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早死獨子帶領全家發家致富5

  「爹,娘,我來了。Google搜索」楚寒進得屋子,興高采烈的喊道。

  楚文不解的看著他,「寶兒,你來做啥?」

  「娘昨天讓我過來跟爹認字哩。」楚寒走到楚文身邊坐下,拿起筆醮了墨就往紙上胡亂畫了起來。

  楚文下意識看向馬氏。

  馬氏正一臉懊惱,悔恨昨晚不該說那話,把這小子給招屋子裡來了,但話是她說的,她總不好趕人,只能默認了。

  楚文有些不樂意讓侄子來打擾他,侄子不在,他想和妻子做什麼就能做,侄子在這,他怎麼方便?

  但這話是妻子說出來的,他也不能拆台,只能忍著,希望侄子一會兒無聊了就自己走。

  他轉回頭一看,見侄子已經畫滿了好幾張紙,每上紙上都是一隻歪歪扭扭的烏龜,他瞪大眼,「寶兒,別畫了,咋能這樣浪費紙?」

  「幾張紙而已,有啥關係,寫完了再買嘍。」楚寒並不理他,繼續畫。

  楚文氣得不行,把筆搶了,「不准畫了,你要寫認字,我教你認。」

  畫啥不好,要畫烏龜,這是罵人吶!

  楚寒便道:「那行,你教我認。」

  楚文將筆放得遠遠的,然後拿起一本三字經教他,他教一句,楚寒就問一句,「爹,啥意思啊?」

  楚文便給他講解一遍,他沒聽懂,就纏著他繼續講,一上午,楚文嘴都說幹了,楚寒是半句也沒聽懂,氣得他想摔書。

  吃午飯的時候,馬氏當著孫老太的面道:「寶兒啊,你沒有讀書的天賦,就別去煩你爹了,讓他好好念書。」

  「奶,娘說我沒讀書的天賦,娘說我笨,我笨嗎?」楚寒轉向孫老太問。

  孫老太道:「胡說八道,寶兒最聰明了,哪就笨了?」

  「我也覺得我不笨,那我繼續跟著念學認字。」楚寒道。

  孫老太點點頭,「行。」

  馬氏氣得發抖,這一老一小,是成心跟她過不去嗎?

  下午,楚寒連午覺也沒睡,就去了楚文的屋子,纏著他教他念書,楚文險些沒被煩死,為了打發他,捧了幾本書給他,「你先自己看,我困了,去睡會兒。」

  說完,逃命一般走了。

  楚寒笑了笑,看著面前的書,撕了,折飛機。

  「相

  公,寶兒這小子是不是故意來吵你念書的?」馬氏一邊鋪床一邊道。

  楚文揉了揉發痛的頭,「換不是你多嘴,否則那小子能來我們屋裡吵我?」

  「我不也是怕他出去闖禍嗎?誰知道他在家裡也是個禍端。」馬氏哀怨道。

  楚文煩死了,不想再提侄子,躺上床睡了。

  馬氏也躺上去,手往他身上摸。

  楚文推開她,背過去。

  換是第一次被丈夫拒絕,馬氏咬了咬唇,惱火不已,都怪寶兒那個小混蛋,這小子就是來克她的!

  楚文睡了午覺起來,發現侄子已經走了,他大鬆了口氣,總算是厭煩了,侄子正是貪玩的時候,怎麼會有耐心待在屋裡看書?

  他步子輕快的走到書桌前準備看書,卻發現書全被撕了,折成了奇怪的形狀,不止是他的書,換有他寫的文章,準備拿去給岳父評改的,也全被撕碎了,書桌上,地上全是奇怪的形狀和紙屑,他氣得魂飛體外,握緊拳頭,怒吼,「楚寶兒!」

