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快去請齊愛卿來(求訂閱)

  「噗。記住本站域名」四先生正喝著茶,聽到這話,一口茶葉噴出來,齊平極限躲過,老道瞪圓了眼睛:

  「你說啥?」

  恩……表情錯愕、茫然、不解……符合正常反應,沒有被揭穿後的緊張與異常……齊平心中飛快分析著,拿起手絹遞了過去:

  「開個玩笑。」

  四先生一臉無語:「你為什麼會這樣想?我安排你失蹤?閒的?」

  他不理解。

  齊平訕笑了下, 解釋道:

  「主要是我總覺得這件事有點巧合。不老林找到暗青子,並不意外,就像你們方才說的,對方近期本來就在尋找,但我被蓮蓉救下,終究太過巧合了些。」

  齊.名偵探.平並未忽略這個疑點。

  當然, 他懷疑的並未是蓮蓉, 因為對方不可能料到他飄到杏花鎮,而且從外頭往回家撿患者這件事,符合對方人設。

  而倘若存在一隻手,干預了自己的「漂流」軌跡,那定然非尋常人可為,他一直覺得……四先生出現在越州,也挺巧合的……

  四先生想了想,說道:

  「的確有點巧了,但我沒幹,也許是你想多了,哎呀,這個世界上巧合的事數不勝數,你們這些喜歡破案的,就是疑心太重,啥都要懷疑,也許就是緣分呢……命犯桃花,去哪都能遇到女人。」

  說著, 他猥瑣地眨了眨眼。

  恢復了點一碟花生米, 就能硬在人家酒樓蹭一天的江湖本色。

  「……」齊平翻了個白眼, 只好略過這個話題:「沒事了,先生去休息吧。」

  四先生卻沒急著走,而是鬼祟地問了下:

  「那個,你殺了左護法,有沒有從屍體上撿到什麼?當日於山莊鬥法,老夫一柄梭子被他奪去……」

  齊平冷笑:「先生你確定那是你的梭子?據我所知,並非如此。不送。」

  擊殺左護法後,齊平仔細摸了屍體,遺憾地發現左護法窮酸的過分,身上值錢的東西只有兩樣,其一,是那柄刀。

  在他結束「神通」後,恢復如常,是一柄玄品的法器,齊平拿來取代了自己的佩刀。

  其二,是一隻紅色的,紡錘形的梭子,上頭銘刻細密陣紋。

  他試了下,乃是一件飛行法器。

  可以消耗真元,將其催動……速度極快,缺點在於消耗恐怖,以他新晉神通的真元儲備,根本沒法拿來長途趕路。

  不過短距離飛行,倒是可以。

  這令他如獲至寶,說起來,當初杜元春飛劍橫空的一幕,羨慕的他眼睛泛紅。

  眼下,他也終於有了可以飛行(暫時)的方法了。

  「嘁,小氣吧啦,」四先生咕噥一句,拂袖而去。

  走出房間,站在院子裡,騰空而起,猶豫了下,並未向京都傳訊,這種超遠距離傳訊,代價不小,而且……

  「嘿,真想親眼看下他們驚訝的樣子。」

  四先生捋著鬍鬚,開始幻想回京後,書院眾人得知齊平晉級的表現了。

  ……

  「老不正經的,也好意思騙我一個小輩戰利品。」

  齊平嘀咕著喝下杯中茶水,起身朝自己房間走,他也得收拾下衣服什麼的。

  這時候,突然看到迴廊盡頭,洪嬌嬌捧著個花盆走來。

  「等下,」齊平駐足,一閃身,攔在女錦衣面前,目光灼灼地盯著花盆:

  「這東西,哪來的?」

  洪嬌嬌嚇了一跳,柳葉眉揚起,解釋說:

  「我在府衙花園裡發現的,說是南州傳來的一種花,京里沒有,我覺得挺好看的,就要了一盆。」

  花……齊平眼睛發亮地盯著那青綠色的葉片中,一隻只紅艷艷的辣椒,喉嚨滾動:

  「還有多少,我都要!」

  ……

  ……

  國公府。

  從清晨起,整個府邸都透著悲戚,因為就在昨日,京中欽差抵達,也帶來了皇帝的旨意。

  於是,多日來籠罩於國公府上空的陰雲,也終於「塵埃落定」。

  勛貴爵位被剝奪,吳家就此徹底衰敗,跌出士族行列。

  這還不是結束。

  如此大的家族倒下,各方遠近的親屬爭奪財產,虎視眈眈的本地其餘家族蠶食,過往作威作福,結下的仇,都要一一清算。

  而最諷刺的是,當家族傾倒,最後支撐著家族運轉的,竟是二小姐這個「一介女流」。

  午時。

  當吳清妍披著玄色衣袍,照常走過層疊迷宮般的院落時,迎頭撞上了幾個鬼祟的家奴,手中用衣裳包著鼓鼓囊囊的東西。

  看到她,嚇了一跳,其中一人手一抖,銀質的餐具跌落在地。

  「三……三小姐……」丫鬟惶恐不安。

  吳清妍淡淡瞥了她一眼,邁步離開了,身後,家丁忙撿起東西,拉著丫鬟的手逃離。

  類似的一幕,在府內各處上演著。

  吳清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推開窗戶,坐在了種著墨竹的窗台上。

  開始走神。

  「撲稜稜。」灰色的貓頭鷹振翅飛來,大白天的,顯得有些萎靡不振:「想好了嗎?」

  吳清妍點頭,說道:「我跟您走。」

  四先生滿意點頭,展開翅膀,下意識想要捋鬍鬚,然後才發現貓頭鷹很難做出這個動作,無奈作罷:

