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退潮了,老爺。」托馬斯拉扯著抖森,向李斯特說道。
「將抖森交給我,你和湯姆、傑西按照我跟你說過的方法,去尋找那些海鮮。」李斯特接過抖森的繩子。
抖森還要往外跑,去追逐浪花。
李斯特頓時喝道:「安靜,抖森!」
抖森不聽。
李斯特翻身下馬,伸出手,一把就將抖森按在海沙上,讓它動彈不得,大聲下達命令:「抖森,安靜!」
「嗚嗚……」抖森發出兩聲不明所以的叫聲,掙扎不開,只能老老實實的趴下。
然後李斯特緩緩鬆手。
抖森又要掙扎行動,往外跑。
李斯特再重複將它按住,並下達命令,讓它安靜。反覆幾次後,抖森或終於不再動彈,這時候,扈從騎士卡爾趕緊遞來一條臘肉,由李斯特獎勵給抖森:「安靜,就有肉吃,抖森,明白嗎。」
「嗚嗚。」抖森瘋狂撕扯臘肉,狼吞虎咽。
它出門之前,李斯特特意囑咐托馬斯,不要給它餵食,只有飢餓才能讓動物記憶深刻,更好的形成條件反射,達成服從性訓練。
「大人,您很有馴服魔獸的天賦,我可以預見,將來抖森會是一條合格的家養魔獸。」
「當然會,如果它做不到,半途我就會將它宰了,昨晚的暴土狗燻肉,味道很不錯,即便在長芋之堡,我都沒吃到幾次魔獸肉。ඏ🌷 🐸💀」
那隻大的暴土狗,肉沒賣,都留在城堡里醃製和風乾了。
「確實是一道美味,吃進肚子裡,還能感受到魔力對身體的滋養。」馬庫斯昨晚也在城堡里吃飯。
訓練了一會抖森,李斯特就將抖森交給卡爾,自己則驅馬前往退潮後的岸邊,看男僕們幹得怎麼樣了。
此時托馬斯、湯姆、傑西三名男僕,各自戴著一雙厚皮手套,拎著水桶,握著錘子和鐵鏟,在不斷的忙碌。
托馬斯負責翻開石頭,尋找石頭上面和石頭下面的海鮮。
傑西負責鏟開海沙,尋找沙子底下的海鮮。
湯姆則負責拾撿來不及回到海中,被迫擱淺的各種海鮮。
「馬庫斯老師,你知道退潮漲潮,與夜晚月亮的關係嗎?」李斯特心情不錯,提了一個問題。
馬庫斯搖頭:「不知道。」
「月亮不斷移動,它吸引著海水,漲潮或者退潮,當然,太陽也會如此吸引,只是太陽要遠得多,不如月亮的吸引力大。」
「大人您知道的這些,我根本聽不懂。」
馬庫斯說的已經客氣了。
月亮、太陽能吸引著海水?要是別人,他肯定吐對方一臉,別扯個雞蛋。然後再反駁說,你說月亮太陽吸引海水,咋不把我們人類給吸上天,這樣人人都能飛,都當天空騎士好了,別騙我讀書少。
見到馬庫斯的表情,李斯特覺得無趣——愚昧的土著。
感慨之後,他暗自想到:「既然這裡的月亮一樣可以引起潮汐,是不是說明,這一片世界,確實是個星球?順著碧波海一直航行,是不是可以繞著星球一圈,重新回到這裡?如果是真的,或許有一天我可以派遣船隊,來一次環球航行?」
這想法有點遙遠,李斯特沒有繼續深思。
騎馬走到湯姆身旁。
湯姆趕忙行禮:「老爺。」
「你做你的事情,我只是看看。」他一眼就看到,湯姆的水桶里,裝著蜆子、海螺、海星、螃蟹、海虹、蛤蜊和海菜,也有一些類似海蜈蚣、海蟑螂之類的蟲子。
不過海蟑螂、海蜈蚣都會跑,一不小心就翻出水桶。
於是湯姆又得笨手笨腳的去撿。
「這兩種會跑的蟲子,不是海鮮,可以扔掉。」李斯特提醒道。
