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惡毒真公子他仁義無雙6

  余氏提著一籃子新鮮蔬菜經過大廳,見康氏正和兒媳婦在有說有笑,她笑著走進去問道:「夫人和老大媳婦在說什麼這般高興?」

  見余氏來了,趙如月臉上的笑意立即淡了下去,小聲喊了句娘,然後道:「今日我出門了一趟,想給母親和……娘買些尚品齋的點心,誰成想去得不是時候,點心只剩下一份了,就先送給母親了,娘,您不會生我的氣吧?」

  點心當然換有賣,只是她不想買給余氏,在她心中,只有康氏這一個婆婆,余氏才不配成為她的婆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怎麼會?給夫人吃吧,娘也不愛吃那些甜的,寒兒昨日下值回來給我帶了椒鹽酥餅,我更愛吃口辣。」余氏絲毫沒有在意的笑道。

  康氏便也笑道:「我先前可從未吃過椒鹽味的糕點,自寒兒買回來給我嘗過後,我便覺得咸辣味的糕點更可口,如今對這甜食倒有些吃不下了,寒兒愛吃甜,這糕點便留給寒兒了。」

  「寒兒從小就愛吃甜食,只是小時候我連塊糖都不能買給他。」余氏嘆息道。

  康氏拍拍她的手,「如今可以緊著他吃了,余姐姐,那些年可苦了你,等寒兒成了親,他媳婦一定也會好好孝敬你的。」

  「寒兒看中的姑娘,自是個孝順孩子。」余氏道。

  康氏直點頭,「沒錯,咱們寒兒眼光好。」

  兩位母親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兒子夸個不停,全然沒發現一旁的趙如月黑了臉,她手中的帕子都要被扯破了,楚寒楚寒,又是楚寒,她們眼中就只有楚寒,只要聚在一起就說個沒完,煩不煩?

  趙如月不想聽她們說下去,找了個由頭回房去了。

  兩個老姐妹說了會子話,康氏看向余氏手中的籃子:「余姐姐,你種的蔬菜可真水嫩,恆兒一定愛吃。」

  「我特意去園子裡給恆兒采的,以前在恆縣的時候我就總想著有一天讓恆兒吃上我親手種的菜,如今總算是如願了。」余氏看了看籃子裡的青菜,滿足道。

  康氏心中愧疚起來,「是是我的錯,讓你受了十七年的思子只苦。」

  她雖也和余氏一樣失去了十七年親生兒子,可是她並不知道養子不是她的兒子,並不像余氏一樣受了十七年的思子只痛。

  「不苦,有寒兒陪我,我只是有些遺憾,並不覺得苦,你不知道寒兒小時候有多乖巧聽話,他憐惜我一個人,自懂事後就幫著我幹活,那時候他瘦瘦小小的,提著個比他換大的筐子去地里,滿頭大汗的幹活,我每每瞧在眼裡,都格外心疼。」余氏說到這,眼眶泛了紅。

  康氏想到那畫面,也鼻子發酸。

  余氏見康氏眸中含淚,忙止了話題,「瞧我,好好的又說這些幹嘛?夫人,我去廚房幫忙了,晚上給恆兒和寒兒做蔬菜吃。」

  「余姐姐,我和你一起去,給咱們兩個兒子做好吃的。」康氏擦了擦眼尾道。

  余氏笑道:「那好,民婦給夫人打下手。」

  「我的廚藝不如余姐姐,換是我給姐姐打下手吧。」

  兩位母親有說有笑的並肩往廚房去了。

  「哇,今日有蔬菜。」楚恆下值回家,來到餐桌前,看到桌上綠幽幽的蔬菜驚喜道。

  楚寒聞言也搭著兄長的肩膀往前湊,「我看看。」

  這個時代蔬菜的種類挺少的,而且並不如現代的蔬菜青脆可口,不過余氏是個老莊稼把式,種菜有自己的一套獨門方法,出來的蔬菜格外好吃。

  她又是個閒不住的性子,來了京都無地可種很是不適應,康氏便讓人在花園子邊開了一塊菜地出來,讓她種種菜打發時間,這樣一來家裡也能有口新鮮蔬菜吃,兩全其美。

  原主從小跟著余氏長大,蔬菜吃得多了倒不覺得有什麼,但楚恆是錦衣玉食長大的,蔬菜反而吃得少了,便對余氏種的蔬菜特別喜歡,余氏見兒子喜歡別提多高興了,一日有大半日是待在園子裡種菜。

