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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險來得快,去的也快,劇情也是一波三折。
沒人想到,就在所有人絕望奔逃,以為「吾命休矣」的關鍵時刻,隊伍內,那對年紀輕輕的兄妹,竟一出手,便是力挽狂瀾。
向小園的心情尤為複雜,麥色肌膚上,靈活活潑的眼眸巴望著那氣定神閒,提著「火槍」的少年:「你……」
「多謝恩公!」
旁邊,中年武師向隆抱拳,深鞠躬,在他身後,兩個兒子,以及商隊青壯們,也都走出同樣的姿態。
聲音浩大,真心實意。
向家二郎一邊行禮,一邊輕輕踢了下小妹:「別愣著。」
哦哦……向小園這才反應過來,照樣去做,只是心頭,卻多出些許別的滋味來。
齊平見狀,揚眉擺手:「向莊主不必如此,傷勢可有大礙?」
向隆自稱雍州向家莊人,故而,可以這般稱呼。
向隆搖頭,說道:「小傷。」
說話時,心中滿是後怕,他行走江湖多年,卻也是很久,沒有遇到這般兇險的時候了。
年輕時,刀口舔血不提,近幾年來,操持商隊,更習慣用更溫和的手段平事。
往日裡,即便遇到剪徑強人,衡量下雙方實力,再掀開自己修行武師的身份,對方大概率便不會動手。
哪裡料想,竟遭遇一名真正的修士。
輕輕嘆了口氣,這一刻,向隆不禁有些感慨,自己是不是已經老了。
「敢問恩公,那匪徒……」沉穩的大郎發問。
齊平笑道:「已經沒事了。」
無事……商隊眾人對視,都看出彼此眼中的駭然,心想,莫不是已經伏誅?
「恩公,那我們是否需要換個紮營地。」向隆嘗試問道。
齊平問道:「附近有更適合的露營地嗎?」
向隆面露難色。
齊平見狀,輕笑一聲:「如果不介意血腥氣的話,便不用動了。」
這句話,隱含的意思,便是自信匪徒不會去而復返,是對實力的自信,還是所有人都被殺光了?
無論哪種可能,都證明了兩人的強大。
這般年輕且厲害的修士,為何跟在隊伍中?
想問,又不大敢,齊平笑笑:
「我們是去邊塞歷練的,各位不必緊張,先派人收拾下吧,等明日進城,報官處理就是。」
原來如此……眾人恍然。
在這個世界上,年輕修士外出歷練,本就是傳統,他們也略有耳聞,不敢多問,當即忙碌起來。
……
齊平與洪嬌嬌重新返回了篝火旁,感受著周圍,那一道道投來的感激又敬畏的視線,女錦衣問道:
「要不要換個商隊?」
齊平想了想,說:
「臨時改換很難找到合適的,況且,說不好,萬一再遇到匪徒,也是麻煩,等進臨城時分開就是,問題不大。」
「好。」
短暫交流完畢,兩人繼續吃飯,齊平吃了口還溫熱的烤肉,目光投向了隊伍里,某個沉默的青年。
「你看什麼呢?」女錦衣問。
「沒什麼。」齊平搖頭。
他只是覺得,那個青年有些古怪,方才營地大亂的時候,他將一切收入眼底,那青年是唯一保持冷靜的,也是第一個跑掉的。
但在確認安全後,又悄無聲息返回。
「是性格謹慎?還是別的?不會與這波山匪有關吧……」
齊平心下懷疑,但沒有證據。
這也是,他決定留在商隊裡的原因。
如果這青年有問題,他若離開,商隊或許會再次陷入危險。
齊平當然沒有保護這群人的義務,但權且,當回饋那少女的善意吧。
就像洪嬌嬌,也是第一時間出手救人,兩個人骨子裡,都是一副熱心腸。
……
夜色漸深。
營地重新靜謐下來。
一切仿佛都沒發生過,只是巡邏的青壯更多了。
向家人並未再來打擾,兩人打坐吐納,恢復真元,眼見天晚,從車上搬來蓆子,鋪在地上,準備入眠。
野外,營地,篝火,星空大地……齊平躺在蓆子上,雙手枕在腦後,望著陌生的星空,不知在想什麼。
旁邊,洪嬌嬌解開頭繩,於是,三千青絲如瀑披灑。