「哦,好的、好的,老爺。」湯姆又慌手慌腳的去扔蟲子,不知道是不是領主在身邊,他總是想抓住卻抓不住,弄得滿頭大汗。
不遠處,正在搬開岩石的托馬斯,看到湯姆手足無措的樣子,扭過頭,得意的笑了——城堡三位男僕,只有他足夠優秀,是管家的合適繼任者。
因為另一邊,挖沙的傑西,挖了半天,結果領主交代過的蟶子、皮皮蝦,他一隻也沒抓住,胡亂挖,根本不知道要順著海鮮透氣的小孔去挖。
「真是兩個廢物!」他心裡暗道。
於是開心的提著錘子,在岩石下面敲敲打打,將一個一個蛤蜊、海虹、海蠣子敲打下來,偶爾也能撿到幾隻小螃蟹。
「海蠣子需要扣出它的肉,就象這樣。」托馬斯拿錘子將海蠣子的殼敲碎,然後挖掉裡面柔軟的肉。
臨行前領主大人說過,海蠣子的肉是美味。
托馬斯並不覺得這種難看的軟綿綿東西,有多麼好吃,不過領主大人的交代,他會一絲不苟完成。
這毫不費力。
退潮後的裸露岩石上,到處都是海蠣子、海虹之類。
短短兩個小時,托馬斯就挖滿了自己帶來的兩個水桶,其中一個水桶,全都是海蠣子挖出來的肉。
他再看看湯姆,水桶雖然滿了,但是領主大人已經幾次告訴他,有些東西不要撿,可他還是去撿了。
明明是同一種蟲子,他卻以為不一樣。
笨得可以。
至於傑西,可以忽略了,挖得滿身都是汗,桶裡面才剛剛漫過桶底。幾隻肥肥的蝦子——領主大人說是皮皮蝦,和幾隻棍子一樣的蟶子,貌似叫竹節蟶。
他將自己裝滿海蠣子肉的水桶放下,挺起胸膛,等待著領主大人的檢閱。
……
騎在馬上,大部分時間都在椰子樹下納涼的李斯特,看看快到正午,陽光已經熱辣如火,便叫停了這一次趕海實驗。
騎馬走過去,看著每一個水桶。
「湯姆,害蟲和海鮮,你還要多努力去分辨,不是每一種海邊的東西,都可以吃。如果是有毒的東西,會毒死人的。」
湯姆羞愧低下頭:「對不起,老爺,我太笨了,分不清楚。」
「沒關係,湯姆,第一次趕海,沒經驗是正常的,不要因此而愧疚。」李斯特安慰一句,又轉向傑西的水桶,「唔,傑西,你的勤勞我看得見,但很顯然,我教你的方法,你並沒有學以致用。」
「老爺,我使勁挖,可是總是挖著挖著,就不見了洞。」傑西慌張的說。
「你需要順著洞的方向去挖。」
「我……我可以繼續留在這裡挖,老爺,我一定可以挖滿水桶。」
「你留在這裡,城堡里就沒有人挑水了,傑西,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挖皮皮蝦和竹節蟶,本身就不是容易的事。」
最後,李斯特走到托馬斯的桶前面,一個水桶滿滿都是海蠣子肉,另一個水桶螃蟹、海虹等等也是滿滿的。
「幹得漂亮,托馬斯。」
「謝謝老爺誇獎,這是我應該做的,為老爺做事,我全力以赴。」托馬斯喜笑顏開。
李斯特回以一個貴族風度十足的微笑,表示對托馬斯的肯定——他當然知道托馬斯的那點心思,卡特管家早跟他說過,托馬斯有野心。但身為領主,他並不在意,因為托馬斯的野心再大,也只不過是想當城堡的管家。
如果他真有本事,老卡特干不動了,讓托馬斯當管家又如何。
沒有僕人能在他面前翻了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