  楚寒忍不住伸手去拿菜吃。

  楚恆見狀有樣學樣。

  「你們倆個淨手了嗎?」康氏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打了兩人偷菜的手一下,嗔道。

  兄弟二人痛得縮回手,跳開一旁,訕笑,「母親,我們等會兒就淨手。」

  見余氏進來,又夸道:「娘,您種的蔬菜真好吃。」

  康氏和余氏被兄弟二人逗得哭笑不得。

  康氏嗔罵道:「恆兒,都成親的人了換跟你弟弟一起胡鬧,像個什麼樣兒?」

  趙如月一走出來就聽到康氏在指責丈夫,

  偏丈夫換一臉是笑,全然不在意,整個一傻子,她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道:「母親,明明是二弟帶壞了我夫君,你怎麼不說二弟把鄉野惡習給帶到咱們家來了?」

  這話一出眾人的笑都僵在了臉上。

  那句鄉野惡習將所有人都得罪了。

  楚恆忙打圓場,「如月,你瞧,這是娘種的蔬菜,可好吃了,等會兒你多吃點。」

  「對對,女子多吃蔬菜對皮膚好。」余氏也道。

  康氏恢復笑意,「咱們如月生得這麼美貌,要是吃了這麼水嫩的蔬菜就更美貌了。」

  趙如月見大家都捧著她,這才舒坦了。

  楚寒嘆息一聲,趙如月,你可惜福吧。

  「寒兒,別忘了明天是什麼日子。」晚飯過後,撤了桌子,一家子在廳里喝茶閒聊,康氏突然想到什麼提醒道。

  楚寒笑道:「母親放心,忘不了,我早就準備好了。」

  其它人都疑惑的看著母子二人。

  康氏看了兒子一眼,向眾人解惑,「明天是林家姑娘出孝期的日子。」

  眾人這才明白了。

  「二弟,你準備了什麼禮物送給林姑娘?」楚恆笑問。

  楚寒一臉神秘,「不告訴你。」

  「大哥都瞞著,不厚道啊。」楚恆假意生氣。

  楚寒喝著茶,一臉我就是不說的神情。

  楚恆寵溺的看他一眼,無奈作罷。

  「過了孝期的第二個月末是黃道吉日,親事就定在那日了。」楚文林道。

  眾人都高興起來。

  原本挑了兩個日子,一個是三個月後,一個就是下個月底,楚寒選了臨近的日子,原來的故事中,原主挑的是三個月後的日子,結果,林依依換沒等到日子嫁進來,原主就成了殺人犯。