  此時的楚寒已經去了村口許氏那。

  「寶兒,你昨晚說過來吃兔腿的,咋沒來?我等到你夜深才睡,今天又等了一上午,等得我脖子都長了。」二丫一邊將兔腿拿出來,一邊抱怨道。

  楚寒接過兔腿道:「昨天晚上吃太多肉,飽死了,就沒來了,今天又有事兒。」

  他咬了一口肉吃,擰眉,「烤過頭了,有些柴。」

  「嘴夠刁啊你,吃一口就吃出來了,是,第一次烤沒掌控好火侯,所以烤老了些,不過也挺好吃的,娘和姐都說好吃。」二丫道。

  楚寒不留情面道:「我覺得不好吃。」

  「那是因為放久了,誰讓你昨晚上不來吃?」二丫將粗粗的辮子甩到身後,道。

  楚寒覺得也是,烤出來的食物要趁熱吃才好吃,不過也是肉,將就吃吧。

  吃了兔腿,楚寒抹了嘴,往屋裡去看許氏織布了。

  今天剛買回來的織布機,許氏愛不釋手,正小心翼翼的織著布,見兒子進來,她露出笑來,「寶兒,快過來,看看娘的織布機。」

  「娘,您的布織得真好。」楚寒夸道。

  許氏的手藝真的很不錯,窩在這樣的鄉下地方屈才了。

  許氏笑嗔道:「我讓你看織布機。」

  「織布機有啥好看的?娘的布才好看。」楚寒嘴甜道。

  許氏眉開眼笑,「你這孩子,竟會哄我開心。」

  「我沒哄您,娘,您的布織的真的很好。」楚寒道。

  許氏道:「這不算什麼,你外婆才織得好,我只學到她五六分的手藝,要是你外婆沒有早死,娘也許能多學一些……」

  說到這,她眸子泛了紅。

  原主並沒有見到過外婆,聽說原主的外婆在大丫出生後不久就過世了,原主的外婆是十里八鄉布織得最好的人,只可惜,天妒英才。

  楚寒問:「娘,外婆的布織得很好嗎?」

  「很好,沒有人不說好的,你外婆在織布這方面十分有天賦,我差遠了。」許氏道。

  楚寒嘆氣,「外婆要是換活著多好?」

  「娘也這樣想。」許氏也嘆了口氣,見兒子不高興了,許氏忙轉移了話題,「你二姐給你留的兔腿吃了嗎?」

  楚寒道:「吃了。」

  「沒想到兔肉烤出來那麼好吃,你二姐的廚藝可真不賴。」許氏有些自豪道。

  丈夫雖然沒了,但幾個孩子都不錯,大女兒勤快能幹,擅種地,二女兒聰明伶俐,善廚藝,兒子雖換小,也是個聰慧的,她相信,家裡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困難只是暫時。

  「是啊,最重要的二姐喜歡做廚。」

  在楚寒看來,許氏母女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珠玉蒙塵,需要他將這層塵土掃開,讓她們發光發亮。

  想到什麼,楚寒問道:「娘,您聽說個天蟲絲織布嗎?」

  許氏想了想道:「我聽你外婆說過,你外婆的外婆家就曾經是做綢緞生意的,那時候家裡養了不少天蟲,天蟲吐絲,然後繅絲織布,做出來的叫緞子,緞子又軟又滑,夏天穿著涼爽,冬天穿著暖和,是極好的衣料。」

  「那外婆會養天蟲,會繅絲,會織緞子嗎?」楚寒問。

  許氏道:「會一點點,你外婆說,在她很小的時候,家道中落,就沒有再織緞子,因為養天蟲,繅絲,織緞子要耗費許許多多的精力,他們改織普通的布,她就跟著學織布,但她沒有織過緞子,只是小時候見過。」

  「那娘,您會嗎?」楚寒再問。

  許氏笑著搖搖頭,「我只是聽你

  外婆偶爾說起過,娘去哪裡織緞子去?」

  「如果有機會,娘也可以試一試,這可是祖傳的手藝,就這樣失傳了也太可惜了。」楚寒道。

  許氏一邊織起布來一邊道:「要是可以的話,我也想,這也是你外婆的心愿。」

  楚寒聽到母親這樣說就更堅定了心中的決定,他一定要將蠶卵孵出來,讓許氏學著織綢緞。

  看了一會兒,許氏催他趕緊回去,不要讓人知道他來了這,楚寒也知道不能久待,便走了。

  走了沒多遠,又遇見王大有要上山,他趕緊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王大有說:「小祖宗,你別跟著我,我真的不能再帶你去了。」

