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呂家出來,江夏至便接到了祁墨城的電話。
在仙湖酒店,給她準備了禮物。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送我禮物搞得聲勢浩大,我怎麼也得努力一下,不然豈不是沒有當男朋友的自覺?」
江夏至拿著手機,耳朵都有點發燙。
嘴上還是不承認。
「誰說你是我的男朋友了?」
祁墨城笑聲低低,「難道還想跟別人在一起?」
江夏至想了想,「怎麼說呢,跟你在一起吧,比較舒服,不用動腦。」
「但我現在,並不想開始戀愛。」
實際上,她對祁墨城沒什麼安全感。
似乎潛意識有種聲音,讓她立刻遠離祁墨城。
不要生出那些不切實際的感情。
祁墨城只覺得她的話像是在撒嬌,在故意讓他哄著。
他當然樂意寵著她。
「那我算是預備男朋友。」
江夏至當即被逗笑,「這又不是選預備黨員。」
「我對你的心,跟入黨一樣堅定。」
江夏至想到自己調查到的祁墨城資料,人家還真是光榮的黨員。
沒得黑。
「行吧,我現在過去。」
祁墨城問道,「是你自己嗎?」
「必然。」
她要去收禮物,帶著電燈泡幹啥?
是她眼神不好,還是精神不好?
所以趁著江妄還跟呂老師說話,她就打了個車。
等江妄過來說要帶著她回家的時候,她的網約車就到了。
「大哥,我還有事呢,我先走了。」
她衝著江妄擺擺手,轉身上了車。
江妄:「……」
我就跟別人多說了幾句話,我好大一個妹妹就跑了?
不過他當然不會幹涉妹妹的生活。
只是擔心她的安全。
所以給自己一個心腹保鏢打電話,報上了網約車的車牌號。
「記住了,別的不管,我妹妹一定要保護好了,她要是受一點傷,我要你的命!」
……
江夏至上車,很快,車子就開上了高架橋。
剛巧,林景鴻打來了電話。
她記得將這個號碼拉黑了啊。
哦,忘了拉黑這個。
林景鴻有好幾個號碼。
按照他的意思,每個手機對應的客戶不一樣,可以對客戶精準服務。
其實,是用來泡妞了。
因為號碼太多,她拉黑的時候沒注意,還遺漏了一個。
電話本來不想接。
但是她很想知道最近林家的現狀是不是足夠慘。
畢竟,她還沒親自嘲諷過呢。
「有事?」
接通了電話,她的語氣冷淡,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林景鴻對這個好像是沒有任何的在意。
自說自話。
「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談談。」
江夏至冷嗤,「談談林家現在多難受嗎?這個我倒是真的很想知道。」
林景鴻被噎了一下。
但是很快又開口。
「我知道你對林家有很多怨恨,我也知道,林家的確是對不起你。」
「包括我自己,也有對不住你的地方。」
「所以,今天在收拾家的時候,發現你還落在家裡面一些東西,我想當面還給你。」
江夏至想了想。
她以前就對林家沒什麼歸屬感。
自己的東西也就很謹慎,重要東西,不會放在林家。
「不如你扔垃圾桶呢,沾染了林家氣息的東西,我大概是不想要的。」
林景鴻的臉色鐵青。
「總之,這是你的東西,你不來見我,我就扔在網上得了。」
「你現在是爆火的江家大小姐,若是有些人斷章取義,羞辱你,辱罵你,我也沒有辦法。」
江夏至並不擔心這些。
但反過來一想。
自己的東西不管是什麼,落在林景鴻手中,始終是一個隱患。
「好,你來仙湖酒店吧。」
江夏至覺得自己閒著也是閒著,看看跳樑小丑怎麼蹦躂的也是個樂趣。
掛斷電話之後,司機就停下了車。
剛好在仙湖酒店門口。
她還沒下車,就有人過來開車門。
「秦安,你怎麼在門口?」
秦安有點不好意思,「江小姐,我們祁總自從跟你打完電話之後,就算計你來到這裡的時間,特地讓我來接你。」
江夏至詫異挑眉,「算計的這麼准?」
秦安不好意思說,其實打完電話他就來了。
祁墨城可是生怕江夏至走錯地方。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擔心。
可他必須盡職盡責。
他撓了撓自己的腦瓜。
「嘿嘿,祁總一向是這麼神機妙算的,特別是在江小姐你身上,肯定要算的十分精準。」
江夏至很滿意。
「這個態度就很不錯。」
秦安帶著她上樓。
居然到了頂樓。
以前她給陸承洲當舔狗,雖然經常來這裡定包廂,但沒來過這裡。
頂樓居然是一個巨大的玻璃房子。
房子的四周全都是玫瑰花。
每一朵都殷紅美妙,鮮艷欲滴。
像是一個巨大的花瓣房子。
看著就讓人覺得很夢幻。
在房子裡,放著很多公主類型的玩偶。
正中央,擺放著王子跟公主對視的情侶擺件。
大概是通了電,在不斷轉動。
祁墨城站在擺件後面,全神貫注地看著她。
而他的手中捧著一個小型的房子。
這應該是他親手粘貼起來的樂高房子,裡面的一草一木,小小的人兒都十分逼真。
以前她對這些倒是沒特殊的感覺,現在也不知道怎麼了,對樂高沒了抵抗力。
仿佛她從前就很喜歡。
這份喜歡是刻在骨子裡的。
現在看到之後,這份收斂在骨子裡的東西就徹底爆發。
讓她一眼歡喜。
「這個喜歡嗎?」
「恩,」江夏至點點頭,盯著樂高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這個,是我準備裝修的婚房,因為不確定你喜歡什麼風格,所以做成縮略版,你喜歡,就按照這個風格來。」
江夏至震驚臉,「我好像是沒說過要跟你……」
「現在雖然還不是男朋友,但是以後會轉正,男朋友轉正之後,別的還會遠嗎?」
「我總要提前準備著,萬一你想要住進去了,可以隨時進去。」
江夏至的眼底瞬間濕潤了。
她很缺失這種被捧在心尖尖上的感覺。
以前林家也好,陸承洲也好,總是將她當做工具。
她以為社會就是這樣的。
大家都可以互相淪為對方的墊腳石。
「祁墨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