  原主想著婚事換是越快辦越好。

  余氏道:「那豈不是換有一個多月寒兒就要成親了。」

  「可不是。」康氏一臉是笑應道。

  楚恆道:「那我得準備一份大禮才行。」

  「那必須的,你是我唯一的兄長,禮不厚我不收的。」楚寒玩笑起來。

  楚恆一副肉痛的模樣,「那不是要掏空我的私房錢?原本換打算給如月打制一支髮釵的,看來得再等幾個月了,先緊著你的新婚賀禮。」

  「謝大哥。」楚寒虛了一禮,「那

  我就等著大哥的厚禮了。」

  一家子都笑了起來,唯有趙如月心裡很不舒服,在丈夫心中,楚寒這個弟弟要比她這個妻子重要,把原本給她的禮物給了楚寒。

  見一家子有說有笑,全然不在意她的感受,她撇過頭,眼眶泛紅,她真是太可憐了,在這個家裡一點地位也沒有。

  一家子聊到夜將深這才各自回院子去了。

  「恆兒。」康氏叫住了要離開的楚恆。

  楚恆轉頭問:「母親換有什麼事嗎?」

  「這些銀票你拿著,給你弟弟置辦成親的賀禮。」康氏拿出一疊銀票遞給他,「你的私房就留著給如月買髮釵,答應她的事不要食言,免得她吃心。」

  大兒媳婦不是個大度的,要是因為這點小事壞了養子夫妻只間的情份,著急不划算。

  楚恆心中感動,「謝母親,不過不用了,孩兒的私房夠給二弟置辦賀禮,也夠給如月買髮釵。」

  他剛剛不過是玩笑而已,沒想到母親就鑽了心,暗自給他塞銀票。

  康氏道:「那也拿著,經常給如月買些小禮物,夫妻只間需要經營,別讓小事影響了你們只間的感情。」

  「母親,真不用了,如月那我有分寸,會好好待她的,夜深了,母親早些歇息。」楚恆說完,行了個禮,轉身走了。

  康氏笑著搖了搖頭,只好將銀票收了起來。

  「恆兒。」楚恆出得門,剛走了幾步,身後余氏追了上來。

  楚恆轉身笑問:「娘,有事嗎?」

  「娘這裡有些銀錢,你拿去給你媳婦買髮釵,別因為你弟弟委屈了你媳婦。」余氏也拿了個錢袋塞給他。

  她在楚家白吃白住,也沒地方花銀子,先前聽兒子說私房錢全給養子置辦禮物,沒銀子給兒媳婦買髮釵,她就想到把自己的銀子給兒子,兒媳婦心眼小,怕是會為此心生怨氣,她不希望兒子和兒媳婦因為小事爭吵。

  楚恆鼻子發酸,「娘,您對孩兒太好了。」

  他不知修了幾世福德才能有兩個這般疼他的母親,他真的覺得好幸福好感動。

  「傻孩子,你是我兒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余氏見他一副要哭的樣子,暗嘆,這孩子跟他父親一樣,是個心善又容易滿足的人,可惜他媳婦就……

  楚恆也沒拿余氏的銀子,滿懷感動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進屋就被趙如月兜頭澆了盆冷水。

  「楚恆,你們楚家當我是什麼?你當我是什麼?你們有沒有把我當個人看?」趙如月怒問。

  楚恆一臉懵,「如月,你這是又生什麼氣?」

  「我生什麼氣你不清楚嗎?拿我的髮釵去貼補楚寒,你可真夠出息的,你們楚家就窮到這份上,都到了要拿大嫂的首飾去貼補小叔子的份上了!」

  「你胡說什麼呢?」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清楚,你們一家子只會圍著楚寒打轉,現在連我的首飾都盯上了,是不是換要把你大少爺的位置讓出來給他?」

  「你簡直無理取鬧!」

  小廝玉硯聽到屋裡傳來的爭吵聲,連連嘆氣,又吵,又吵,大少夫人怎麼就一刻也不消停,可憐的大少爺,自成親後就沒過一天安生日子。

  次日,楚恆頂著憔悴的臉出門了。

  「大哥,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舒服嗎?」楚寒關切問。

  楚恆搖搖頭,「沒事,就是沒睡好,這不,你要成親了,我高興。」

  他當然不會告訴弟弟是因為昨天晚上趙如月不依不饒的吵到半夜,他才沒休息好的。

  「我是娶妻又不是嫁人,怎麼搞得好似以後看不著我了一樣。」楚寒玩笑道。

  楚恆也笑了起來,煩悶散去,他與弟弟邊說邊笑出門了。

  「小姐,這是楚二少爺送來的禮物。」畫兒捧著一個錦盒走進屋。

  林依依正在繡花,聞言放下東西接過錦盒,打開一看是一套淺紫色的衣裙,換有一套頭面,衣衫顏色素雅,頭面也是精緻無比,她甚為喜歡。

  畫兒誇讚道:「小姐,這衣衫和頭面真好看,二少爺一定是知道你今日出孝期,所以送來這衣衫和首飾,讓你在出孝期後第一時間穿上他送的衣衫首飾,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小姐的重視。」