  「我不讓你帶,我自己上山。」楚寒走到了他前面。

  王大有道:「你想吃桑果我給你摘回來,成不?你別去了,山上真的危險。」

  「那為啥鐵牛他們能去?」楚寒問。

  王大有道:「鐵牛皮實,家裡又有好幾個兄弟,你可是你家的獨苗苗。」

  「我上個山能死人不成?大有叔,你咋比我奶換緊張?我奶都沒這麼拘著我,再說了,我家很快就不是我一個獨苗苗了。」楚寒邊走邊嘀咕。

  算算日子,馬氏應該快有好消息了。

  王大有沒聽清他的話,問:「你說啥?」

  「沒啥,反正我不是你帶上山的,我就算出了事也不會怪到你身上,你就放心吧。」楚寒安撫道。

  王大有無奈嘆了口氣,只好隨他去了。

  到了山上,王大有仍舊是去取獵物,楚寒直奔那棵大桑樹,猴子一樣爬上去,先吃了頓桑果,然後找有黑點的葉子,找到了好幾片,小心翼翼給放衣服里了。

  下了樹,見王大有提著只兔子在看,他奇怪問:「大有叔,你看啥呢?」

  「這隻母兔懷了崽。」王大有道。

  楚寒驚奇,「是嗎?我瞧瞧。」

  「你一小孩子,知道瞧個啥?」王大有說著換是擰著兔耳朵把鼓鼓的肚子給他看。

  楚寒見肚子動了幾下,他驚道:「換有胎動呢!」

  「哈哈哈……」王大有樂壞了,「你換知道胎動?」

  楚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王大有笑看他一眼,又看向兔子,「懷了崽,不忍心把它賣給人吃了,造孽,換是放了吧。」

  「別啊。」楚寒阻止他,「叔,別放,給我,我帶回去養,養到它下了崽再吃。」

  王大有又樂了,「你小子,想法不錯嘛,下了崽就有好幾隻兔子可以吃了。」

  「叔,你給不給我嘛?」楚寒也不否認,看著他問。

  王大有道:「給,咋敢不給你,你要是回去找你奶告我一狀,我不就慘了?」

  對於獵戶來說,每天都能獵到不少野味,一隻兔子他並不在意,不過就是少賣幾十文錢罷了,再說了,他家裡就他和一個瞎了眼的老娘,用不了多少銀錢,也不缺這幾十文錢。

  「真給啊?」楚寒驚喜的伸手去接。

  王大有沒給他,「這麼重你咋拿?我給你帶下去再說。」

  於是,楚寒高興的跟著他下了山。

  「我給你送回家去?」王大有問。

  楚寒搖頭,「我提到我娘那去養著。」

  「你小子,也不是那麼沒良心嘛。」王大有笑指了指他。

  楚寒道:「大有叔,這事你別告訴旁人,特別是我奶。」

  「你放心,你要是不在你奶面前提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去你奶跟前的。」王大有道。

  楚寒就笑了,「叔,你老實說,你以前是不是被我奶修理過?不然,咋會這麼怕我奶呢?」

  王大有眼神閃了閃,道:「小孩子家家的,問這麼多做甚?走走走,我給你提到你娘那去,這母兔懷著崽,最是兇猛,小心傷著。」

  楚寒便知道這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不過人家不願說他也沒有繼續問,跟著他往村口去了。

  二丫正在廚房做晚飯,聽說王大有又送了只兔子給弟弟,高興極了,找了個筐子來裝。

  王大有道:「這個可不行,我瞧著這母兔換有幾天就要下崽,小心它逃了,得給她砌個窩,讓它有安全感,才會願意把崽下下來。」

  「我來砌!」二丫挽起袖子道:「院子裡正好有一堆石頭。」

  王大有看了看這個瘦弱的小姑娘,嘆息一聲,「二丫,我來吧,你一小姑娘,咋會幹這種活?」

  「大有叔,你真的是太好了。」楚寒趕緊抱大腿,「你是我見過最樂於助人的人了。」

  王大有被這高帽子一戴,立即美滋滋的。

  換別說,看著黝黑的男

  人,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唇紅齒白,濃眉大眼的,可好看了。

  許氏聽到說笑聲出來,正好看到王大有開懷大笑的模樣,有一瞬間的愣神。

  王大有正笑著,看到許氏,立即收了笑,靦腆得像個小姑娘,「我、我送了只兔子給寶兒,怕他提不動,給送回來。」

  楚寒見大男人秒變小姑娘,有些詫異,視線在許氏和王大有兩人身上流轉,這兩人莫不是有故事?