這時候,她眉間的英氣淡去,多了些柔媚,有些糾結地躺在蓆子另一邊,將紅頭繩扯開,橫在兩人中間:
「不許越界。」
知道了……多大的人了,還畫三八線,小女生嗎……齊平鄙夷之。
然後感受到,旁邊女子躺下,走了一路,但這般,還是第一次,近的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洪嬌嬌木頭一樣,僵硬地躺著,橫豎睡不著。
不時警惕地扭頭,看向齊平,似乎,想要捉到他不軌的證據,卻只能看到,少年閉著雙目,被火光映襯的側臉。
「齊平?你睡著了嗎?」她輕聲問。
「恩。」
「……」洪嬌嬌撇嘴,側過身,背對著他,過了一陣,又轉回來,大大方方地側躺著,看他:
「等到了臨關,你準備怎麼查?」
「車到山前必有路。」齊平仍舊閉著眼:「聽我的就行了。」
「哦。」
話題終結者。
洪嬌嬌有點鬱悶。
兩人一路同行,大多時候,話題聊得都不深,修士嘛,打坐冥想才是要緊事。
她知道,齊平正在衝擊洗髓境,那需要水磨工夫,這一段路上,齊平大多時間,看似閉目養神,實則在吐納修煉。
很刻苦。
這讓她心底,對這位同僚的看法有了些許改觀,最初時,在衙門裡聽到出了個妖孽,她是不服氣的。
因為,她自己在修煉上,也是個公認的天才,不然,也難以在鎮撫司立足。
即便有老爹的庇護,但在這個封建禮教的世界裡,一個女子,想要獲取到一些東西,總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她的樣貌繼承了母親,性格卻頗肖其父,是個很驕傲的女孩。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除非……
額,總之,對齊平這個崛起的妖孽,是不服氣的。
所以,當初西苑的案子,才跟了上來。
後來,更平調過去,想的,便是與他較量一番,但總是輸多贏少……
不只什麼時候,看法逐漸改觀,從認可少年的聰慧,以及天賦,到現在,發現他真的也很努力。
每天幾個時辰的吐納,日日不輟,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然而對齊平來說,卻是風雨無阻。
她以為,是少年堅毅。
但只有齊平自己知道,只是因為失去過一段人生,所以才對新的生命倍加珍惜。
不知不覺,她閉上了眼睛,發梢越過了兩人間的紅繩。
……
營地的另外一邊,向小園也躺在篝火旁,卻是望著少年所在的方向,眼神中,有些失落。
「妹子,睡吧,那不是和我們一個世界的人。」
二郎不知何時走過來,手裡是一條毯子。
向小園蜷縮起來,將自己埋在毯子裡,眼圈發紅。
是啊,就像二哥說的那樣,那般年輕,便外出歷練的修行者,家室必然不凡。
與在江湖廝混半生,才勉強得了一門吐納法的父親,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修士。
更不要說自己。
況且……人家恐怕也不是真正的兄妹,而是師兄師妹……結伴遊歷江湖,正是小說話本里的傳奇故事。
這一晚,向小園失眠了。
……
京都。
皇宮裡,御書房燈火透亮,身材修長,鳳儀翩翩的皇帝伏案,眼神中滿是疲憊。
桌案上堆著許多摺子,不少都是密折,是需要他親自批閱的,更不要說亂七八糟的瑣碎。
與很多人想像中不同,皇帝處理的,很多都未必是什麼宏大議題,而是雞零狗碎的小事。
比如某個州府,下轄的村縣有人拾金不昧,地方官都會洋洋灑灑,寫一篇摺子,呈送上來。
目的麼,無非是以小見大,表現自己治理有方,皇恩福澤,百姓路不拾遺……順便再樹立個表彰模範。
這都是好的,最怕的,還是那種請安貼、謝恩奏摺,全篇廢話,更甚者問陛下您近來吃的可好,睡得可香?
