來,仔細打量這具殭屍的面孔……
殭屍臉上皮膚開裂,此刻還在不斷流著黃水,嘴裡犬牙交錯,看起來非常醜陋。
只是這張醜陋的殭屍面孔,卻給他一種面熟之感。
「面熟……」沈落對自己的想法感到驚訝,細細審視這張面孔,神情慢慢變得凝重起來。
如果將這個可怖的殭屍臉如果去掉浮腫,腐爛,獠牙,五官恢復原樣的話,就會是一張微胖,和善的面孔。
這張面孔,他以前是見過的,正是那個名叫田不多,仰慕仙道的矮漢車夫!
「不會錯的,正是那個人!此人怎麼會變成殭屍?等等,難道這些突然冒出的殭屍,都是長安城居民所化!」沈落看著周圍滿地的殭屍,眼中閃過一抹震驚。
就在此刻,一道黑影在他身前閃現而出,正是鬼將。
激戰了半夜,鬼將卻和沈落不同,非但沒有疲憊的表現,反而精神奕奕,身上陰氣又濃郁了幾分。
「沈前輩!」鬼將後面,周猛? 趙庭生等人也快步走了過來。
周猛和趙庭生二人看起來沒有大礙? 但二人手下之人卻都少了人,周猛身後跟著兩人? 趙庭生身旁只有一個。
「今夜大家辛苦了? 稍後我會將各位的犧牲上報,大唐官府不會對各位的損失視而不見? 之後定然會有補償犒賞。」沈落暗嘆了一口氣,說道。
「多謝沈前輩。」周猛和趙庭生黯然頷首。
幾人返回官府駐地後? 沈落讓其他人先去休息? 自己則到藏兵殿匯報了任務情況,以及人員損失。
不過那些殭屍可能由普通人轉化的事情,他沒有匯報給何文正。
出了藏兵殿,他直奔陸化鳴住處而去? 結果剛走了一半路程? 一道人影急匆匆迎面行來,正是陸化鳴。
「沈兄,我正要去找你。」陸化鳴看到沈落,大喜的說道。
「在下也正好有事要找陸兄你。」沈落說道,面色卻看不出什麼喜色。
「找我?什麼事情?」陸化鳴一怔。
「城內突然出現的那些殭屍? 陸兄想必已經知道,我發現了一些關於那些殭屍來源的情況? 不知陸兄能否為我引見國公大人,我想當面向他匯報。」沈落說道。
「那正好? 我找沈兄正是師傅吩咐,有事要找你商議。」陸化鳴說道。
「國公大人叫我?陸兄可知道是何事?」沈落眉梢一動? 問道。
「我也不知? 不過看師傅的語氣神態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陸化鳴說道。
「既然是重要的事情? 那我們快過去吧。」沈落頷首道。
兩人朝大唐官府正殿行去,很快來到大殿內。
可程咬金並不在大殿內,只有一個黃衣童子站在這裡。
「小令,你怎麼在這?師傅呢?」陸化鳴問道。
「二位師兄,國公大人讓我在這裡等你們,帶你們去內殿。」黃衣童子朝兩人行了一禮後說道。
沈落心中一動,看來事情確實很重要,在這大殿內說還覺得不保險。
二人隨著童子朝大殿深處走去,穿過一條走廊,來到一間隱秘石室內。
沈落目光一動,石室內已經站著兩名修士,而且這兩人他都認得,其中之一正是丹陽子大師,另一人卻是此前主持軒轅閣拍賣會的赤手真人。
「丹陽子大師,赤手真人,你們二位怎麼會在此?莫非是師傅?」陸化鳴先是一怔,隨即明白過來。
「沒錯,國公大人有請,不敢不來。」丹陽子呵呵笑道。
他聲音未落,就看到了旁邊的沈落。
「沈道友,許久未見了,道友修為進展好快,已經突破了凝魂期,可喜可賀。」丹陽子目光微微一閃,笑著打了個招呼。
「丹陽子大師,好久不見。」沈落微微點頭以示回應,臉上卻一點笑容也沒有,反而帶了一些冷意。
他倒不是記恨之前被丹陽子脅迫交易千年靈乳,先前他查閱辰綱手記時,發現了一些和丹陽子有關的事情。
之前丹陽子之所以不惜得罪沈落,也要將沈落身懷千年靈乳的事情告訴辰綱,促成二人的交易,理由並不簡單,丹陽子和辰綱之間,另有重大聯繫。
此人外表正氣凌然,是一位受萬人敬仰的煉丹大師,背後卻極為陰邪,一直在修煉一門「五鬼附魂」邪功,需要用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孩童魂魄做祭品。
丹陽子身為煉丹大師,眾所矚目,不方便行此惡事,其修煉所需的孩童魂魄都是辰綱暗中為其尋找,就手記上的內容記載,辰綱已經替丹陽子找了四個孩童,兩人可謂喪盡天良之至。
丹陽子看到沈落這個樣子,微微一怔後很快會意,以為沈落還在記恨之前脅迫他的事情。
「好個心浮氣躁的毛頭小子,自以為進階凝魂期,有了對抗老夫的本錢,就敢給我臉色看,等程國公的事情了結,看我怎麼收拾你!」丹陽子心中冷哼,面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城府極深。
而一旁的赤手真人也熱情的和陸化鳴打了個招呼。
此人和沈落雖然不認得,但卻是個八面玲瓏之輩,仍舊如見老友般的和沈落閒聊了起來。
沈落倒也不敢托大,只能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其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