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他是修行者(求追讀)

  「各位差爺,不必看得這麼緊吧,我又不會跑。閱讀��

  夜幕下的街道上,齊平被一群官差押送,走了一陣,笑著說。

  並沒有電視劇里那種沉重枷鎖。

  事實上,那種東西,只有特殊情況才會配置。

  此刻,他只是雙手被一條牛皮繩捆綁住。

  領頭者看了他一眼:「練過吧,武師?我勸你一句,不要想著掙脫逃竄,這裡是國都,可不是別處。」

  是啊,這是京都,你們就敢這般,平白無故抓人。

  齊平輕輕一嘆,沒有與這幾人鬥嘴,都是底層衙役,執行上級命令的工具人罷了。

  至於看出他武師身份,不意外。

  武者的體魄、掌心的繭、走路的步態都與常人有異。

  「我只是想知道,等下會遭遇什麼。」他說道。

  隊伍中,那名面熟的巡檢猶豫了下,說:「我們也不清楚,收到的命令,便是將你收押入大牢。」

  「不審問嗎?我可是犯了案的。」齊平問。

  巡檢沉默。

  齊平懂了,所謂的犯案當然只是藉口,子虛烏有,所以,他也不必過堂,更何況,已是晚上。

  「報復我的是徐府?那位大管事?還是徐府主家?」他試探詢問。

  一名官差嗤笑:「這點小事,哪裡用得著給事中吩咐。」

  「都閉嘴,快到了。」領頭者呵斥,禁止再做討論。

  ……

  拘捕齊平的是上元縣衙,三百年前,涼國建都時,這座城市規模還不大,只下轄「上元」、「寧江」兩縣。

  定都後,城池一擴再擴,將周邊區域合併,至今,下轄縣城已達八座。

  而「上元」、「寧江」兩地,則屬外城範圍。

  按照齊平的理解,便是首都附近的兩個區。

  抵達衙門時,也沒走正門,而是從側門進入,連知縣的臉都沒見到,一路押送至牢房。

  「進去!」

  地牢陰森恐怖,等將齊平關入監牢後,幾名官差回去復命,周圍竟一下安靜了。

  預想中,犯人們謾罵吵鬧的聲音並未出現。

  這處區域,竟只有他一個犯人,房間裡,也是如此。

  「單間?這麼好?」齊平挑眉,他可不覺得,京都的牢房住宿條件會這般高,內里必有貓膩。

  不過他也不慌,借著走廊里微弱燈火,在靠牆的草蓆上坐下。

  開始思索。

  「看來,出手的並非徐給事中,大概率是那名管事,很正常,我這種小人物,根本不可能驚動高官,嘖,一個管事就能命令知縣,有財閥那味了。」

  「為什麼找我麻煩?單純泄憤?未必,若是那般,直接找家丁將我綁走,打一頓豈不是更好,關小黑屋算什麼。」

  「所以,大概率,仍是與那幾個蠻子有關,是為了給對方一個交代,又不敢觸怒鎮撫司,所以找上了我?」

  齊平根據已有信息推理著。

  時間一點點流逝,突然,一聲「咣當」的聲響,打破寂靜。

  遠處走廊的門打開,數道身影湧入。

  齊平起身,眯起雙眼,黑暗中,幾個熟悉的人影走來,竟是那幾名蠻商!

  他們穿著乾淨的囚服,沒有鐐銬,顯然並未遭遇虐待,此刻,臉上是殘酷的笑。在他們身後,是牢頭及幾名衙役。

  「進去。」

  衙役打開牢門,將幾名蠻商送入,旋即頭也不回,迅速遠去。

  「小子,我們又見面了。」殺人的蠻商笑得很開懷,「多管閒事的時候,想到現在沒有?」

  齊平被幾人堵在牆角,面無表情,終於明白了對方的目的:

  「是徐府大管家做的,把我抓過來,給你們泄憤?這算是某種交易?」

  高大魁梧,肌肉虬結的蠻子露出森白的牙齒:「腦子果然聰明,這麼聰明的腦子,打壞了,還真有點可惜。」

  嘴上說著惋惜,但卻是雙目赤紅,笑容殘忍暴虐。

  身旁,幾名蠻子哈哈大笑,指骨作響,一步步合攏過來。

  齊平站在角落,看到陰影蔓延而來,臉上沒有驚恐,只是有些古怪,但這一幕落在對方眼中,更像是嚇傻了。

  是啊,一個少年,即便學過武,但雙手被縛,面對同樣身懷武力的數名蠻子,哪裡會有半點勝算?

  所有人都這樣認為。

  但……

  「你們不是修行者吧。」齊平忽然問。

  幾個蠻子愣了下,突然生出極大的不安:「你什麼意……」

  「啪!」話沒說完,便見齊平手腕用力,真元加持下,堅韌如鐵的牛筋繩索驟然繃斷。

  一名蠻子目露驚恐,駭然後退:「修行者!!」

  ……

  ……

  縣衙地牢在後,距離辦公地點頗遠。

  此刻,雖已散值,但衙門裡仍有人值班,燈火點綴。

  內堂,上元知縣陳年坐在方正大椅中,手捧茶盞,喝了口,不知在思量什麼。

  忽而,外頭腳步聲傳來,那幾名衙役進門,垂首:「大人,人已押入地牢。」

  「恩,沒出岔子吧。」陳年問道。

  幾人搖頭。

  下午那名巡檢猶豫了下,咬牙道:「大人,那少年如何處置?」

  陳年撇了他一眼:「不用你管,徐府的要求很明白。將那幾個蠻子送過去,關在一起,至於發生什麼,都算在犯人鬥毆上。」

  知縣在外是土皇帝,可在京都……呵呵,就是個屁。

  陳年於官場沉浮十載,早已精通甩鍋技巧。

  徐府得罪不起,可鎮撫司萬一追究起來,更是要命的事。

  所以,蠻子不能放,那少年外地人,抓便抓了,但謹慎起見,衙門也不會直接動手。

  巡檢臉色一變,委婉道:「那鎮撫校尉若真來查……」

  陳年將茶盞重重一放,不滿道:

  「記住你的身份,鎮撫司哪會記得一個外地人如何,至於那幾個蠻子,呵,本官倒是不介意鎮撫司來查,若是來了,把那幾個蠻子斬了,諒那徐府家奴也沒法再說什麼。」

  提起徐府,他也有些怒意。

  自己好歹是朝廷冊封堂堂知縣,卻被一個家奴呼來喝去,有蠻子在轄區犯案,都不敢抓,還要靠鎮撫司強壓。

  說出去都丟人。

  「沒你們的事了,下去吧。」陳年心情煩躁,揮手趕人。

  可就在這時候,突然,縣衙前院傳來喧鬧聲。

  「去看看,何人喧譁!」陳年吩咐。

  幾名衙役忙朝外趕,可剛走了一半,便見一伙人闖入院中,燈火下,著錦衣,戴鵝帽,腰配繡冬刀,殺氣騰騰,威風八面。

  「上元知縣何在?」餘慶寒聲問道。

  陳年手中茶盞跌落,「啪」地摔成無數片,整個人觸電般彈起,瞪大眼睛。

  鎮撫司,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