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眼見為虛
聞風閉上了眼睛，進入了修煉的狀態，隔絕了外界的聲音。
人類的喜怒悲歡並不相同，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烏黑的長髮輕輕晃動，宛如絲綢般順滑。
佛光消失後，聞風與普通人之間的距離感消失。
尤其是在他閉上眼睛之後，那種親和的氣息，讓人選擇性忽略了他之前戰鬥時的那種肆意。
聞風戰鬥時，不管是敵人，還是其他人，在他的眼中，都好像沒什麼不同。
眾生平等，一視同仁。
那時的聞風就像是一個表面上溫和，但骨子裡卻冷血的神一樣。
他或許有神性，但卻失去了人性。
他可以是菩薩，也可以是佛祖，甚至可以是神，但唯獨不可能是人。
魏雲感受的很是清晰，對此感想無比的肯定。
好在聞風平時的狀態，還是與普通人無異的。
魏雲不貪心，覺得就這樣也挺好的。
車裡安靜了一會，賀偉傻兮兮的，想不了那麼多。
長了個腦子，就跟白長了似的。
倒是孫玉義，在這期間想了很多。
「古往今來有很多關於仙人的說法，能和鬼物戰鬥的有很多，比如道士等，雖然現在有建國以後不能成精的說法，但好像道士依舊存在，只是沒有以前活躍了所以，你是道士嗎？」
「或者說，你是和道士那一類的人嗎？」
這話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問聞風的。
賀偉聽了這番言語，不禁想起了以前看過的電視劇，那些仙人騰雲駕霧的樣子。
車廂里呼吸聲此起彼伏。
聞風沒有選擇立刻回答，他先是等了一會後，才睜開了眼睛。
聞風偏頭往後看去，肯定了孫玉義的說法，「差不多吧。」
「如果你覺得那樣比較好理解的話，就那樣理解吧。」
孫玉義和賀偉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他接下去的話。
兩人知道，一般這樣的回答，都是會有後續解釋的。
果不其然，聞風模稜兩可的展開解釋了一下，「因果關係你們懂嗎？妖物是因，像我這樣的人是果，兩者需要制衡，才能讓世界不會陷入混亂。」
「妖物的能力強大，普通人根本抵抗不了，就連還手之力都沒有，所以才會有我這種人的出現，已經存在。」
「存在便有它的意義，我可以是道士，也可以不是。」
聞風重新轉過頭，目視前方，聲音縹緲，「言語至此，世事無常，具體的還是需要你們自己去理解。」
能夠覺醒的，早晚都會覺醒。
不能覺醒的，不管如何都覺醒不了。
努力不是沒有用，但毫無希望的努力，無疑是將力氣用在了錯誤的地方。
理解的過程中，努力覺醒的過程中，都是在確認自己的潛能。
確認自己能夠走到什麼地步。
聞風的聲音很輕，但卻穿透進了車裡所有人的心中，久久沒有消散。
聞風朝一片狼藉的公路方向看了一眼，車子開得很快，此時已經車後的馬路是完好的，沒有任何的損傷。
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聞風只看了一眼，便重新閉上了眼睛。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事情發生了就發生，沒什麼好去在意的，也沒什麼好去回憶的。
未來還有很多事情在等著他。
展望未來，遠好過於沉浸在回憶當中。
……
長長的公路，經過反覆翻修，多少輛卡車，裝滿了貨物，成噸成噸地重要，開過去都沒事。
結果被聞風搞得亂七八糟的，到處都是裂痕與碎石。
可想而知，聞風的武力值是有多高了。
女鬼的戰鬥力也是不能小瞧，竟然可以和聞風戰鬥那麼久。
普通人在她面前，指定要不了幾秒就會嗝屁。
聞風的實力超過想像，女鬼的危險程度也同樣，看來如今的這個世界還真是危險。
一不小心就會陷入危險，然後死去。
孫玉義和賀偉親身經歷過，所以能夠很深刻的感受到那種死亡氣息的感覺。
想要變強的意願，幾乎要刻進了骨子裡。
車子一直開到了沒油，幾個小時過去，幾人依舊在路上。
魏雲一腳踩下了剎車，將車停在路邊，語氣嚴肅地說道，「你們發現了沒有，我們好像一直在這條公路上打轉，怎麼也開不出去。」
「而且這條公路沒有岔路口，只能筆直地開下去。」
賀偉被魏雲的話，說的心裡直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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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那種情況，不會還要再來一次吧？
賀偉朝聞風看了一眼，接著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現在有大佬的大腿可以抱。
不慌不慌。
孫玉義皺著眉頭，觀察著四周，發現情況的確如魏雲所說的那樣。
兩人的心情忐忑不安，但都沒那麼膽子，敢下車去查看一番。
魏雲是最淡定的一個，因為她知道聞風一定會保護她的，所以就算是真的有危險，她也不用過於擔心。
魏雲利索地解開了安全帶，並且準備開門下車。
聞風一把拉住了她，搖了搖頭，「不用下車，我來。」
聞風按下了車窗，將佛珠拋向外面。
佛珠在半空中散發的佛光。
佛珠開始盤旋，有規律地律動。
聞風嘴裡念著佛經，佛珠律動的頻率與他念經的節奏一致。
聞風把手伸出窗外，凌空一抓，就像是抓碎了什麼似的。
幾人同時聽見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就像是玻璃杯破碎了一樣。
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被他給打破了。
四周的景象飛快的發生了改變。
原來他們早就開離了公路，他們如今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荒郊，看上去有點像是荒廢已久的廢棄工地。
雜草叢生，地上都是被人隨手丟棄的垃圾。
景象的突然變換，將後排的兩人又震驚了一番。
剛剛才組裝好的世界觀，就這樣，被聞風無情地又一次打碎了。
孫玉義和賀偉有些狼狽地下了車。
賀偉四處亂摸，想要確定眼睛看到的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實發生的。
或者說，是他的幻覺。
聞風看見兩人下了車，倒也沒有出聲阻止。
他已經感知過了，這裡四周沒有危險的存在。
兩人剛剛在地面上站穩，一陣冷風就迎面吹來。
賀偉被凍得打了個寒顫。
聞風淡定的解釋傳來，「是女鬼的域（結界）。」
「她死後，結界沒有消散。」
「結界蒙蔽了我們的雙眼，讓我們以為自己是在原地打轉。」
事實證明，眼見不一定為實。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