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明珠這麼關心自己,姜誠心裡舒服了許多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這事夫子和村長都同意了,都覺得我可以先等兩年。」
夫子和村長都同意了,那說明不是什麼大事。
「我雖不去學院,不過已經跟村長說了,會在姜家村教村裡的孩童讀書習字。明珠你……」
說到此處,立馬想到了寶珠剛才的話,又咽了下去。
改口道:「到時候寶珠和東生也會來學堂,你在家得幫我多督促他們兩個。可不能讓她們偷懶。」
低頭瞅了一眼氣鼓鼓的寶珠,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趣味的淡笑。
明珠勾起櫻唇,摸摸寶珠已經被她自己抓亂的頭髮:「姜誠哥放心好了,我們家寶丫可聰明了。」
可不是,這些天江秋娘已經開始教她們識字了,寶珠只看一遍就記住了。
倒是東生,一讓識字,就打瞌睡。
寶珠沖他翻了個白眼,瞧不起誰呢。
三人說說笑笑朝村長家去,姜誠跟村長確定了在哪裡教導孩子們讀書之後,就離開了。
不出一天,由村長安排,姜家村的人都知道了。
無一個見了郝婆婆和姜誠不喜笑顏開的,唯獨只有一個人,眉頭緊蹙,抽著旱菸坐在姜誠家門口不遠處,等著姜誠出來。
自從姜誠要在姜家村教學的事,又有陳菊花這個大喇叭在,不單單姜家村的人帶著娃上門,連隔壁兩個村的人都來了。
江秋娘帶著寶珠和東生,還帶了一些自己曬的蘿蔔乾和一塊煙燻臘肉一塊來的。
路過的時候,正好看到姜誠的親爹坐在門口,伸長脖子往郝婆婆家門口看。
「阿娘,六叔公一動不動的盯著姜誠哥家大門兩天了,他不會是傻了吧。」
東生虎頭虎腦的看向姜老六的方向,小聲的問江秋娘。
江秋娘苦笑:「別胡說,你……你六叔公心裡難受著。」
可不是難受嗎?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當初要不是他娶了現在的六叔婆,逼著姜誠跟他斷了親,能有今天的事嗎?
都說有了後娘就有後爹。
江秋娘暗暗的搖頭,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些事……可不是她一個外人能管的。
「走吧,進去先。」
江秋娘拍拍他們兄妹的肩膀,讓她們進去。
郝婆婆看到江秋娘挎著籃子來的,不由的板住了臉:「秋娘你來就來,讓兩個孩子跟著小誠讀書又不是什麼麻煩事,還帶什麼東西過來。」
把籃子往江秋娘懷裡一推:「你這東西俺不收,趕緊拿回去。你這是要臊死嬸子我。」
寶珠和東生兩人看著互相推著籃子的兩人,覺得大人就是麻煩。
轉身就去姜誠屋裡找人。
姜誠和賀守堂分別坐在桌子一邊,姜誠一手拿著書,另外一邊的賀守堂卻悠閒的翹著二郎腿,指揮著書童沏茶。
原本簡陋的房間裡,多了一些貴重的茶具,一下子給整個房間添加了一點簡奢的視覺衝擊。
「我說你又不打算參加明年的科考,還這麼用功幹什麼?」
賀守堂沒好氣的道:「這屋裡看書多悶啊,這依次為我不單單帶了弓箭,還帶了我的長槍,不如喊上寶珠和明珠她們一塊兒去山腳下轉轉?」
槍?
躲在門口的寶珠,一聽到槍,眼睛大亮。
立即探頭探腦:「去去去,姜誠哥哥去唄,我喊我二姐一塊兒去。」
姜誠黑了臉,這個寶珠真是夠了,一聽到可以出去玩,立馬就把明珠給賣了。
不管賀守堂有什麼目的,明珠跟賀守堂都不太可能。
門不當戶不對,明珠的身份想要進賀家大門,恐怕只能當個小妾。
說好聽點是妾室,說難聽點,就是奴才。
正房太太賢惠大度,日子還好過些,若是遇見個尖酸刻薄的,日子可就慘了。
「對對對,寶丫,趕緊回去喊上你二姐。難得咱們一塊兒出去。」
不喊上你二姐算什麼事。
賀守堂立即站起身,這寶珠簡直就是他的嘴巴。
姜誠瞪了他一眼,起身攔住寶珠道:「大冬天的,山上的小動物都知道過冬。現在跑山上去刮冷風不成。」
被揪住後脖頸的寶珠,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
她當然知道山上的小動物躲起來過冬,可山上還有野狼出沒啊。
昨晚半夜,她都能聽到山上有野狼在嗷嗷大叫。
要不是阿娘和二姐看的緊,她早就跑山上去了。
掙扎了幾下,拍開他的手,怒瞪著他道:「那我要跟賀公子學習槍法。」
她早就想學了,拿著長長的槍桿子,七進八出多帶勁啊。
賀守堂笑眯眯的看著寶珠,又看向躍躍欲試的姜東生:「東生要不要學,正好我缺個徒弟。」
姜誠黑了臉,他到底想幹什麼?
「賀守堂!」
「誒,我耳朵沒聾,姜兄何必這麼大聲。人家寶珠和東生想學,你非要攔著。這是什麼事啊?」
賀守堂笑意盈盈的看著姜誠。
寶珠大眼睛一臉期盼的看著姜誠,鼓著腮幫子道:「姜誠哥哥為什麼要攔著,是怕他把我跟三哥賣了不成?」
皺著瓊鼻不太高興的說:「他倒是想賣掉我們,你不點頭,他也賣不成呀。」
想了想又道:「姜誠哥哥你在怕什麼?」
他怕什麼?!
姜誠看向嘴角含笑盯著自己的賀守堂,眸光微沉。
看來這個賀守堂不達目的不罷休,而寶珠……
望向寶珠,正好跟她那雙清澈的杏眼對視上。
「我就覺得他說的也沒錯,兵荒馬亂的,要是有一點兒武藝防身也是不錯的。」
寶珠撅著小嘴道。
抬頭看向正得意盯著姜誠的賀守堂,咧嘴露出皎潔的笑臉。
「既然這樣,不如讓村長喊上大壯哥他們一塊兒教武藝唄。」
大壯他們都是村里得力的青壯,村裡的青壯要是有點武藝傍身,以後就算亂了,匪徒想要對村里人不利也有防身的手段。
這下不單單姜誠愣住了,就連賀守堂也愣住了。
讓他教全村的青壯武藝,她這腦袋瓜子是怎麼想的?
真當他是教習師父了不成。
姜誠愣了一下,餘光瞥向吃癟的賀守堂,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寶珠說的沒錯,既然賀兄你這麼樂於為人師表,那我現在就去找村長說說這事。還望賀兄別推辭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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