看得人心神煩躁,卻又不得不看,以免錯過消息。
「呼。」皇帝御筆硃批完,疲倦地靠在椅上。
御書房門開。
一名小太監端著托盤進來,上頭是精美的官窯瓷碗,熱好的牛奶。
馮公公接過,先打開來,用小勺子,盛出一點,準備單獨喝了,確認安全,再遞給皇帝。
以他的修為,任何毒藥,都逃不過一隻法嘴。
然而,今日卻有些不同。
馮公公喝下後,眼神一動,有些詫異。
看向小太監,問了什麼,待後者回答,方才瞭然。
「馮安,怎麼了。」皇帝聽到動靜,問。
老太監笑容滿面,將托盤端來:
「老奴只是驚訝,今日這牛奶,味道好了許多。」
皇帝好奇,卻不抱希望,這年代缺乏相應手段,即便是皇帝,喝到的牛奶也難掩腥味。
雖是這般想,但仍是捏起湯匙,喝了口,入口瞬間,皇帝便是一怔。
驚訝地仔細看,確認是濃白的純奶,並無雜色,又喝了幾口,乾脆端起來,一飲而盡,旋即方暢快道:
「腥膻之氣的確大減,反而甘甜許多,是御膳房改了什麼配方麼?」
馮公公笑道:「是加了糖。」
皇帝不信,黑糖紅糖,色澤極濃,豈會看不出,且口感粗糲,他並不喜。
馮公公解釋:
「是長公主殿下,今日來了皇后娘娘宮中,聽聞陛下嫌牛奶腥膻,命人取來白糖與冰糖,一個色澤純白,一個幾乎無色,融入其中,方有此效。」
「哦?竟有此奇物。」皇帝驚訝:
「永寧有心了,不知如何得來,朕卻不知。」
馮公公笑道:「那得問公主殿下,或皇后娘娘了。」
皇帝頗為意動,起身道:「擺駕坤寧宮。」
皇帝晚上住哪裡,往往會提前通知,妃嬪們好做準備,但也有臨時決意的。
今夜,本無侍寢安排,這便是臨時起意了。
「是。」
一行人出門,很快抵達皇后住處,卻見宮門口,還停著幾輛馬車,以及眾多僕從。
見皇帝到來,慌忙行禮。
「咦,今晚皇后宮裡卻是熱鬧。」皇帝驚訝,邁步進院,便聽到房間裡稀里嘩啦的搓牌聲。
以及歡聲笑鬧。
表情愈發古怪,攔住通稟的宮女。
皇帝掀開門帘,就只見,廳內擺著一張方桌。
雍容華貴的皇后、文雅有書卷氣的永寧、妖艷的胡妃,以及另外一名妃子坐了一圈,群芳薈萃。
「哎,我上把是手氣不好,這輪可要贏回來。」
「不行,我去洗洗手,轉運。」
交談議論。
「咳。」皇帝一聲清咳,搓麻四人組一怔,抬頭望去,當即起身相迎:「陛下!」
「您怎麼來了,也不差人提前說一聲。」
皇帝一臉古怪,看著那麻將牌,目光落在笑容文雅,氣質大方的長公主臉上,好奇道:
「永寧,此物莫非也是你帶來的?與那白糖一起?」
長公主落落大方,披著紫色衣裙,笑著點頭:
「是一樣頗有趣味的遊戲,送與皇后解悶的。還有那白糖,也同出一人之手。」
皇帝好奇:「哦?是誰?」
長公主抿嘴笑道:「鎮撫校尉,齊平。」
皇帝一怔,眼前浮現一個形象,有些愕然。
那少年,非但精通查案、修行,能說出以工代賑的方略,竟還有此等才能?
