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天工暗自高興,就知道鳳陽君有辦法。
這些藏在暗處的弓箭手,確實不好找,他還需費一番功夫,才能找到。
為了確保女公子的安全,他必須認真對待。
北域和南域相隔甚遠,尚未收到黃州和青州被破的消息。
中州的賀家卻提前知曉,黃州被破。
賀城主坐在議事廳中,身邊的幕僚和幾個看重的兒子,都在左右兩側。
收到黃州被攻破消息的第一時間,他就召集了所有人前來商量下一步。
「現如今南域局勢已經穩定,南州落入姜家手中,如今黃州是姜家同我賀家一同合力攻下,今日召集你們前來,是共商如何把黃州徹底納入我們手上。」
「父親,讓我去黃州吧。七弟這一次雖然能這麼輕易拿下黃州,想必姜家出力不少,他還是太年輕了,要是姜家態度強硬,不願意撤出黃州,我也好去幫七弟穩定黃州局勢。」
賀大公子站起身,主動請纓。
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幕的人,忍不住冷笑。
這個賀大公子,吃相也太難看了。
城是人家賀七公子攻下的。
他這個時候卻跳出來摘桃子。
賀自明猶豫了,看了一眼其他的兒子。
賀二公子冷笑起身:「父親,我也願意去黃州,為七弟分憂。」
賀自明臉色不太好,這些兒子一個兩個的,都喜歡爭搶功勞,真讓他們上戰場,恐怕連老七一根汗毛都不如。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
可是……中州城總有一天是要交給嫡子的。
老大是嫡子,他自然心也偏向他。
正猶豫要不要讓老大去黃州,身邊的幕僚突然起身:「城主!」
「嗯?夏先生有什麼意見嗎?」賀自明態度謙和的看著夏泰清問。
賀大公子和賀二公子同時看向他。
夏泰清不卑不亢的起身,朝賀自明作揖道:「此時商量這事似乎為時尚早?」
「先生何出此言?」賀自明疑惑的問。
夏泰清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一樣,他的意見,他還是很願意聽一聽的。
「如今姜家勢大,隱約間已經有壓過上京那位。況且……我們中州能跟姜家合作,據我所知還是七公子牽頭的,如果這時候把七公子調遣回來,換大公子,恐怕難以服眾。」
「放屁,我是父親的嫡子,以後是中州的主子。我親自去黃州,才能以表對黃州的看重。」
他賀守堂算是什麼玩意。
說好聽點是他的弟弟,說不好聽點,就是他的下臣。
他再厲害又如何,打下黃州,還不是為他打的?
夏泰清這個老匹夫一直看不上他,現在又在做這個時候站出來幫老七。
賀二公子看夏泰清站出來了,他默默坐下,等著看好戲。
只要老大不去黃州,誰去都可以。
反正,他就是看老大不順眼。
「老大,你急什麼。夏先生還沒說完呢。」
對於這個急功近利的兒子,賀自明有些無奈,對著喝聲道。
賀大公子不甘心的坐下,側著身體,冷笑著道:「那兒子就坐下,好好聽聽夏先生的解釋。」
「不過有一件事,夏先生還需要明白,嫡子就是嫡子,庶子就算翻出朵浪花來,也是個庶子,不要胡亂說話。」
夏泰清不由的樂了。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直接無視他:「城主,不出意外,這兩天青州也會有消息。不如等上兩天,到時候不管是青州還是黃州,都會有消息送來。」
賀大公子心裡憋的慌。
等了大半天,他就只是說這些?
心裡在懷疑,等他們離開後,夏泰清會不會在父親面前說他的壞話。
賀自明低頭思索了一下,當即點頭:「就聽夏先生的,我們再等上幾日。」
夏泰清還有一些事沒說,就是幾日後,說不定賀家會是另外一個態度也說不定。
心中嘆息道:「慕白兄,我也只能幫你這些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希望你選中的人不會讓我失望。」
……
寶珠和薛才俊約架。
當晚益陽就知道了,看著從潛城送來的最新消息:「一切讓郭副將見機行事,小心防備著應天軍。」
葉雲舟怎麼可能輕易讓女公子冒這個險。
肯定早就猜到了郭副將會在暗中藏好弓箭手。
不過……對方能不能找到人,先另外說說。
就算此計不成功,還可以施行其他計謀。
「可得到確切消息?姜英雄真的昏迷不醒?」
益陽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棋,問身邊的暗探。
「消息確切,這個姜英雄的營帳,當日端出好幾盆血水,過後連續每日都有醫者輪流守在帳篷內,因為姜英雄身邊的人太多,我們的人不敢靠的太近。」
一顆白色的棋子落下:「不管真假,都繼續盯緊點。讓暗中的人小心點。」
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不知不覺的夜已經深了,也不知道羿光那邊情況如何。
隱約間,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好像一切都脫離了他的掌控,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次日,同一個時間,寶珠騎著她的小馬駒出城。
薛才俊早站在城外,掄著一把大鐵錘等著她。
寶珠瞅了一眼他的大鐵錘,看著挺笨重的,也挺唬人的。
「我站著不動,讓你三招,可別說我欺負你一個小孩。」
薛才俊騎在大馬上,跟寶珠騎的小馬駒形成了一個對比。
寶珠以為自己幻聽了,這人說讓她三招,他哪裡來底氣?
