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褚先生生氣了

  褚餚淡定的坐在電腦前活動手指,坐姿慵懶隨意,又冷又酷。

  怎麼看也不像是剛黑了別人搞惡作劇的樣子。

  好久沒有遇到這麼合拍的對手了,即使只有三分鐘,略有些遺憾。

  褚餚少見的在不吃糖的情況下心情愉悅起來。

  「那個……」被搶了電腦的研究員走了一個,留下的這個文弱小青年有點怵褚餚的大佬氣場。

  「你可以叫我褚先生……」

  褚餚口罩下的唇角微微上揚。

  「不行!」一直沉著臉討論案情的秦執嶺突然接了一句。

  工作性質的原因,即使有些許白髮,也看得出是一個經常鍛鍊的健碩老頭。

  而這個在外人看來不怒而威的老頭,在褚餚面前卻有幾分老頑童的樣子。

  「那秦叔你說叫什麼?」

  褚餚鮮少有幾分任性的把難題拋給氣鼓鼓的秦執嶺。

  「我想說……監控錄像恢復完成了……」

  小研究員看著兩邊,一個冷酷大佬,一個暴躁老頭,夾在中間瑟瑟發抖。

  褚餚單腳點地,輕輕一晃,轉到另一台電腦前。

  又酷又颯。

  「早點解決,九點要接我家公主放學。」褚餚看著錄像里的小孩,眼底的寒氣上涌。

  ……

  「你們不能帶走餚餚……」

  「把我一起帶走吧,我要和餚餚在一起。」

  ……

  那群人,原本只會帶走褚餚一個,4歲的葉蓁蓁卻哭喊著求那群人把她一起帶走。

  這些對小孩兒動歪心思的人,果然都該下地獄啊。

  16倍速的瀏覽速度下,準確的找到了嫌疑人。

  但棘手的是八名受害人,確認死亡三人,而嫌疑人卻有三十多個。

  其中甚至還包括老人,婦女和兒童。

  誰都不願意把人往最邪惡的地方揣測。

  「鑑定中心在哪?」

  褚餚冷冽的聲音打斷了小研究員醞釀出來的低沉情緒。

  「這邊。」即使看不到褚餚的臉,也能感受到她周圍冷酷的鋒芒。

  小心翼翼。

  走到鑑定中心門口,隔著厚重的鐵門也能感受到裡面散發的陣陣寒意。

  「我回去拿……」走到門口,小研究員一拍腦門,忘了拿臨時通行證了。

  「滴——」

  小研究員猛的抬頭盯著顯示「身份驗證通過」的儀器。

  「拿什麼?」褚餚腳步頓了一下,盯著給她帶路的小研究員。

  「我……沒帶臨時通行證,」小研究員被她這麼一盯,一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但它好像故障了。」

  「嗯!機器有時候也會出問題。」褚餚自然的把剛才露出來的腕錶塞回衣袖裡。

  邁開自己筆直細長的腿抬腳就走了進去。

  等小研究員反應過來時,眼前厚重的門已經自動合上。

  只能在這等她出來了。

  千萬別出事啊。

  門內卻沒有出現小研究員意料之中的情況。

  那位高傲自大的從總部新來的法醫大人一反常態。

  不僅沒有開口大罵,打擾他工作。

  還主動把位置讓出來。

  好讓這位慵懶隨意好似逛自家後花園的大佬能近距離的觀察。

  這位大佬真實身份是什麼,沒人知道。

  但這位大佬在法醫鑑定方面能稱為是祖師爺一樣的存在。

  錦城總部一半以上的優秀法醫是看著她的屍檢視頻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更何況,一閃而過的身份信息上寫著,三區「three」。

  這樣正是雲禾忌憚她懷疑她的原因,畢竟權限之高,足以得到很多重要機密。

  看著眼前的殘軀,褚餚眼底泛起冷意。

  很難找到有用信息的原因,因為,這殘軀就是由無數的碎片拼湊出來的。

  只能簡單的判斷出是一月前失蹤的一名11歲的男孩。

  而且,下體受過非人的對待。

  褚餚戴上手套,眼底泛紅,周身籠罩著駭人的低壓。

  在一堆碎肉里挑挑揀揀。

  最終,從髖骨內側的軟肉里用鑷子夾出一塊小小的透明的晶片。

  果然是那群人手下的分支。

  ……

  「找到了!!」

  先前那名出言譏諷褚餚的研究員看著紋絲不動,平靜如水的秦執嶺。

  臉上的怨憤一覽無餘。

  自己兢兢業業工作了那麼多年,居然比不過一個年輕的小崽子。

  如果得到這位秦先生的認可,說不定就能青雲直上了。

  這一切都被那個小崽子毀了。

  「秦叔。」

  褚餚領著那名小研究員推門進來。

  普通到極致的一身黑衣,帽子口罩全副武裝。

  卻帶著難以忽視的壓迫感。

  淡漠的掃了那名研究員一眼。

  「派人把這個送去一區。」褚餚把裝好的晶片推到秦執嶺面前。「讓那個人去查。」

  所謂「那個人」在一區的地位和「three」相同,都是總部認可的「天才」。

  游離在體系之外,又凌駕於體系之上。

  一個及其矛盾的存在。

  「我可以查。」那名研究員挑釁的看了褚餚一眼。

  「我學過這方面的技術,一定能夠破解這張晶片的。」

  秦執嶺一臉冷漠,並沒有接話,而是對分局局長說:「先帶人去救那個小孩。」

  「是。」

  「臨江的綁架團伙手段並不高明。」褚餚好聽的聲音透著冰冷和薄涼。

  「分局今天就能解決,速度快的話,能救出來三個小孩。」

  眼底泛紅,又冷又邪。

  「秦叔叔,先走了。」褚餚扔下話,拽著包,轉身出去。

  背影有些冷酷。

  身材高挑,雙腿又細又直。

  冷漠而孤寂。

  就好像短暫的心情不錯只是一種錯覺。

  一直站在門外的維尼自動跟上,任勞任怨的給褚餚當司機。

  「秦先生,這種人仗著自己有點能力就敢對您甩臉色,能擔當什麼大任!」

  那位能力不行,野心勃勃的研究員見縫插針想要凸現一下自己的才華。

  「夠了!」

  秦執嶺怒不可遏。

  總有人自以為是,都是這蠢貨把褚餚惹生氣了。

  「連我都要依仗她,你又憑什麼在這說這些。」

  在人命面前,被綁架兒童的家屬就坐在外面,這些人還有心思算計自己的私慾。

  當真是失望透頂,不配穿著身上這身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