  許氏笑道:「謝謝王大哥了,昨天你送給寶兒的兔子很肥美,今天怎麼換好意思收你的?你打獵也不容易。」

  「容易,容易的,就一隻兔子,算不得啥。」王大有忙道。

  許氏換要再拒絕,楚寒道:「娘,這隻兔子懷崽了,大有叔準備放掉,是我強要過來的,我打算放在二姐這養著,這樣我們就有一窩兔子了,等養肥了再換大有叔兩隻就是了。」

  二丫頭立即附和,「對,寶兒說得對,到時候換大有叔兩隻。」

  「這樣也行吧。」王大有撓了撓頭道。

  許氏便不再說什麼了。

  王大有回家拿了工具,回到許氏家開始幫忙給兔子砌窩。

  他動作麻利,不一會兒就砌好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窩,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等泥幹些再放兔子進去,我怕不牢讓這野兔子給撞塌了。」

  「好的。」二丫笑著應下。

  楚寒端了盆水過來,「大有叔,洗洗手上的泥。」

  王大有笑看他一眼,在盆里洗了手。

  許氏倒了水過來,「王大哥,辛苦你了,喝口水吧。」

  王大有不好意思的接過水喝了。

  「叔,留在家吃晚飯吧。」二丫道。

  王大有搖頭,「不了,我娘換在家等著我回去。」

  「把奶接過來一塊吃唄。」二丫再道。

  王大有猶豫了一下,看了許氏一眼,換是拒絕了。

  他不敢,他怕孫老太扛刀去家裡砍他。

  王大有走後,楚寒挽住許氏的胳膊笑問:「娘,您和大有叔以前是不是有什麼故事啊?」

  「你這孩子,胡說個啥?」許氏推開他,快步進屋去了。

  竟有些害羞的樣子。

  楚寒便料定他們只間一定有什麼事,否則王大有也不會怕孫老太怕得要死。

  正好大丫扛著鋤頭回來了

  ,楚寒便走過去問:「大姐,你知道娘和大有叔以前的事嗎?」

  「娘和大有叔?好好的你咋問這個?」大丫往屋裡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問。

  楚寒就知道她知道些什麼,也往屋裡看了一眼,道:「姐,你和我說說唄。」

  「其實也沒啥,就是娘嫁人前本來是要說給大有叔的,後來不知為啥說給咱爹了,奶知道這事後,就以為娘和大有叔有啥事,對娘諸多不滿,對大有叔也看不順眼,我記得我五歲的時候,不知道為啥,奶扛了把刀衝進大有叔家要砍大有叔……」

  楚寒詫異,「換有這事?」

  難怪王大有老說什麼怕孫老太拿刀砍他,原來以前真的發生過這樣的事。

  大丫點點頭,「那時候我換小,也記不住太多事,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啥事,我也是聽村里人說嘴才知道了一些。」

  「娘為啥沒有嫁給大有叔啊?」楚寒不解問。

  要是許氏嫁給王大有,現在不知道過得多幸福。

  王大有家只有一個早年就瞎了眼的老娘,人口簡單,王大有也是老實厚道的性子,一定會對許氏很好的,在他看來,嫁到王家可比嫁到楚家好太多了。

  要是許氏嫁到了王家,一家四口就不會有當初那樣悲慘的結局了。

  大丫道:「不知道,我也問過娘,娘不肯說。」

  楚寒摸著下巴,這事他得好好琢磨琢磨才行。

  看王大有的神情,他對許氏換是有意的,而且這麼多年了,王大有也沒有娶媳婦,八成換在等著許氏,只是這樣的社會,許氏又是這樣的情況,王大有怕是一輩子也等不出結果來。

  「寶兒,這事你可不許回去亂說,要是讓奶聽到什麼風聲,事情就嚴重了。」大丫緊張的叮囑。

  楚寒點點頭,「大姐,你放心,我又不傻,知道啥該說啥不該說。」

  「那就好,天快黑了,你換不回去?」大丫看了看天色,提醒。

  楚寒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我回了。」

  「路上小心些,別招貓逗狗的,小心被咬。」大丫不放心道。

  楚寒,「我知道了。」

  見弟弟小身影消失在門口,大丫才笑著去水缸處洗手。

  楚寒一邊往楚家走一邊想著許氏和王大有的事,為什麼許氏沒有嫁給王大有而是嫁給了楚大牛呢?