就憑他騎得馬比她高嗎?
」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後悔哦。」
寶珠皺著小臉,十分認真的問。
薛才俊譏笑:「放心吧,男子漢說話算數。」
他還會輸給她不成。
「既然這樣,那我來了。看我的板磚。」寶珠舉著板磚,毫不猶豫的對準他的臉扔了出去。
薛才俊輕笑,她們姜家,窮的連武器都捨不得給她打造一把嗎?
不等他笑出聲來,板磚照著他的門面拍了一下,鼻子被砸中,臉上出現一個清晰的板磚痕跡。
「臉可真的大,我的板磚也就只能占據你中間的位置。」
板磚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次回到寶珠手上,寶珠對精神力的控制越來越強。
包括周圍躲在樹上,瞄準她的弓箭手,她都看見了。
看來昨天孫天工無功而返,不過……她的人也埋伏在周圍,只要他們敢反擊,數百個虎狼隊員,就直接殺入敵營。
生擒薛才俊。
薛才俊被寶珠這一板磚砸的有些懵。
她搞偷襲。
他舉著鐵錘,正準備動手。
寶珠卻喊道:「你說的讓我三招,大男人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舉起的大錘子又落下了。
看的遠處的郭副將著急不已。
只可惜隔得太遠,他根本聽不到寶珠兩個人說什麼。
「這個薛才俊在墨跡什麼?」
「郭副將,弓箭手已經埋伏好了,什麼時候動手。」
「先等等,等到薛將軍動手的時候,我們再動手。」
郭副將恨得咬牙切齒,這個薛才俊真是……氣死他了。
第二招,寶珠手上的板磚再次出手,朝他臉上扔,這一次薛才俊多留了個心眼,輕鬆躲過,正當他洋洋得意的時候,後腦勺挨了一板磚。
怎麼會這樣?
他後腦勺疼的很。
剛剛明明躲過去了,為什麼還會被砸中後腦勺,他驚恐的看向四周,四周並無其他人。
再看寶珠,板磚又回到了寶珠手上,他感覺不對。
究竟哪裡不對呢?
腦子隱隱作痛,揉了揉後腦勺:「你……你暗算我。」
「胡說,我哪裡暗算你了。」
寶珠不服氣,撅著小嘴反駁。
「那你怎麼……」那你的板磚怎麼會砸中我的後腦勺?
躲在樹上的弓箭手,早就瞄準了寶珠,隨著寶珠的移動而移動。
對她的一舉一動都看的十分仔細,當看到她手上的板磚,兩次離開手上,擊中薛才俊,又像長了一眼睛一樣回到她手上。
他們都覺得眼前這一幕不可思議。
這個女公子不會是有妖術吧?
「不對,你一定讓人躲在周圍偷襲我對不對?」
薛才俊不信,他不是蠢蛋,這麼拙劣的演技,騙誰呢?
「你使詐,不講武德。」他惱羞成怒的指著寶珠,舉起自己的武器,就要對寶珠動手。
寶珠把玩著手上的板磚,你說的偷襲是他們嗎?
寶珠面露譏笑,手上的板磚如同一陣風朝他背後的一棵樹上扔了出去。
本來已經瞄準寶珠,隨時準備射殺寶珠的弓箭手,看到迎面而來的板磚,帶著一股強勁的風,颳得他臉像被刀絞一樣難受。
嘭!
一聲巨響,手一松,箭脫手而出,朝寶珠射來。
人也從樹上被砸的掉落在地上,與此同時,其他樹上的人,同時射出自己手上的箭,都對準寶珠。
薛才俊一臉懵逼,什麼情況?
他看到了,摔下樹的人是他這邊的人。
寶珠衝著他冷笑:「薛才俊,約我單挑的是你,現在你卻不講武德,讓人埋伏在樹上要射殺我。」
薛才俊張大嘴巴:「不,不是我!」
寶珠才不聽他的解釋,她當然知道不是他。
「怎麼不是你?你就是個偽君子,知道打不過我,所以才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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