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年的背後瞬間驚出了一層冷汗。
這麼快!
要知道,這裡因為要隱藏一些東西,做了很多掩飾。
就算是祁墨城要調查,雖然三年有點誇張,但是最起碼三個月。
可是!
祁斯年再次看向自己的父親。
祁墨許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簡直黑沉的能擰出墨水來。
「爸,要不,我先出去看看。」
祁墨許沒吭聲,但也不許祁斯年現在離開。
……
今晚的月色慘澹。
樹影顯得極為濃暗。
就像是能吞食天地的怪獸一樣。
忽然!
幾道燈光刺破了這份寧靜。
怪獸的嘴巴被撕開。
十幾輛黑色跑車,停在了這座別墅之前。
第一輛車停下之後,遠光燈打開。
比別墅內的燈光還要亮。
但是雕花的鐵門依舊是緊緊關閉,仿佛是在接受歲月的洗禮,根本不曾有人動過一樣。
而之前被放在這裡守門的人都退開。
因為祁墨許沒有任何命令出來,他們便不能暴露自己。
江夏至親自開著第一輛跑車。
她很久沒碰車了。
因為每一次開車,她都覺得自己的血液像是要沸騰一樣。
她總覺得自己是得了病。
但今天,她的心態卻是異常地安靜。
偏頭,看著副駕駛上的祁墨城。
他眼尾泛著病態的紅,黑色襯衫上的精緻暗紋泛著陰鷙光澤。
讓車內的氣壓也跟著低沉到了極點。
在最後面的車內。
藏獒被放出來。
全都跑過來站在門前,衝著裡面吼叫。
一聲接著一聲。
絕不停歇。
因為這裡本就是被廢棄不用的地方,周圍沒什麼人居住。
即便藏獒將暗夜吠成了戰場,周圍卻還是安靜的不像話。
房間內!
祁斯年已經要被煩死了。
「爸。他們知道咱們在這裡,就不用等著了,出去見見他又如何。」
「那個賤人在咱們手裡,他們也是投鼠忌器!」
祁墨許揉了揉眉心。
陰沉地臉色里寫滿了不耐。
「你懂什麼!」
祁墨城手段狠辣,而且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這才是最可怕的。
「咱們走地道,先離開!」
祁斯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爸,不是吧,你居然要走?」
「咱們人那麼多,會怕他?」
祁墨許冷笑:「他既然這麼快找到這裡,你以為他會沒有準備嗎?」
祁斯年:「……」
「走吧,人給他就是了,一個神經病人而已,沒必要搭上咱們自己。」
說著,祁墨許已經起身走到了後門。
可是祁斯年還是覺得自尊心受挫,完全接受不了。
「我不走,我倒是想要看看,他有什麼能耐,能讓你這麼怕!」
說著,他從身上直接掏出來一把手槍。
祁墨許已經打開了暗道。
一邊的人勸到。
「少爺手中有這個,大概是不會吃虧,您先走才好。」
否則真的是對上了,事情就不好辦了。
如今就算是知道是他做的,只要不是當面對峙,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祁墨許嘆口氣,留下了幾個人護著祁斯年,隨後立刻進了暗道。
而此時,門外!
盛怒之下的江夏至,臉色冷的像是布滿了一層寒霜。
腳踩住油門!
霎時間!
隆隆油門轟鳴聲驟然響起。
一聲比一聲還要大!
看還是沒動靜。
她已經失去了耐心。
「祁總!」
祁墨城偏頭看過來,「恩?」
「喜歡玩碰碰車嗎?」
祁墨城知道她的意思,面色不變:「旁邊坐著的人是你的話,玩什麼都是享受。」
江夏至唇角一勾。
「好,坐穩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男人說出這句話之後。
她本來平靜的心緒瞬間沸騰,身上的血液也跟著想要要爆炸。
下一刻!
車子像是離弦之箭,狠狠地撞上了緊閉著的雕花大門!
車門有輕微損傷,大門沒有被撞開!
沒關係!
江夏至緩緩倒車,再衝過去。
一次又一次。
瘋狂又熱血。
沒多久,那鐵門便大面積變形,「轟」一聲,全部倒塌!
早就等著著急的藏獒直接沖了進去。
對著別墅的房門狂叫。
而江夏至繼續踩下了油門。
車子就這麼碾壓了那鐵門的殘骸,一個漂亮的飄移之後,停在了院子的正中央。
其餘的車子順著跟進來。
一時間,整個院子裡全都是黑車。
祁斯年打開房門。
看到的就是這「烏壓壓的」場面。
說真的,他心裏面慫了一下。
但是想到自己說裡面有那個賤老女人,自然就有了底氣。
之前在江家的宴會上,祁墨城讓他丟人,之後甚至還失去了繼承祁家的資格,他早就是懷恨在心。
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讓祁墨城付出代價。
否則不會讓那個老女人被帶走。
一想到這些,他立刻底氣十足。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他剛走出來,就感覺眼前忽然撲過來一群龐然大物。
跟在他身邊保護他的人都是哀嚎一。
他當即嚇得開槍。
「砰砰砰!」
巨大的聲響,炸開了夜空。
那幾隻藏獒轟然倒地。
血流一片!
江夏至的眼底一片赤紅。
這藏獒是祁墨城養的!
祁斯年居然敢!
她忽然就打開了車門。
一步一步走來。
而祁斯年根本不知道危險即將臨近,只是冷笑著看了看地上藏獒的屍體,走過去狠狠地踩了幾腳。
「還想偷襲我,你們這群畜生,這麼死了算是便宜你們了!」
他看到江夏至走來,不由愣了一下。
「怎麼是你?」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但眨眨眼,還是江夏至。
他當即朝著那輛碾碎大門的車看去。
祁墨城還坐在車內,正滿臉冷意地看著他。
「你們……」
祁斯年的腦海中閃過一抹靈光。
「難怪在宴會上要針對我,原來是你們早就有一腿!」
「江夏至,我還以為你是什麼冰清玉潔的,原來,不過是個破鞋!」
他的槍指著江夏至,「你來了也好,我不能動小叔,但是弄死你這樣的賤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江夏至完全不害怕。
就這麼迎著他的槍口緩緩上前。
神色冷淡。
眼底滿是殺氣。
祁斯年忽然有點心慌。
這個女人難道不怕死!
為什麼不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