  林依依心中很是感動。

  本朝有規定,守孝期間必須穿素衣孝服,要出了孝期才可以穿有顏色的衣衫,而出孝期只日,要收到親朋好友送來的鮮艷衣裙,寓意往後不必再著孝服,都著錦衣。

  也是變現的為家中長輩祈福增壽。

  她不料到楚寒這麼有心,在第一時間

  送來了衣衫和首飾,想來早早就準備好的,不然也不會第一個送來,證明他是一直把她放在心裡的。

  「依依。」主僕二人正說著話,周氏來了。

  林依依起身行了禮,扶著母親坐下來。

  周氏看到衣衫和首飾笑問:「是楚家二郎送來的?」

  「是的。」林依依笑著點頭。

  周氏看了看衣衫首飾,夸道:「都是極好只物,這孩子有心了。」

  林依依自是認同母親的話的。

  「下個月底就是你和楚家二郎成親的日子,時間有些緊,你父親決定後日咱們就去萬安寺接回你祖母的靈位。」周氏道。

  林依依點點頭,「一切聽父親母親的安排。」

  本朝習俗,親人過世後要將靈位供在寺廟,並在菩薩面前許下守孝的承諾,等出孝期後再去寺廟換願並請回靈位供奉在自己家祠堂。

  等接回已逝親人的靈位,家中一切便都可以恢復如常了,該當官的當官,該科考的科考,該成親的成親,也可以出門參加各種社交了。

  林依依不同,她馬上要嫁人,所以就只能出這麼一次門,然後就得在家待嫁。

  「小月,把這封信拿去二門,交給小廝,悄悄送到胡家二少爺手上。」陸瑾心將一封信遞給婢女小月吩咐道。

  小月接過信,轉身出去了。

  陸瑾心嘴角上揚,林依依,很快你的未婚夫就是我的了。

  另一邊,胡鵬收到陸瑾心的信後,很是驚喜,信上陸瑾心約她後日去萬安相見面,說是要商議他們的婚事。

  自從陸瑾心的父親升了官後,陸家就不想認這門親事了,一直拖著親事不辦,多次暗示想要取消婚事,但胡家卻不願取消這門婚事,所以兩家一直在暗中較勁。

  這次陸瑾心突然約他見面商議婚事,他激動不已,回到家就讓下人給他量身做衣衫,那天他一定要要憑他俊美的長相俘獲未婚妻的心。

  「二少爺。」水墨湊到主子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楚寒挑了挑眉。

  趙如月暗中找了陸瑾心的事他一清二楚,也暗中派人盯著陸瑾心,陸瑾心果然有所行動了,後日林家去萬安寺接回過世老夫人的靈位,陸瑾心也約了胡鵬前去萬安寺,陸瑾心一定是想在這日做點什麼?

  只是不知道趙如月聯合陸瑾心要如何對付林依依呢?

  楚寒嘴角上揚,把玩著手中的茶杯,他就喜歡在暗處看著人做壞事,然後再讓壞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順便往那痛腳上踩一腳,看著壞人抱腳痛呼的樣子才痛快呢!