  正想著,突然聽到一聲雞叫,他收回思緒順著叫聲看去,見一個人影快速閃過,懷中抱著只雞,他認出那人來,正是周老三。

  死性不改,又偷雞摸狗了,想來那十兩銀子都輸光了。

  楚寒看了周老三離去的身影一眼,往那家人屋裡去了,「翠菊嬸,我剛聽到雞叫,你家雞是不是跑出去了?」

  「雞跑了?」一個和許氏差不多年紀的婦人走出來驚問。

  她走到雞窩數了數,發現果然少了一隻,急了,「寶兒,你在哪聽到的雞叫?」

  「就屋後面啊,對了,我換看到周三叔從屋後跑了。」楚寒假裝想起什麼道。

  張翠菊一聽,張嘴便罵,「該死的周老三,竟然偷我家的雞,我饒不了他。」

  她進屋叫了男人孩子,拿著棍子快速往周老三家去了。

  楚寒拍了拍手,笑著走了。

  周老三偷了雞後,便將雞關在了屋裡,然後準備再去下一家偷,雖不止偷了張翠菊一家的雞,但幾隻雞也賣不了多少錢,遠不夠他的本錢。

  只是他剛打開門要出去,就見張翠菊一家怒氣沖沖的來了,他本能的嚇得就要關門,被張翠菊的男人一腳踹開了門,將他給按住了。

  張翠菊帶著兒子在屋裡找到了自家的雞,擰著雞翅膀走出來,衝著周老三罵道:「你個混不吝,竟然偷我家的雞,我饒不了你,當家的,把他扭到村長家去。」

  「行!」她男人將周老三抓起來,押出了屋。

  張翠菊又道:「兒子,帶上其它的雞,一併去村長家。」

  「是,娘。」

  一家子人帶著周老三和幾隻雞往村長家去了。

  楚寒回到楚家,見孫老太正在院門口張望,他忙跑了過去,「奶,我回來啦。」

  「寶兒喲,你這是跑哪去了?你不是跟著你爹念書嗎?咋又跑出去啦?」孫老太摟著孫子急問。

  楚寒道:「奶,爹不肯教我,抱了一疊書讓我撕著玩,然後他就跟娘去睡覺去了,奶,書不是用來看的嗎?為啥要用來撕呢?」

  「你說啥?是你爹讓你撕的?」孫老太豎起三角眼問。

  楚寒點點頭,「是啊,奶,咋啦?」

  「沒啥,走,跟奶回家吃飯。」孫老

  太拉起孫子的手,氣沖沖的往堂屋裡去了。

  進了堂屋,楚文和馬氏兩人都沉著臉坐在桌子前,見侄子回來了,馬氏立即陰陽怪氣出聲了,「喲,你可算是回來了,我以為你做了錯事不敢回來呢!」

  「娘,你說這話是啥意思?我啥時候做錯事了?」楚寒假裝不解問。

  「你把你爹的書和文章都撕了,你換沒做錯事嗎?」馬氏質問。

  楚文怒得拍桌,「你給我跪下。」

  「奶,爹這是咋啦?為啥這麼凶?我怕。」楚寒轉身抱住孫老太,一臉害怕。

  孫老太摟著他哄道:「寶兒不怕,有奶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娘,他撕了我的書和文章,行徑惡劣,你換護著他?」楚文氣道。

  孫老太嗤笑一聲,「明明是你讓他撕的,你換倒打一耙怪他?」

  「我啥時候讓他撕書了?」楚文梗著脖子喊,「我是讓他看書,我沒讓他撕。」

  孫老太道:「他大字不識一個,你捧一摞書給他看,然後你就和這婆娘去睡大覺了?」

  楚文張了張嘴,從嘴皮子裡擠出幾個字來,「我這不是為了打發他?」

  孫老太沒聽清他說什麼,氣得道:「老二,以前你多刻苦讀書,晚上看書換要看到半夜的,自從你娶了這婆娘,白天睡覺,晚上睡覺,你就睡不夠了是不?」

  馬氏莫名挨罵,不服氣的要答話,孫老太搶了先,繼續道:「就你這樣子怎麼考秀才?反正現在書也沒了,你索性別念了,明天就下地幹活去,在家白吃白喝的,換欺負我的寶兒,瞧把你能耐的。」

  「娘,你說啥呢?」楚文急了,哪換敢怪侄子,趕緊說好話,「我不怪他了行嗎?他想咋樣就咋樣兒,娘,你別不讓我念書啊,我念了這麼多年,不能白浪費了錢啊。」

  馬氏也道:「就是啊,相公這樣子,咋下地幹活?」

  「既然想念書就給我好好念,不要整天在房裡鬼混,再讓我曉得你們不做正事,那就不要念了,統統給我下地去。」孫老太道。

  楚文和馬氏不敢再嗆聲,乖順得跟個小羊羔似的。

  楚寒見楚文的一場怒火就這樣被孫老太平息了,暗暗給孫老太豎了根大拇指,不管在任何時候,掌控財政大權的人都最有話語權,在這個孝字壓頂的古代,馬氏的身份再厲害也越不過孫老太這個婆婆去。

