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不願跟我走,那我的私事你也無權干涉吧?」
說好聽點,姜誠也不過是明珠的族兄,又不是親哥,管的有些寬了。
兩人雖然壓低了聲音,可也躲不過寶珠這個精神力強悍的人。
把東生那一碗幹掉的寶珠,剩下的湯她不想喝了,全都推給了東生。
正好東生嫌棄元宵太甜了,這些湯甜度正好,他也沒嫌棄,點頭一口氣喝了兩碗甜湯。
寶珠放下碗就朝他們兩個走來,悄無聲息的站在賀守堂背後,抬手一巴掌打了下去。
剛喝了一口茶的賀守堂,一下子噴了出來。
回頭一看,寶珠正陰惻惻的打量著他。
這個人居然想拐跑她二姐!
面對寶珠突如其來的得意,賀守堂表示很慌。
寶珠這一巴掌的力氣可不小,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差點被拍出來了。
「寶珠啊,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想把我二姐拐跑。」
寶珠眯著眼,危險的盯著他。
她可都聽見了哦。
賀守堂像看怪物一樣盯著寶珠,就連顧城也微愣。
他們明明壓低了聲音,況且兩邊還隔著不小的一段距離,她是怎麼聽見的。
「寶珠啊,話可不是這麼說……」
賀守堂想要解釋。
卻被姜誠打斷了。
「寶珠別聽他胡說,賀公子要是沒什麼事,明天就回書院去吧。」
明天十六,正好書院開齋日。
各地的學子都會回去上課。
姜誠已經暫時休學,但明日是重要日子,他還是要回去一趟書院的。
這下賀守堂卻不再說話了,看來姜誠是真的惱了。
要不是他在姜家呆的這段時間,知曉了一些姜家村的規矩,同姓不可通婚,他還真懷疑姜誠對明珠有興趣。
畢竟他們早就隔了三代。
明珠那一輩的老爺跟姜誠的老爺就已經沒了血緣關係。
寶珠眨著大眼,盯著賀守堂看了一會。
賀守堂走了,那三哥的大將軍夢豈不是要破碎了?
咬著手指頭,皺著小黛眉在糾結。
賀守堂走了,誰教三哥武藝。
況且……賀守堂那一身的武藝還真有兩下子,特別是槍法,雖說算不上出神入化。
這麼短的時間,寶珠也才學了三四層。
「那……那你走了,是不是以後都不來教我跟三哥槍法了?」
「寶丫。」
姜誠緊張的喊了出聲。
寶珠想幹什麼,明知道賀守堂居心叵測,還問他來不來姜家村。
寶珠撅了撅小嘴:「這是兩碼事啊!他走了,誰教俺三哥武藝?俺三哥可心心念念要當大將軍呢。」
想了想又說:「你總讓三哥立起門戶,長大了好給我跟二姐當靠山,可他也不是讀書的料啊!」
十年寒窗苦讀,想要高中太難了。
何況腦子裡根本裝不進知識的姜東生,如果真想要出人頭地,那也只能走武行參軍了。
現在並不太平,對三哥來說也是個好機會。
雖然三哥過了年才十一,再過三年五載,就可以出師了。
姜誠默然,東生確實不是讀書的料。
他本來想著,東生能學幾個字,將來能接些書信,再不濟等他出仕了,也可以帶在身邊,總不至於讓東生碌碌無為。
可也就這樣了。
他是沒想到,東生還有這小心思。
這一個月來,姜東生在武藝上的天賦,確實比在功課上要用功。
他不懂武藝,也不懂賀守堂究竟是什麼水平,但從東生熱衷於學武的樣子來看,應該不差。
很快又聯想到了賀守堂的目的,眸光微眯。
賀守堂到底想幹什麼?
接近他目的不純,現在又故意接近寶珠幾個,寶珠她們身上難道還有他所圖謀的東西不成。
不會是……
他震驚的看著寶珠,不會是看上寶珠天生神力,還是異於常人的聽力吧?
她才五歲啊!
不對,現在過了年六歲了。
他不會是想一個六歲的孩子,跟著他做大逆不道的事吧?
姜誠瞬間黑了臉,對賀守堂更沒了好臉色。
賀守堂摸摸鼻子,面對姜誠莫名其妙多了的敵意,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心思確實不單純啊。
要不是他不從了他,會有今天這些事嗎?
況且……這種事情,又不是一兩年能做到,少則三四年,七八年才能完成。
他不急,可以慢慢等著寶珠姐弟長大,為了鞏固關係,娶了明珠是最好不過了。
寶珠看看他,又看看姜誠,這兩個人有事瞞著她。
她雖然身體才五六歲,有時候會受前世喪屍王頭腦簡單的影響,做出一些啼笑皆非的事來,但她也不是傻到什麼都不懂啊。
對於自己的腦子時好時壞,她自己都習以為常了。
「不對勁,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
姜誠心裡一跳,看著寶珠那探究的大眼睛。
眉頭越來越緊,寶珠知道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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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守堂訝然,小鬼不會真知道了什麼吧?
下意識的看向姜誠,姜誠這個彆扭又悶騷的人,應該不至於把這種殺頭的大事告訴一個小孩。
不過……這么小就能看穿他們的小心思,確實聰明極了。
賀守堂眼睛大亮,看著寶珠覺得越看越喜歡。
「寶丫想不想知道?」
姜誠擋在他跟前:「寶丫不想知道,賀守堂閉上你的嘴。」
寶珠哼了聲:「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唄。我跟你們講哦,我耳朵可好了,你們最好別背著我說。」
否則她遲早能知道。
賀守堂樂了,她耳朵再好,也不能聽見他在姜誠家說話,更不能聽見他在書院幹什麼。
夜色漸濃,郝婆婆年紀大了,不能熬夜。
聊了一會,就喊上姜誠兩個回去了。
兩人心思各異,反正明天要回學院,姜誠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了。
等從書院回來,再找寶珠好好聊聊,他現在發現,不能以尋常目光看寶珠這個小丫頭了。
福妞扛不住先睡了,趴在大牛肩膀上。
臨走時,江秋娘讓陳菊花等了一會兒,把鍋里多出來的元宵用碗裝好讓她帶回去。
陳菊花接過道了聲謝:「今天又吃又拿的,多不好意思啊。」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手卻特別實誠的接過,又道:「以前覺得何穏娘人好,現在俺覺得你可比何穏娘要多了。」
至少不會背地裡說她壞話。
江秋娘陪笑著,好端端的怎麼說起了何穏娘,一看她滿臉的八卦,一定是又想拉著她說八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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