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載也怕誤人子弟,再認真思索了一番之後說道:
「說實話,我和若溪不算你的仙緣,至少我不算,若溪倒是曾經離那個境界只有一步之遙,但我卻是差得遠……」
「不!我信緣法,但求先生不吝賜教!」紅鸞的眼神越發堅定。
李載此時慎重了起來,隨即問道:「如果我沒記錯,妖族修的是妖丹吧?這一點和全真法很像,修金丹,以求性命雙全!」
「先生高見,我妖族確是如此!」紅鸞堅定點點頭,眼神中充滿了敬意。
蕭若溪此刻也想看看李載想說些什麼,於是一臉期待。
此時李載越發認真思索起來,回想起關於在那個世界見過的全真書籍,循著記憶寫下了那位紫陽真人張伯端所著《悟真篇》。
如今的李載已有絕代境修為傍身,配合雙瞳的力量,書寫時似有龍鳳真靈飛舞。
天際之上,雷雲湧現,蕭若溪眉頭緊皺,暗暗驚呼,這李文若到底是寫了個什麼玩意兒?怎麼會引出荒古劫雷?
「李文若,停下!」蕭若溪面帶驚愕,隱隱生出幾分擔憂。
李載邊寫,紅鸞就邊在旁看。
「以身為鼎,以精為藥,以神為火,煉神還虛,得金丹大道,化性命雙全……」
李載提筆落墨間,已有幾分神道氣運,此時他自己都沒有察覺,這些年在大梁積攢的文道氣運,已經到了一種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當初月神姬在月郎為他修祠建廟,所凝練出對「文聖」二字的信仰,已經加諸李載之身,故此今日他寫下《悟真篇》,便不再是凡俗筆墨。
天地陰陽交錯,日月齊輝,蕭若溪瞪大了雙眼,實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從來都不被自己瞧得上的男人能寫出這樣曠古爍今的修行之法。
就好像自己學了一輩子劍,卻是突然發現一個晚輩孩童拿著木劍就能達到自己難以企及的高度,蕭若溪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
不遠處的大白臉色蒼白,眼裡卻是生出興奮,心中暗暗想到,「走大運了!我大白也有得到仙人賜法的一天嗎?」
天地的劫雷沒有落下,因為當初紅鸞許下宏願,護持此方天地,故而雷劫並未窺探到那本《悟真篇》的氣息。
只是此時的紅鸞看著出世的這篇發覺,心中驚愕已經難以言喻。
她知道這是好東西,於是越發不敢去接。
「先……先生,此物何等珍貴……」
李載稍加思索,像這樣的法門算不得珍貴吧?自己還沒寫逍遙遊和道德經呢,倒是沒必要當回事兒。
於是將手中書卷謄抄一份,將謄抄本給了紅鸞,隨即又將另一份給了大白。
「此乃真正的前輩先賢所著,我只是循著記憶寫下來,如果能幫到你們,也算是為前輩尋得傳人,二位將來若是尋得合適之人,便將法門傳下去,別讓這等法訣就此埋沒。」
紅衣白裙女妖一時難以訴說心中激動,只是朝著李載恭恭敬敬抱拳,行了一個弟子禮。
她按捺不住想要閱讀此書的心情,但又不想失了禮數。
「先生若是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我會命人來聽候先生差遣。」
「不必,要是姑娘想來,自己來就好了。」
聽到此言,紅鸞有些詫異,「多謝先生,但願之後先生能不棄,容晚輩前來聽學!」
說吧,紅鸞恭敬告辭,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參悟今日得來的至寶。
紅鸞剛一走,蕭若溪就一副意味深長的神情打量起李載。
「可以啊,深藏不露啊,有這等寶物,當初怎麼不開宗立派?不過也是,你畢竟是世俗王朝的相國,這東西似乎會引來他人覬覦,若非這次機緣巧合下,你入了絕代境,怕是也不會將這等好東西暴露出來吧?」
蕭若溪一邊說著,一邊搶過大白手裡的丹法,閱讀一遍後就還給了大白。
蕭若溪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此刻也為之驚嘆。
李載無奈搖搖頭,「你若是想要,我可以再給你寫一份兒。」
「用不著,我已經記下了,說來,你倒是有些水準的,李載,你實在是太讓我感到意外了,李沁棠知道你有這本事嗎?你說這是某位前輩所著,是何方前輩?」
「這就跟你說不著了,若溪妹妹若是好奇,不如拜我為師?」
不料,此時蕭若溪倒是沒有拒絕,笑著回應道:「可以啊,你我互為對方之師父,我叫你修行者的戰鬥手段,你把你這些奇奇怪怪的學說都交給我,如何?」
李載看她神色,並不像是在開玩笑,隨即鬼使神差答應了下來。
於是說干就干,第二天李載就在家裡開設了一個學堂。
只是來聽學的弟子,只有蕭若溪和大白,以及那位紅衣白裙的紅鸞姑娘。
三位女子坐在一堂,滿臉期待看著李載。
李載卻是不時朝著門口張望,「為啥就你們三個,我這免費教書,難道就沒有弟子願意前來聽學?」
經過昨日的事情,紅鸞對李載愈發敬重,隨即說道:「先生有所不知,山野孩童不知先生本領,故而認為讀書不如修行,若是先生需要弟子,紅鸞可以幫忙!」
「那倒不必,一切隨緣即好,只不過……要教你們些什麼呢?」
「只要是先生教的,大白都聽著!」大白坐得端端正正,一副好學生的模樣。
蕭若溪則是一副不耐煩的神情,看起來她倒是成了那個刺頭。
而這位紅鸞姑娘則是安靜素雅,同樣是滿臉期待。
「既然昨日說了全真的性命雙修,那今日便說一說另一門全真丹法吧,在那兒之前,我得給你們慢慢講一個故事,關於一個歷經磨難,求取真經的故事。」
說到這兒,李載開始了自己講述,也是在此時李載發現,自己身上的文道氣運強盛,隨著每一次傳道,似乎就能讓自己的氣運越發凝固。
好似在不經意間,真的為自己修出了一門神道。
自身的靈海天地之間,一位書生模樣的少年靜坐在湖面,渾身浩然氣,將李載體內的魔性徹底壓制。
於是自今日始,李載開始將其了關於西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