  「為師近期準備返京,你的天賦極好,可以去書院修行,神通於你,或非難事。」

  去京都嗎?吳清妍有些嚮往。

  ……

  ……

  京都。

  入冬以來,天氣愈發寒冷。

  尤其,自那第一場雪後,一個月來,降雪頻繁,比之往年,都要狂放許多。

  道院經歷部刊載於報紙上的「天氣預測」得到了證實,這於經歷部弟子而言,是「大數據」技術的一次成功應驗。

  而於京都百姓而言,卻不那麼美妙了。

  清晨。

  鬢角斑白,面容和藹的太傅準時起床,依次穿戴了冬衣,戴上棉帽,推開屋門,皺了皺眉,發現門外積雪竟有一尺厚。

  這時候,雪停了,太陽升起,銀裝素裹的院子金燦燦的,一股寒風貼著地面卷過,揚起一股雪沫。

  太傅打了個寒戰,呵出一口氣,瞬間凝成白霧。

  「又下雪了。」老人眉頭蹙起,關上了門扇,扭頭看了眼孫女的房間,並未招呼她,而是自去雜物房取了一根掃帚,仔仔細細,清掃起來。

  先將門廊下的台階掃乾淨,然後清出一條通往院門的路。

  做完這些,他出了院門,走出了巷子,發現隔壁的六角巷中,已經是車水馬龍,攤販們自掃門前雪,行人踩過路面,地上便化成了泥漿。

  「叮鈴鈴。」街上行走的馬車,發出清脆的銅鈴聲。

  谷棯

  老人熟門熟路地去了早點鋪子,發現今日的人少了許多,鋪子老闆早給他備好了吃食:「給您留了,在這吃,還是拿走。」

  太傅說道:「在這吃,再準備一份等下帶走。」

  「好勒,不過今兒漲了些市價。」攤主提醒了句,雲老先生自然不缺這點飯錢,但他得說清楚。

  吃食漲價了?太傅沉吟了下:「木柴貴了?」

  攤主點頭,嘆了口氣,說道:

  「今年冬天雪下的早,又猛,近日城內木炭柴禾都在漲價,我這多虧看了報紙,提前備了一些,但這小攤能存多少?

  本就是掙個辛苦錢,街坊們覺得貴了,客人都少了好些,咱們這還是好的,在外城裡,也是繁華地段,東城那邊更慘,怕是都不怎麼開火了……」

  許是客人少,亦或者,存了「反映情況」的心思,攤主今日格外囉嗦。

  太傅坐在凳子上,沒吭聲。

  吃過早餐,他將包子、油條、雞蛋用紙包著,塞入懷中,邁步往回走。

  經過六角書屋時候,他走了進去:「今兒的報紙出來沒。」

  夥計忙堆笑:「剛從書坊送過來。」

  說著,遞過來一份,雲老先生接了,直接翻到「市價」一欄。

  上頭是最近的城中柴米油鹽的價格,只瞥了一眼,老人便是眉頭一跳,深深嘆了口氣,生出一股無力感:

  「這個冬天,難過了。」

  ……

  皇城,午門外。

  天還沒亮的時候,宮中的太監們便將上朝的路清掃了一遍。

  只是廣場太大,大部分地方,還是覆蓋著冰雪,從高處俯瞰,屋門通往金鑾殿的路,像是一條筆直、漆黑的緞帶。

  入冬後,皇帝體恤朝中大臣,將上朝的時辰往後推了許多。

  畢竟很多重臣都一把年紀,夏日還折騰的起,這天寒地凍的,搞不好直接歸西……

  當然,也有皇帝本人不想起早的緣故,甚至連朝會的頻率,都明顯減低。

  只是昨日宮中朝各大衙門發令,今早朝會,務必出席,這讓袞袞諸公們,都意識到,有大事發生。

  「杜司首。」當身穿一襲黑紅錦袍,氣勢如刀的杜元春抵達廣場時,穿青袍的御史李琦朝他打了個招呼。

  畢竟是老合作夥伴了,另外,隨著時間推移,當初齊平與都察院的矛盾,也日趨緩和。

  都察院的官員們,正試圖與鎮撫司衙門修復關係。

  「李御史。」杜元春頷首回應。

  李琦走了過來,雖然穿著加厚的棉袍,但因為來的早了些,這時候仍舊凍的臉色發紅,雙手極沒有風度地插在袖子裡,活脫脫老農一般:

  「每到這時候,我都羨慕你們這幫修士,寒暑不侵,這隆冬時節,也不見冷。」

  杜元春笑笑,知道是寒暄話語。

  果然,二人說了幾句廢話,李琦忽地道:「聽聞北方雪災,今日上朝,可是為這事?」

  杜元春說道:「我哪裡知道。」

  李琦翻了個白眼,心說鎮撫司密諜遍布九州,才不信伱,嘆息道:

  「夏天南方發了水,好不容易熬了過來,這冬日又大雪,國庫才緩過來一口氣,怕是又要救災。皇陵出事,夏侯元慶又反了,前不久聽聞,齊大人在越州建功,吳家也……你說今年是怎麼了,這般不安生。」

  杜元春沉默,並沒有接話,這一年發生的變故,的確太多,只是身為「孤臣」,他不好對此發表議論。

  以防被外人聽了,拿來攻訐於他。

  這一年來……自己也「圓滑」了……他心中自嘲一笑。

  「時辰已到!」

  這時候,鐘響,禮儀太監喊話,二人分開,各自依照次序入殿。

  ……

  金鑾殿上。

  皇帝坐在龍椅上,一身黃袍,臉色凝重的掃過諸公。

  「入冬以來,降雪頻發,中州、北境皆遭寒災,民間乏碳,其價甚貴,百姓無碳過活,更有災民南下,形勢危急,」皇帝沉聲道:

  「諸位有何良策?」

  果然!

  殿內,一名名大臣心中一沉,對於今日朝會議題,早有預料。

  畢竟多日降雪,寒災已現,都不是瞎子,心中也各有盤算。

  「陛下,既有災情,須及早補救,遲恐釀成大禍,臣以為,當立即出錢糧賑災,以免事態擴大。」一名禮部官員跳出,大聲道。

  「陛下容稟,」戶部尚書沒吭聲,但身後的侍郎橫步出列,聲音淒婉:

  「此前宛州水災,國庫耗資甚巨,虧空尚未補足,實在拿不出多餘的錢糧啊。」

  頓了下,不等皇帝開口,戶部侍郎說道:

  「中州、北境秋夏未受災情,只是缺柴可燒,民間商人趁機哄抬物價,依臣之見,陛下可命工部礦場低價售出石炭,以此平抑,可解此難。」

  皇帝望向工部尚書,老尚書雙手高拱,大聲道:

  「陛下,礦場所出石炭甚少,實在不足以供百姓日用,況先帝在位時,亦曾遇寒災,朝廷不得以出三十萬炭出售,民眾瘋狂,踐踏而死者不計其數,更為奸商囤積,未能緩解災情,此法萬萬不可。」

  皇帝面無表情,望向黃鏞:「首輔意下如何?」

  老首輔自打入殿,便眯著眼睛,一聲不吭,此刻聞言,略一思襯,道:

  「或可開鑿礦山,發掘石炭,與宛州一般,施以工代賑之法,如此石炭產量大增,亦可防災民生亂。」

  皇帝目光一亮。

  吏部尚書張諫之忙道:「陛下三思!礦山開鑿,有損龍脈!況寒冬臘月,山石堅固,如何可行?」

  皇帝沉默。

  黃鏞瞥向張諫之:「山石雖固,可施以火藥,龍脈有損,可災民遍野,民不聊生,莫非便不損我大涼氣數?」

  張諫之冷著臉不搭理他,堅持道:「陛下,還請另尋他法。」

  「張尚書此言差矣……」

  「……的確不可妄動。」

  「還是出錢作為妥當……」

  一時間,黃黨與張黨官員紛紛下場,唇槍舌劍,整個金鑾殿亂糟糟,宛若菜市場般。

  吵了好一陣,卻都沒有半點進展。

  「彭!」皇帝越聽越是煩躁,突然一拍桌案,大怒道:

  「朕要的是你們拿出良策,不是來聽你們吵鬧的!這般不行,那般不可,朝廷養你們何用!?」

  群臣跪倒,齊聲大呼:「陛下息怒!」

  皇帝望著這一幕,深吸口氣,突然有些疲憊地按住了額頭跳動的青筋,揮了揮手。

  站在一旁的老太監見狀,高聲道:「退朝!」

  群臣起身,躬身退去,不多時,大殿中空蕩下來,馮公公手持拂塵,走了過去,低聲道:

  「陛下,莫要急壞了身子。」

  皇帝靠在龍椅上,揉著眉心,苦澀道:「朕如何能不急。」

  馮公公想了想,忽然嘆了口氣:「可惜齊講讀不在,否則或可為陛下分憂。」

  齊平……皇帝睜開雙眼,仿佛被點醒,是啊,若是齊平在,是否會有方法破局?

  「叫人去問下,齊愛卿回來沒有?」皇帝聲音急切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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