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洲,滬王府。
「混帳,這個混帳。竟然讓本王的十萬大軍打了水漂。」
滬王看完信件之後,氣得砸了手上的茶盞。
一旁看著突然暴怒的滬王,神色各異。
十萬大軍打水漂?
難道二公子……
眾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司徒墨衡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
他這個弟弟可真是給了他父王一個大大的驚喜啊。
十萬大軍,才到了他手上沒一個月,要麼斬殺要麼被俘虜了。
此事他們還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只以為司徒墨綠打了敗仗,逃到霍縣。
「這個混帳,自己成了俘虜就算了。還丟了本王的人,竟然寫信給本王,替他贖身。」
滬王咬牙切齒是說著信中的內容。
司徒墨衡嘴角勾了勾,意識到現在不是幸災樂禍的時候,又平復了嘴角,裝作憂心忡忡的樣子。
「父王,這不可能吧?二弟身邊不是有他的師父,邊度君在嗎?」
提起邊度,滬王臉色更加難看:「什麼狗屁邊度,他同樣被那位女公子俘虜了,還揚言。若是扶桑一個月內不交上一萬兩贖金,就把邊度的腦袋砍了,屍體丟海里餵魚。」
嘶!
這也太囂張了吧?
她莫不是瘋了吧?
這個時候得罪扶桑,對她有什麼好處。
司徒墨衡也想不通,寶珠到底想什麼。
難道他們滬王府對她的威脅還不夠,她還不放在眼中?
這個節骨眼招惹扶桑人,究竟為了什麼?
「王爺,還是快點想辦法,保住霍縣要緊。」
身旁的幕僚當即出聲提醒:「扶桑人身份敏感,又是跟二公子同時被俘虜,我們王府也難辭其咎,扶桑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恐怕會牽連我們王府,不如提前去請扶桑人,一起對付這個女公子。」
「如今整個東域的百姓,都知道我們滬王府,勾結扶桑人。」
另外一人卻保持著反對的意見:「若是王爺還繼續跟扶桑人合作,怕引起百姓們……」
「哼,百姓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那也是多虧了我們王爺,王爺的一切決定,都是為了大業。何須顧及他們?」
司徒墨衡眉頭一蹙,看著爭論不休的幕僚。
再看向蓬先生,蓬先生的臉色不比他好到哪裡去。
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讓他無法擺脫。
爭論了一個下午,都沒爭論出一個結果。
最後滬王一拍板,打算親率大軍迎敵。
「先生,你如何看待此事?」
離開書房,司徒墨衡一臉憂愁的問。
「世子心裡已經有數,我不過是世子府上的小小幕僚,就算心裡有話,也不能說出來。」
蓬先生嘆了口氣:「就算說出來又能如何?王爺也未必聽。」
「就沒其他辦法了嗎?」
司徒墨衡不甘心的問。
「有,除非……王爺不跟扶桑人合作,收攏民心,專心對付大夏,亦或者直接向大夏俯首稱臣。」
蓬先生無奈的道。
俯首稱臣?
這話若是讓父王知道了,他皮都要掉一層。
父王什麼樣的心思,他不會不知道。
空有野心,卻無大志。
滬王在東域這麼多年,東域的百姓過的一日不如一日。
如此主公,真的能夠奪取天下嗎?
蓬先生已經陷入懷疑中。
他不敢在司徒墨衡面前表現出來。
畢竟他跟司徒墨衡,還能算作知己。
「蓬先生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妨說出來,這裡只有你我二人。」
蓬先生動了動嘴,糾結的看著他,思索再三,嘆了口氣:「若是世子能為東域,亦或者能為滬王府說一不二就好了。」
說一不二的人,只能是滬王。
「先生!」
司徒墨衡大驚失色。
他是想讓他……
蓬先生嘆了口氣:「世子多慮了,我不過是隨口一說。」
司徒墨衡不可能做出殺父的事來,他為人過於耿直,也不是好事啊。
「那先生你。」為何還要說這話。
蓬先生已經抬起頭,看著東洲的天道:「東洲若是繼續這般下去,恐怕……天要變了。」
「這一次王爺要親自帥兵出征,不知道世子是打算跟在身邊,還是留在滬王府?」
不管選擇哪一條路,他都不會太好過。
滬王分明忌憚他這個能力出眾的兒子。
多半,不會讓他留在東洲。
那麼只能跟著滬王一起出征了。
這樣也好,如此一來……
蓬先生眸光一轉,世子是不能背上殺父的罪名,但可借他人之手。
比如……那位女公子的手。
「這……還需父王的安排。」
司徒墨衡心裡憋悶著。
他好不容易拿下墨郡和峽縣,現在丟了。
讓整個滬王府,陷入被動局面。
「依我看,王爺多半會讓你隨軍出征。世子還是早做打算為好。」
蓬先生提醒道。
司徒墨衡點了點頭,壓下心裡的不甘跟蓬先生分開。
墨郡被攻下的第二天,容昭就率領著人回來了。
被關押在地牢中的司徒墨綠,叫喊了一天,都無人搭理他,最後才乖乖的閉上了嘴。
一聽到外面有動靜,瞬間來神。
以為救他的人來了,腦袋企圖透過鐵牢的縫隙探出去。
「終於來人了,去告訴你們家女公子,本公子要見她。」
「你算什麼東西,也不好意思見我們女公子。」牢頭看著被扒去衣服,全身上下只剩下遮羞的褻衣褻褲。
「我是滬王二公子,你們女公子見了本公子都要客客氣氣的,你一個小小牢頭,也好意思在這裡嘲笑本公子。」
司徒墨綠何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面對罵罵咧咧的牢頭,他氣不打一處來。
轉身看向坐著閉目養神的邊度村上,他心裡更氣:「師父,你趕緊想辦法。咱們不能繼續留在這了,本公子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每日成群下人伺候慣的他,現在讓他躲在又髒又臭的地牢中,每日吃的清湯寡水,他整個人都沒力氣了。
「呸,狗屁的二公子,就是滬王來了。我們照樣罵。」
牢頭朝他腳下吐了一口吐沫,罵罵咧咧道:「就是你們滬王府的人,光魚肉百姓,不幹活。把這些狗雜種帶到我們神州土地上,禍害百姓的。」?
<!--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