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妹妹說的沒錯。你和娘親感情篤定,娘見了你肯定高興。」
姜東生看著傻樂的姜英雄,也忍不住說兩句甜心窩的話。
惹得姜英雄哈哈大笑。
一旁的江慕白半捂著臉,沒眼看他這副不值錢的表情。
但心裡又覺得甚是安慰,看來他沒白教東生這個大外甥。
後宮女人的地位是否穩固,可是跟前朝息息相關。
父子三人說話間,司徒炎護送親眷隊伍已經停在五米遠處。
翻身下馬,朝姜英雄跪下,伴隨著他身後的人也齊刷刷的跪下:「拜見主公。」
「快,快躲起來。這一路來你們都辛苦了。都下去好好的歇著吧,剩下的事交給孫將軍。」
姜英雄著急忙慌的道。
眼睛已經朝最前面的馬車看去,江秋娘在丫鬟的攙扶下了馬車,轉身又親自攙扶著,誠惶誠恐的郝婆婆下了馬車。
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姜誠。
姜誠是跟賀家人一起來上京的。
賀守堂進入上京的第一件事,就拜見了寶珠,然後朝宮中送了投誠的信件。
由於今日江秋娘一行人要到達上京,姜英雄索性推遲了接待賀家的事。
打算在今晚,在宮裡舉辦晚宴,一同招待南州城的五大世家們。
司徒炎護送的隊伍十分龐大,除了江秋娘和姜家村的人,還有五大世家,還有跟著姜英雄一起打天下,孫輝榮等人家中的家眷們。
後頭烏泱泱的還有一些上京趕考,能人大儒。
幾乎大半個南州城能用之人,都到了上京。
江秋娘看到姜英雄朝他走來,連忙屈膝朝他行了一個標準的禮儀。
江秋娘本來長相就不俗,一雙秋眸如同清泉,讓人看久了忍不住陷入她設下的溫柔鄉中。
原本江秋娘生母只是一個身份低微的歌姬,向來納妾納的是顏色,娶妻娶得賢惠。
不得不說,江秋娘容貌上繼承了她生母的好顏色,就連性子也有幾分相像。
猶若浮萍,就像一朵菟絲花一樣,惹人憐愛。
若不是江慕白讓曾經江家的嬤嬤,特地按照當家主母的行事作風指點江秋娘,如今的江秋娘看著有一種兩種互相矛盾的美。
眼中有媚色,行為舉止端莊得體,讓人挑不出一個錯字來。
這一切,都歸功於江嬤嬤。
沒少給江秋娘面前提,如今的身份不一般,她的每一個神態,每一個眼神,代表的都不再是她自己。
她若是拎不起來,依照男人的尿性,遲早會把寵愛給別人。
這些……不僅僅江嬤嬤跟她說的,就連當年她的生母也說過。
男人就是一個奇怪的生物,恍惚天生喜歡弱者,你表現的越是柔弱,他越是憐惜。
所以想要得到一個男人的寵愛,就要懂得適可而止,知道什麼時候該柔弱,什麼時候該要強,才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但江嬤嬤曾經是正房夫人的嬤嬤,她跟江秋娘說的又是不一樣。
她不是以色侍人的賤妾,是正妻,以後更是堂堂的一國之母。
萬不能把之前的小家子氣表現出來。
她跟她娘不同,她是正妻,就該拿出當家主母的氣勢來,方能震懾住後院的妖魔鬼怪。
男人向來都貪心,既要小妾的溫柔解意,又貪圖正妻的賢惠大度,能為家族帶來利益。
更要替他穩住後院,搞得了夫人外交。
「秋娘,一路累了吧?」
姜英雄激動的握住江秋娘的手。
「夫君,這裡還這麼多人看著呢。先進宮再說吧,這一路來上京,村長沒少叨念寶珠他們呢。」
江秋娘嬌羞一笑,噌怪道。
姜英雄嘿嘿的笑道:「秋娘說的對,走走先進宮,你們一路上風塵僕僕的也累了,進宮後好好洗漱一番,然後稍作歇息一下,晚宴再見。」
寶珠和姜東生三兄妹紛紛撇開頭,不看他們夫妻倆個。
進了宮之後,寶珠兄妹三人,也很有眼色,陪江秋娘說了一會話就離開了。
獨留下他們夫妻倆人在鳳鸞殿內。
當夜,宮中舉行了盛大的宮宴。
次日,金子實把被囚禁的各家情況告訴寶珠,寶珠知道後,也沒太大的反應。
范,衛兩家她也沒必要去看了,至於馮家……
猶豫之後,寶珠還是見了馮家家主。
床榻邊,重病的馮家家主終於等來了寶珠,當看到寶珠的時候,他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了。
「馮家家主這一次看來真的病的不輕啊。」
寶珠看著被攙扶起身,面白無血色的馮家家主。
馮家家主苦笑:「女公子莫要笑話老朽了,老朽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寶珠翻了個白眼:「既然知道自己經不住折騰,還非要這麼折騰自己。」
「說吧,你讓我過來聽你說什麼。」
寶珠淡定的坐著,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
「老朽今日求見女公子,是想女公子放我馮家一條生路。」
馮家家主無奈的嘆氣道。
他現在只剩下一口氣了油盡燈枯,想在剩下最後一口氣時,為馮家謀求一條生路。
「晚了,馮老憑什麼認為,我會放過你們馮家?機會給過你們馮家,是你們不珍惜的。」
寶珠皺著小眉頭,喊她過來,就為了這件事?
「女公子先別急著拒絕,我這裡有鄭王勾結契人,魚肉百姓的證據。作為交換,你覺得如何?」
馮家家主不停的咳嗽,艱難的道。
「女公子不考慮一下?如今馬上要舉行祭天大典,姜家想要穩坐皇位,必定要清除鄭王和滬王兩個,少不了要出師有名吧?」
「馮老真是越老越糊塗了,我爹是反賊。反的是天下,打他們還要理由嗎?」
寶珠癟癟嘴,無所謂的道。
她可不在乎什麼名聲。
說什麼出師要有名,不過是他們這些迂腐的人給自己找的台階。
寶珠的想法可不一樣,沒有台階自己可以創造台階,何須別人給台階下?
馮家家主啞然,他沒想到寶珠會這樣堵他的話。
如果這些都讓她不心動,那還有什麼呢?
「我還知道司徒家的寶藏在何地?當年太祖皇帝,為了以防萬一,入京後,將大半財富藏了起來,為的就是以防大梁江山傾覆,留給後世子孫東山再起的。」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寶珠:「女公子難道連這也不心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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