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和嘴臉就是這樣。
人一旦達到一定的高度,野心就會被一步步的放大。
寶珠雖然不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好的,人有貪慾才更好控制。
但也要分清自己的位置。
「江大人說的沒錯,是該先舉行祭天大典。這國號須得好好商議。」
杜鴻飛笑眯眯的看向江慕白。
葉雲舟翻了個白眼,譏笑道:「我要是不說,你們估計還為了那些前朝的妃嬪爭吵不休。」
明明是我先出言提醒你們的,結果卻只拍江慕白的馬屁。
江慕白不自然的笑了笑:「杜大人是關心則亂。」
葉雲舟卻低聲道:「虛偽。」
寶珠咬了一口糕點,杏眼咕嚕嚕的盯著他,他這又是抽了哪門子的瘋?
居然對她舅舅冷嘲熱諷起來?
歪著小腦袋朝江慕白看去,江慕白似乎察覺到寶珠在看他,他朝寶珠勾唇淺淺一笑。
好傢夥,她舅舅是個狐狸精,瞧瞧穿著一身白色錦衣玉袍,半倚靠在椅子上,手上拿著一把羽扇,懶懶散散的樣子,特別那雙狐狸眼十分勾人。
再看葉雲舟,面如冠玉,灼灼公子世無雙。
從某個角度來說,兩人還是很有共同點的。
就是……葉雲舟更加不修邊幅一點,比江慕白多了幾分煙火氣。
性子更為跳脫,幾乎不太掩飾自己的想法,至少在寶珠面前,他是這樣的。
很快,因為葉雲舟和江慕白的關係,將他們的注意力扯到,讓欽天監挑選吉時。
南州城,江秋娘和郝婆婆收到信件的時候,在相策和費子瑜的護送下,已經開始啟程前往上京,不出一個月,在九月份就要到達上京。
上京看似風平浪靜,各大紮根在上京的百年,千年世家,早已經陷入水火之中。
都在默默觀望著,京城的一切動向。
「沒想到最後能奪得天下的居然是小小的姜家。」馮家家主感嘆道。
「家主,今日宮裡傳出消息,說現在姜家在商討如何安置後宮那些妃嬪的事,為了此事還吵的不可開交。」
「呵呵,自古以來,前朝跟後宮都息息相關,他們姜家想要那張龍椅做的穩固,就必須得看我們這些世家的臉色。」
他譏笑出聲。
就算是康王在世,不也得為了江山社稷,將世家女納入後宮。
他們馮家也不遑多讓。
宮中的馮妃娘娘,就是他們馮家的女兒。
從大梁先祖帝開始,每一任帝王的都有他們馮家的女兒被送入宮中。
他們的目的,就是生出帶有馮家血脈的皇子,將來繼承大統。
除此之外,最令這些皇帝頭疼的還不是這個,最重要的是,他們這些世家在上京的根系,早已經滲透整個朝堂,除了馮家自己在朝堂身兼要職之外,還有許多學子進入官場之後,跟馮家建立關係,被派遣為地方官員。
「家主,我們現在怎麼辦?」
「呵呵,還能怎麼辦?反正急的又不是我們,先試探一下這個姜家到底有多大能耐吧。」
他整理了一下衣領:「若是宮中傳訊讓我入宮,就說我病了。郎中讓我不能輕易下床,以免病情惡化。」
他倒要看看,只要他們世家不出面,他們姜家能怎麼著。
……
「氣煞我也!」
姜英雄將摺子狠狠的摔在桌案上,整個人陰鬱的可怕。
身旁站著的人,全都是陪他一路打江山的人。
一連兩三天,這些世家都不把他放在眼裡,一個個裝病不說,還聯合其他人,不上早朝。
京中事務處理的一塌糊塗。
城中百姓怨聲載道,這樣下去,他這個江山還沒坐就被扯下馬了。
這些人怎麼敢的,為了一己私慾,居然不顧百姓們的死活。
江鎢連年乾旱,百姓們等著糧食救命,他們卻無動於衷,勾結朝中重臣,假病拖延。
「這些人簡直是蛀蟲,不如直接殺了算了。」
姜英雄氣得牙痒痒。
一旁的江慕白擰眉沉思,當即阻止姜英雄衝動之下,做下不可逆轉的事來。
「不可魯莽,殺了他們雖然解氣,可這些世家的人,早已經遍布整個大梁,若是貿然對他們動手,各地也會群起反抗,讓你坐實暴君的名聲,天下將會再次大亂。」
如此一來,他們就成了康王之流了。
寶珠差點沒噎到,第一次聽到還有人比她還囂張的。
「那就這麼放任不管,要我低聲下氣的去求他們?」
姜英雄指著桌上的摺子,氣得牙痒痒。
見過無齒的,沒見過這麼無齒。
寶珠偷偷摸摸的捅了捅葉雲舟的腰:「誰這麼囂張,敢這樣氣我爹?」
「呵,除了上京這些世家大族,還有誰?連你舅舅都要頭疼的對象?」
葉雲舟冷笑道:「女公子你等著吧,這些世家大族想要以此威脅你爹,他們就可以把控朝政,讓你們姜家成為他們的傀儡。」
這麼嚴重啊!
寶珠杏眼轉動了幾下,連她舅舅都拿他們沒辦法?
那豈不是跟天王老子沒什麼差別。
她還以為只要打到上京城,她爹就能穩坐皇位了呢。
「你爺爺曾經是皇帝,你爺爺是怎麼做的?」
寶珠小聲的詢問司徒墨鈺。
司徒墨鈺一臉黑,委屈的道:「還能怎麼樣?自然的廣納世家女入宮,我母親也是黃家女。」
想想就覺得很憋屈是不是?
寶珠沉默了,瞅著他看了半響,搖了搖頭:「怪不得你們的智商普遍不高,原來近親結婚。」
葉雲舟和司徒墨鈺同時一臉懵逼的看著她。
寶珠嫌棄的往後挪了挪:「你們這群文盲,真可怕。」
葉雲舟,司徒墨鈺:「……」
他們第一次被人說文盲。
對方還是小她們的女公子,她得多大勇氣才說的出這一句話來。
葉雲舟心底有氣,本來還想跟她說一說賀家的事,結果聽了她這一句話,他不想說了。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江慕白沉聲道:「這些世家錯綜複雜,或許可以從中扶持一些人,鉗制他們也不是不可。」
寶珠皺緊了眉頭,忍不住問道:「扶持了一批人,那等他們勢力大了,還不是一樣成了隱患?治標不治本,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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