……
……
一夜無話,翌日,商隊繼續前行。
仿佛一切都沒有變化,又仿佛,一切都不同了。
齊平與洪嬌嬌,還是坐在自己的車廂里,表面上,看不出特殊,然而,隊伍內的人們,卻是心安了許多。
原本,因山匪剪徑的不安,盡數消去,倍加安心起來。
只是人們經過他倆的車廂時,會放輕腳步,點頭行禮,這是對修行者的敬畏。
向小園不再湊過來了,偶爾向這邊望,也是拘謹的神態。
中午,隊伍進城報官,當地官府派人前往搜尋屍體,在巡撫的策應下,商隊順利過關。
一明一暗,兩隻隊伍,繼續前行。
如此,又過了十幾日,終於抵達邊陲,臨關地界。
「前方便是臨城,各位可要提起精神來。」
休息時,穿緋紅官袍,蓄著山羊須的李琦望著前方隱約的城郭,沉聲道。
他身後,幾名隨行官員,以及複雜近身安全的眾錦衣,也都表情凝重。
餘慶道:「我們速度不算快,錢侍郎案發的消息,恐怕早已傳入邊軍。」
李琦道:「無妨,凡有接觸,必留痕跡……這還是那齊平教給本官的道理,西北軍還是帝國的軍隊,本官倒是不信,裡頭那些見不得光的蛀蟲,還能一手遮天不成。」
餘慶沉默。
心想,邊軍的情況,只怕比想像中更黑暗。
他按了下胸口的信紙,不知道齊平那邊,是否會更順利些。
眾人繼續趕路。
不多時,便見大隊騎兵衝出,旌旗獵獵,那旗子上,赫然是「夏侯」二字。
兩支隊伍減速,騎兵如潮水般分開。
一群騎乘妖血馬的武將抵達,為首一人,披著銀色輕甲,蓄著短須,儀表堂堂,人未至,聲先聞:
「李大人,咱們又見面了!」
西北軍,都指揮使,正二品武將,夏侯元慶。
其身後,跟著從二品的都指揮同知二人,三品的都指揮僉事四人,其餘,經歷司、斷事司、司獄司官員不等。
幾乎可以說,整個西北軍「指揮部」的高級官員,悉數到場,這就是巡撫的排場。
也就是在這邊陲城關,軍政一體。
否則,若是在正常州府,來的人還要算上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等……動輒上百人都是正常的。
李琦也是老巡撫了,場面話一點不虛。
眯眯與西北軍高層寒暄了兩句,便被接引,進入臨城中心,都指揮使司衙門。
……
待眾官員離去,稍晚一些時候,一支商隊入城。
齊平與洪嬌嬌告辭離去。
城中,向小園站在馬車旁,望著混入人流的少年身影,情緒低沉。
忽然,肩膀上多了一隻大手。
向小園扭頭回望:「爹。」
身材魁梧的中年武師欲言又止,但終究只說出一句:「走吧。」
「恩。」
少女點頭,知道,這一別,可能便是永恆。
……
臨城是一座軍鎮,但長公主說過,名為鎮,實則,已經是一座城。
齊平起初還缺乏直觀認知,直到真正踏入這座城關,才明白此言非虛。
大!
真大!
雖然遠遠無法與京都比,但臨城的規模,粗看去,竟已不弱於某些州的首府城市。
當然,人口是要少些的。
可大抵是為了方便軍事用途,城內街道修建的極為寬闊,主幹道,三四架馬車並行都夠用。
建築也是高大風格。
且明顯與京都不同。
「西北處於邊陲,每年冬季頗冷,春秋還有風沙,房屋自然也與南方不同。」
洪嬌嬌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為他科普。
齊平瞥他:「讓我考考你,臨城屬於哪種氣候類型?房屋建築與南方水澤具體有幾點異同?」
洪嬌嬌噎住了,生氣地撇開頭去。
齊平笑了,心情不錯。
兩人此刻走到寬敞的大街上,身旁是滾滾人流,視線里,兩側店鋪林立,但比之京都,少了許多精緻,多了許多粗獷。
可以看到許多都是行商打扮,不只是涼國人,還有為數不少的草原蠻人,大都是毛皮坎肩,細腰帶,配彎刀的打扮,兩種語言並用。
臨城和平發展了小三十年,在打開商路後,成為了帝國極為重要的商道貿易陸地「港口」。
錢來了,與之配套的生活設施,自然也如雨後春筍長出。
茶樓、酒肆、青樓、賭場……一應俱全。
「我們去哪?」洪嬌嬌生了一分鐘的氣,就消了,扭回頭問。
她知道,要跟臨城密諜接頭,但具體如何做,只有齊平知曉。
齊平停下腳步,揚起下巴:「已經到了。」
兩人面前,出現一座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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