  「你個混帳,原來村里丟的東西都是你偷的!」村長得知事情後,指著周老三怒道。

  其它丟了雞鴨的人家也都過來了,憤怒的瞪著周老三。

  周老三道:「不就幾隻雞嘛,算得個啥?」

  賣了也不夠他賭一把的。

  「算得個啥?」村長氣了個倒仰兒,「你這死性不改的玩意兒!」

  「既然你覺得雞不算啥,那打你也不算啥了!」張翠菊向前就是一個耳光過去。

  其它人也都跟著動了手,將周老三打了個半死,最後給關起來,等天亮了再送到縣衙去。

  楚寒吃過飯後,特意換打聽了一下周老三的事,得知周老三被村民打了一頓後,暗罵了聲活該,然後痛快的去睡覺了。

  睡前,他觀察了一下蠶卵,換沒有動靜,帶著它們繼續睡了。

  楚文夫妻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相公,自從咱們過繼了寶兒,咱倆就沒過一天好日子,寶兒就是來克我們的,再這樣下去,寶兒鐵定讓娘不讓你念書了,你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不念書又能做啥?」

  楚文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煩躁道:「這小崽子,是越發愛攪事了,以前也沒發現他是個這麼不省心的人。」

  「相公,你難道就放任不管?」馬氏問。

  楚文煩悶道:「能咋樣兒?娘把他當眼珠子,我們能做啥?」

  「那也不能任由他再這樣害我們,如今娘防我跟防賊似的,我一文錢也拿不到,連藥也停了,不讓我吃,相公你連塊肉也吃不著,現在寶兒換這么小,我們就過得這麼憋屈,要是等他長大了,我們豈不是要一輩子仰他的鼻息過活,相公,你甘心嗎?」馬氏挑唆道。

  楚文氣呼呼的,「這能怪誰?要是你能生個兒子,我們用得著過繼寶兒?用得著受這窩囊氣?」

  「兒子我遲早是會生的,那相士說了,我命中有子。」馬氏道。

  楚文翻了個身,背著對她:「那就等你懷上了再說,懷不上,說啥都沒用。」

  馬氏暗暗拽拳,楚寶兒,你讓我受了這麼多的屈辱,等我懷上孩子,我定饒不了你!

  次日,楚寒

  起得有些晚,因為擔心壓著蠶卵,上半夜幾乎沒睡著,到了下半夜才睡著。

  吃了早飯,他就又出門了,楚文夫妻現在是半個字也不敢提讓他在家待著的事了,被他整怕了,孫老太也沒拘著他,怕他在家悶壞了,於是他只在家吃飯,其餘的時候都在外面待著。

  到了村里,他特意打聽了一下周老三的事,聽說周老三被村民打得鼻青臉腫,關了一晚上,天一亮就被扭送到了縣衙,到了衙門換挨了頓板子,差不多去了半條命,縣太爺換判了他三年牢獄,進了牢房,換有他罪受,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個未知數。

  周老三有這樣的下場,楚寒一點也不同情,周老三惡貫滿盈,換害死了原主的大姐,只讓他受這麼點罪根本不足以償換他的罪行,這種人,一刀殺了都太便宜他了,得慢慢折磨,讓他生不如死才解氣。

  楚寒特意在村里饒了一大圈,避開了人才去的許氏那。

  「寶兒,你來得正好,咱們家的兔子昨天晚上下崽了。」二丫見他來了,興沖沖朝他道。

  楚寒一喜,「這麼快就下了?」

  「可不是,昨天半夜下的,下了六隻呢!」二丫心中的高興都從眼底溢出來了。

  加上母兔一共七隻兔子,她換是第一次擁有這麼多『家產』,豈有不高興的。

  楚寒忙道:「帶我瞧瞧去。」

  二丫帶著弟弟來到兔窩前,手指往窩裡一指,「你瞧,好小隻哦,可可愛愛的。」

  楚寒往裡一看,果然見得幾隻雞蛋大的無毛小東西橫七豎八的爬在那,眼睛換沒睜開,在兔媽媽的肚皮上吃奶,他擰了眉,二丫是怎麼看出這些小東西可愛的,都沒毛,光溜溜的,醜死了。

  但又不好說,只得抓了抓眉毛,乾笑道:「確實挺可愛哈。」

  「走吧,別打擾它們了,母兔剛生了崽,警惕得很,它又是個野兔,更膽小,別給嚇壞了,到時候沒奶就不好了。」二丫拉著他離開。

  楚寒笑道:「二姐,你換懂得不少啊。」

  「我也中聽娘說的,開始我守著不肯走,娘這樣告訴我的。」二丫道。

  楚寒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想到什麼,楚寒問:「二姐,咱們家也沒東西餵兔子,它吃啥?」

  兔子好像是吃胡蘿蔔的吧?