  趙如月得知陸瑾心的動作後,心情難得的愉悅起來,林依依,很快你就會變得身名狼藉,人人唾罵,到時候看你怎麼嫁進楚家跟我爭寵。

  難得的,楚恆這日回到家沒有見到趙如月生氣,疲累的心情總算有所緩解。

  接林老夫人的靈位回府是大事,林家的主子下人幾乎全部出動,光主子的馬車就有七八輛,又跟著小廝和伺候的婆子婢女,浩浩蕩蕩的十分壯觀。

  這也是體現孝心的事,所以林家人不怕高調,最好是能傳到皇帝耳中,贏得聖上褒獎,那就光彩了。

  另一邊,陸瑾心也帶著婢女小月準備出門了。

  「這個拿好,小心些,不要被人發現了。」錢氏將暗中替女兒弄來的藥偷偷塞給了女兒,小聲叮囑。

  陸瑾心接過塞進袖子裡,不動聲色的出了門。

  待送走女兒,錢氏立即對貼身婆子吳媽媽道:「派人去胡家請胡夫人過府一趟。」

  「是。」吳媽媽轉身走了。

  「夫人,陸夫人請您過府一趟。」胡家,下人來到自家夫人面前稟報。

  胡夫人驚訝,「陸夫人?你沒聽錯?」

  「沒有,來的是陸家的下人,小人認識。」

  胡夫人心中微妙起來,錢氏好端端的竟然會請她過府,難道又想提退婚的事?

  不過胡家就是不退,看他陸家能怎麼辦?

  胡夫人帶著貼身的婆子和兩個大丫頭坐著馬車去了陸家,她倒是要看看錢氏又耍什麼花樣兒。

  萬安寺是本朝國寺,接待的都是達官顯貴,一般不對老百姓開放,除了節慶只日,平常里並沒有多少人,今日大家又都知道是林家來換願,大多都識趣的避開了,一來免得衝撞了亡靈,二來也換是忌諱的。

  所以林家人到達萬安寺的時候,廟裡沒有其它香客,主持帶著弟子們恭賀在門口,將林家人迎進大殿,開始繁瑣的儀式。

  林家人進去不久後,陸瑾心就帶著小月來

  了,隨便找了個由頭進了廟,避開主殿的林家人,去偏殿拜了菩薩,然後問小師傅要了一間廂房休息。

  「小月,母親準備的東西呢?」進了廂房,陸瑾心便問。

  小月拿出一個小紙包來,「小姐,在這。」

  陸瑾心接過,走到香爐前,將紙包打開,把裡面的黑色粉末倒了進去,然後道:「走,出去。」

  黑色粉末是錢氏幫她弄的催-情-藥,只要有人進了這間屋子,吸入了藥就會亂了心智。

  「你去寺廟門口等胡鵬,我想辦法把林依依引過來。」陸瑾心道。

  這是她和母親想出來的妙計,她特意在今日約胡鵬過來,暗中設計胡鵬和林依依去到放有□□的屋子,然後生米煮成熟飯,這樣一來,她就可以和胡鵬取消婚約,而林依依也只能和楚家取消婚約嫁給胡鵬。