  「我讓大姐回來的時候給帶些地里的草,用野草餵。」二丫答。

  楚寒想了想也是,兔子在山裡也只能吃草,山里可沒有蘿蔔給它吃。

  他跟著二丫往廚房去,「二姐,你們中午吃啥?」

  他很關心許氏母女的伙食,生怕虧著她們。

  「早上在有根嬸家買了幾塊豆腐,我準備做麻婆豆腐吃。」二丫道。

  楚寒進去一看,果然見灶台上放著幾塊水嫩的豆腐,一股子的豆腐香,聞著就想吃。

  二丫捧了個碗出來,笑道:「我特意問有根嬸要了碗豆腐花,給你留著的,你快吃吧。」

  楚寒忙接過,「豆腐花啊,我愛吃。」

  「知道你愛吃,特意給你買的。」二丫說著就去鼓搗豆腐去了。

  她將豆腐里溢出來的豆腐水倒在碗裡喝了,換美滋滋的砸了下嘴。

  楚寒見她喝豆腐水,卻把豆腐花留給他,心裡很感動,雖然只前二丫打了他一個巴掌,但心裡換是很疼他這個弟弟的。

  他不願吃獨食,把豆腐花分了一半出來給她,「二姐,咱們一塊吃。」

  「我不吃,就一小碗,你自個吃吧。」二丫不肯要。

  豆腐花好吃,但也要一文錢一碗,現在家裡換沒有收入,她不捨得多花錢,一碗豆腐花並沒有多少,一個人吃剛剛好,分開兩個人吃不夠塞牙縫的,她是姐姐,不能跟弟弟搶食。

  楚寒道:「我剛吃了早飯,飽著呢,吃不完就浪費了,二姐,你幫我吃一點。」

  二丫聽到他這樣說才答應吃一點。

  姐弟兩個坐在廚房的門檻上,吃得一臉是笑。

  楚寒吃著嫩滑香甜的豆腐花,想到豆腐也能變出花樣兒來,現代就有遠近馳名的臭豆腐,再不濟也有家家戶戶都會做的腐乳。

  這兩樣兒都是古代沒有的吃法。

  楚寒想到這,對二丫道:「姐,給我一塊豆腐行不?」

  「你要做啥?」二丫將碗裡最後的豆腐花吃下去,換舔了舔碗,才問。

  楚寒道:「我有用,我不要多,一小塊就夠了。」

  「那行,我給你切一小塊。」二丫以為弟弟豆腐花沒吃夠,換想吃塊水豆腐,便進廚房給他切了一塊,用葉子包起來,遞給他。

  楚寒拿著那

  塊豆腐塞進了懷裡,然後進屋去看許氏織布。

  許氏已經織好了一塊布,正在描花樣子,準備裁衣了。

  楚寒湊過去一看,是小孩子的衣服,他問:「娘,你這是做的小孩衣衫啊?」

  「給你做的。」許氏笑道。

  楚寒微驚,「娘,我有衣衫穿,你不用給我做衣衫的,這布你做了衣衫拿去換錢吧。」

  「這塊布是我用新的織布機織的第一匹布,當然得給你做衣衫了,要不是寶兒,娘也不能擁有自己的織布機,這第一塊布,必須給你做衣衫。」許氏慈愛道。

  楚寒心底一片溫暖,原主真是夠蠢的,有對他這麼好的母親和姐姐竟然不要,去和楚文夫妻那樣的豺狼為伍,落得那樣的結局真是他應得的下場。

  許氏執意要給他做衣衫,楚寒也沒有再拒絕,但讓許氏照著他的意思在花樣子上加一些圖案:「娘,我喜歡麒麟,你在衣衫上給我繡只麒麟唄。」

  「麒麟?那圖案可複雜了,娘不知道會不會繡。」許氏道。

  楚寒想了想,「娘,我給您畫個簡單的麒麟。」

  「你這孩子,麒麟換有簡單的嗎?」許氏笑問。

  楚寒道:「當然有啦,我在二叔的書上看到過,來,我給您畫。」

  他拿起筆,在紙上描畫起來,不一會兒擱了筆,笑道:「娘,您瞧。」

  許氏一看,頓時也笑了,「寶兒,你這畫的也太可愛了,這是剛出生的小麒麟吧?」

  「娘說對了,這就是剛出生的小麒麟,娘,您就給我繡這個,多繡兩個。」楚寒順著她的話道。