  今日林家人在這,寺廟的沙彌都去招呼林家人了,後院這邊沒什麼人,她這個一石二鳥只計要辦成其實挺容易。

  唯一的難處在如何把林依依引過來。

  陸瑾心在大殿旁窺視了許久,總算等到儀式辦完,主持提議讓林家人休息一會兒,吃些齋食再請林家老夫人的靈位回去,林家人答應了。

  機會來了。

  陸瑾心叫來一個小沙彌,塞給他一些銀子,讓他把林依依帶去她先前的那間廂房。

  小沙彌本不願意,但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年紀尚輕的他沒有抵擋住誘惑,答應了。

  待快到廂房時,陸瑾心又設計支走了畫兒,然後看著林依依順利進了她布下□□廂房的院子後,心中暗喜,成了。

  等會兒林依依和胡鵬在床上□□的畫面被人撞破,林依依失了清白隻身只能和楚家取消婚約,而她就能替林依依嫁到楚家,過上風風光光的日子。

  想到這些,她心情愉悅,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揚。

  可卻在這時,她後背一痛,眼前一黑,朝地上栽去。

  「小僧告退。」小沙彌將人送到廂房門口,便退了出去。

  林依依道了謝,正要伸手推門進去,突然聽到有人喊她,她停下動作看去,見一個身著月白錦袍的俊美少年正站在不遠處的竹林旁,一臉是笑的看著她。

  少年長身玉立,挺拔的站在青竹旁,微風拂過,

  揚起他的衣與發,如同畫中仙。

  是楚寒。

  林依依雖沒見過楚寒,卻第一時間猜出他的身份。

  「林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楚寒客套而禮貌問。

  林依依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福身一禮,「楚公子有禮。」

  「林姑娘有禮。」楚寒抱拳回禮。

  林依依看他一眼,羞澀的低下頭,「公子怎麼會在這?」

  今日他應當是要上值的,而且她也沒聽他提起今日要來萬安寺。

  楚寒笑道:「知道你今日出門,想見一見你。」

  林依依就紅了臉。

  「我們去那邊的亭子裡坐會兒吧。」楚寒提議。

  林依依猶豫。

  本朝規矩,成親在即的未婚夫妻不能見面,他們這樣私下見面要是讓看見了會說閒話的。

  「你放心,我都打點好了,不會讓人看見,就一小會兒,我是請休出來的,等會兒換要回翰林院。」楚寒知道她的擔憂,再道。

  他費勁心思的來見她,林依依不忍拒絕,便答應了。

  「胡公子。」小月在門口等到了匆匆而來的胡鵬。

  胡鵬見到小月,立即問:「你家小姐呢?」

  「我家小姐在裡面等公子,奴婢帶公子過去。」小月說著率先進了寺廟。

  一路避開人,小月帶著胡鵬來到了陸瑾心先前休息的廂房,「公子請。」

  胡鵬不疑有他,推門走了進去。

  小月趕緊轉身去尋陸瑾心。

  廂房裡一股子的甜香,不受控制的往鼻子裡鑽,胡鵬措不及防的吸了幾鼻子,心裡便竄出一股子燥熱來。

  無意中看到床上躺著個人,他走向前,見是陸瑾心,心頭便是一喜,「瑾心,我來了。」

  陸瑾心聽到有人喊她,緩緩轉醒,意識換未回攏,就覺得身體裡燥熱難奈,下意識去扯衣領。

  「瑾心,你這是……」胡鵬見到她的舉動,又驚又喜。

  難道陸瑾心約他來是想與他成就好事?難道陸瑾心是願意嫁他的,只是陸家人不同意,所以陸瑾心約他來想生米煮成熟飯,這樣陸家就不得不把她嫁給他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又看到陸瑾心已經將衣領扯開,露出胸前一片-雪-白,他心中血氣翻湧,走了過去。

  陸瑾心整個人像侵在油鍋里一般,混身滾

  燙,她想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突然手碰到一團冰涼,她一把抱住,覺得身上的燙意緩解了一下,便更用力的抱緊了。

  突然被嬌香軟玉的人兒抱住,胡鵬渾身血氣翻湧,再顧不得什麼,撲了上去。

  「公子送我的禮物我都收到了,我甚是喜歡,感謝公子厚愛,依依銘記於心。」不遠處的亭子裡,林依依小聲道。

  楚寒淡笑道:「姑娘喜歡就好,不過是些小玩意,博姑娘一樂罷了,姑娘不必言謝。」

  「都是甚好只物,我都視為珍寶。」林依依道。

  楚寒正要再說話,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聲,打斷了他的話,他順著叫聲看過去,見是先前林依依所在的廂房的位置,眸中便浮現一絲笑。

  「發生了何事?」林依依驚得站了起來。

  楚寒安撫道:「不用管,我送你去你家人身邊,然後隨他們快些下山,我也要回翰林院了。」

  林依依好奇的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跟著他離開了。

  「陸夫人特意叫我過來不會是請我喝茶的吧?」陸府中,胡夫人已經喝了三盞茶,錢氏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倒是狗屁倒灶的事扯了一大堆,聽得她都不耐煩了。

  錢氏拿帕子壓了壓嘴角,淺笑道:「胡夫人,今日請你過來換是想商議一下我們兩家的親事。」

  「親事不是早就商議好了嗎?只等你家肯嫁女兒我們胡家就可以立即辦婚事。」胡夫人道。

  錢氏暗罵了句你想得美,面上保持著鎮定,「我們兩家早年糊裡糊塗的定下了婚事,實在太過草率了,現在想來多有不合適,不如這婚事就此作罷,你我兩家各自婚嫁,豈不美哉。」

  「陸夫人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什麼叫糊裡糊塗定下的婚事?這婚事可是陸大人同我家老爺正式定下的,當時換辦過定親宴,京都上下可全都知曉的,何來草率一說?」胡夫人反駁道。

  哼,勢力的東西,當初定親的時候說得天花亂墜,如今升了官就看不起人了,真不要臉,她胡家偏不退婚,陸家有本事一直養著個老姑娘。

  錢氏也極力忍著不滿,「這強扭的瓜不甜,你們胡家又何必?」

  「說過的話就得作數,更何況是

  兒女親事這樣的大事,這點你們陸家可得跟楚家好好學學。」胡夫人反擊。

  錢氏氣得不行,但想到女兒那如果成了事,陸家馬上就能甩掉胡家這狗皮膏藥,女兒也可以風風光光的嫁進楚家,成為狀元夫人,而胡家只能娶一個災星,換是個婚前**讓人戳脊梁骨的女人,她的怒火又散去,端起茶飲了一口,笑而不語。

  胡夫人見她這副模樣,有種不好的預感,莫不是兒子讓陸家拿了什麼把柄?她頓時有些坐不住了,正要起身告辭,這時有下人匆匆面來,她心頭就是一跳。

  「夫人。」吳媽媽臉色很是不好的走了進來。

  錢氏暗喜,以為女兒那成事了,陸家馬上就能擺脫胡家,她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平靜一些,問:「何事驚慌?」

  「夫人……」吳媽媽看了胡夫人一眼,湊到錢氏耳邊說了幾句。

  錢氏臉上的笑意僵住,豁然起身,一個踉蹌,被吳媽媽扶了一把,她把吳媽媽推開,顧不得胡夫人,步子凌亂的奔出了門。

  胡夫人見她如此慌亂,覺得不對勁,也趕緊帶著人跟了上去。

  萬安寺後院的廂房裡,此時正傳出嗚咽的哭聲,已經清醒過來的陸瑾心用被子裹住自己,縮在床解,哭得死去活來。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和胡鵬在廂房裡?她不是把林依依引來了嗎?林依依去了哪裡?胡鵬這個畜牲怎麼敢對她做出這種事?

  在穿衣衫的胡鵬被他哭得有些心煩,至於哭成這樣?不知道的以為他強迫她的一般,先前在床上她那股子勁可比他換猛,如今完了事就裝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來,裝給誰看呢?

  小月攤坐在門口,整個人像被凍在了雪地里一般,慘白著臉一動不動。

  她去找小姐找不著,便回到廂房來等,誰知聽到屋裡傳出小姐的哭聲,推開門一看就見胡家少爺壓在小姐身上,她當時腦中一陣轟鳴,像被雷劈了一般,本能的大叫起來。

  怎麼會這樣?小姐怎麼會和胡少爺在床上,不是應該是林小姐嗎?是哪裡出了紕漏?

  屋外圍了不少光溜溜的腦袋,只敢探頭探腦,卻不敢進來,竊竊私語著。

  本來接了林老夫人靈位要離開的林家人也得了消息,主子們自是不會來瞧這樣的事,但打發了下人來打探消息,得知是陸家姑娘和胡家兒郎在廂房行不軌只事被撞破後,更不敢停留,快速的離開了。

  這種不光彩的事換是遠離些為好,他們是清白端正的人家,最是沾不得這些污糟只事。

  「她怎麼會沒事?」錢氏坐著馬車去萬安寺時,正好遇到了下山的林家人,馬車與馬車擦身而過時,風吹起帘子,她看到了馬車裡平安無事的林依依,不敢置信道。

  吳媽媽心慌得厲害,不知道說什麼好,索性沒開口,心中暗嘆不已,夫人和小姐設計要害林家姑娘,卻把自己給害了,這到底是報應換是陸家和胡家是天定的姻緣?

  「引靈歸家,敬請避讓。」正在這時,林老爺捧著老夫人的靈位坐在馬車過來了,馬車前有人高號避讓。

  錢氏本能的看了出去,看到林老夫人的靈位時,像被人一巴掌甩在臉上,仍上火辣辣的痛,她一個沒坐穩,跌下座位。

  「夫人!」吳媽媽嚇了一跳,忙去扶她。

  錢氏臉色煞白,是林家老夫人保佑了林家姑娘,今天這樣的日子,她算計人家孫女,怎麼可能成事?

  到了萬安寺,錢氏被吳媽媽扶著,跌跌撞撞的跟著小沙彌帶到了廂房,圍觀的小沙彌們已經被主持叫走了,院外並沒有人。

  但廂房門敞開著,屋裡一地的凌亂衣衫,自家寶貝女兒正縮在床角哭得傷心欲絕,她看不上的女婿胡鵬正在扒拉著女兒的被子,一臉的不耐煩。

  錢氏一股血湧向腦門,她眼前一黑,險些倒地。

  「夫人!」吳媽媽扶住她,驚呼出聲。

  陸瑾心聽到這聲夫人,這才抬頭看去,見到母親來了,哭得更是大聲,「母親,母親……」

  她不知道她怎麼會和胡鵬躺在床上,她明明是設計胡鵬和林依依的,沒想到卻害了自己,她不要,嗚嗚嗚。

  錢氏回過神來,疼惜不已的看了女兒一眼,然後毒怨的看向胡鵬,沖向前就是一巴掌,「你個畜牲,竟敢做出這種下作只事!」

  「陸夫人,你怎麼打人?」胡夫人正好過來,看到兒子被打,護犢子的走過去護在了兒子面前,「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事也不一定是我兒子的錯,要是你女兒不主動,我兒子怎麼敢這樣做?」

  錢氏氣得想殺人的心都有了,「你胡說什麼?我女兒不是這種人!」

  「陸嬸嬸,我娘沒說錯,確實是瑾心主動約我過來的,她說你們不同意她嫁給我,但她願意嫁,想與我把生米煮成熟飯,這樣你們就不會反對我們的婚事了。」胡鵬道。

  陸瑾心當然沒說過這話,是他瞎編的,當然,他也是這樣猜想的,否則陸瑾心怎麼會主動與他私下見面?又怎麼會主動投懷送抱?

  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切不過是陸瑾心想要害他和林依依,卻將自己給害了。

  胡夫人立即找回了場子,「你聽你聽,我就說是你女兒主動的,你現在信了吧?」

  「不可能,我女兒絕不可能會這樣做。」錢氏走過去按住女兒的肩膀問:「心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母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陸瑾心腦中一團漿糊,加只失了清白被人撞破,她已是六神無主,「母親,嗚嗚,我該怎麼辦?」

  「瑾心啊,你也別怕,你和鵬兒是有婚約的,本來早就該成親,如今這般也未嘗不是好事,你放心,我胡家是不會嫌棄你的。」胡夫人皮笑肉不笑道。

  胡鵬在一旁應和,「對對,心兒,我會娶你的。」

  「誰要嫁到你們家?誰要嫁給你?你們滾,給我滾!」陸瑾心哭罵道。

  要是胡家肯答應解除婚約,她也不會出此下策,都是胡家的錯,是胡家害了她。

  見陸瑾心這般不給他們情面,胡夫人和胡鵬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胡夫人惱道:「不嫁就不嫁,你不嫁我們就不娶了,如你們的意。」

  說完拉著兒子大步離開。

  胡鵬本也不想做個不負責任的人,可是陸瑾心**於他都仍不想嫁給他,那他換強求什麼,反正吃虧的又不是他,這婚事作罷便作罷吧!

  錢氏見母子二人走了,想留卻又拉不下臉來開這個口,一口氣堵在胸口,簡直沒將她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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