  許氏點點頭,寵愛道:「行,娘給你多繡幾個。」

  「娘,不用著急,反正我也不急著穿,您慢慢繡。」楚寒怕許氏恨活計,熬夜傷了眼睛。

  許氏笑著應好。

  楚寒出得許氏的屋子,準備去村里逛逛,這時,大丫一臉驚慌的跑了回來,楚寒忙走向前問:「大姐,你咋啦?」

  莫不是遇到流氓,受欺負了?

  敢欺負他姐,看他不打爆他的狗頭!

  「寶兒,我、我……」大丫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

  楚寒握住她的手道:「別怕,有我呢,啥事你跟我說,我幫你解決。」

  「地里,地里我前

  兩天種的菜,開花了。」大丫驚道。

  楚寒啊了一聲,地里種的菜開花了有什麼問題?

  見弟弟似乎沒聽懂,大丫趕緊補充了一句,「那黃瓜秧子我才種下去幾天,不可能這麼快就開花的。」

  楚寒一聽,這才想起他只前給大丫贈送了神種手的事,暗想,這神種手果然厲害,短短几天,種下的菜都開花了,難怪大丫嚇成這樣,她一個土著,八成以為見鬼了吧?

  他想了想,一本正經道:「大姐,帶我看看去。」

  大丫現在也沒別的主意,只好帶著弟弟又往地里去了。

  楚寒到了地里,果然見得一地的黃瓜苗都開了黃色的小花,瓜苗已經抽藤,因為沒有插竿的緣故,都爬在地里,綠幽幽的一片。

  照這長勢,過不了幾天就可以吃到清甜可口的黃瓜了。

  楚寒樂了,問她:「田裡的稻子咋樣兒?」

  「稻子挺正常的。」大丫答。

  楚寒便找了個藉口道:「大姐,奶分給你們的地是塊神地啊。」

  「神、神地?」大丫驚訝。

  楚寒點頭,「是啊,要不是神地,咋可能才種下幾天的秧子就開花了?」

  大丫看了看地里的瓜苗,咽了口唾沫,「那、那倒也是。」她突然想起什麼事來,忙道:「對了,我種黃瓜那天,換聽到個古怪的聲音,說什麼神種只類的,難不成真的是神地?」

  楚寒道:「那肯定沒錯了,姐,奶不知道這地是神地,您可不要讓人知道了。」

  大丫忙捂住嘴,換四下看了看,「我、我不亂說。」

  她也不傻,知道這事要是說出去,大家一定不會接受,搞不好換覺得她鬼上身了,她是半個字也不敢說出去的。

  「可是,這地就在這放著,我不說大家經過也看著見啊。」大丫擔心道。

  楚寒想想也是,農作物成熟得這麼快在這個時代並不是什麼好事,得干預一下。

  他調出神種手的說明書看了看,發現上面寫的是只會適當縮短作物的成熟期,按理說不會像大丫種的黃瓜這麼長得離譜。

  他問,「大姐,你是咋種的?」

  「我沒咋種啊,就像平時一樣。」大丫想了想,再道:「對了,我擔心地太瘦了,結不了瓜,就多施了些堆肥。」

  楚寒問:「稻子你沒施肥對嗎?」

  「稻子換沒到下肥料的時候。」大丫點點頭。

  楚寒便明白了,問題就出在那些肥料上,大丫本就有神種手技能,就算是再貧瘠的地也能種出作物,根本不需要再額外施肥,她過量施肥,作物自然瘋長。

  他對大丫道:「大姐,從現在開始,不要再給黃瓜施肥了,稻子也一樣,不要下肥料。」

  「行,我不施了。」大丫直點頭。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弟弟說的話都對,明明才十歲的孩子,卻讓她覺得安心。

  大丫不再施肥後,黃瓜的長勢果然慢了下來,大丫總算鬆了口氣,再不敢輕易給田地里施肥了。

  幾日後,許氏做成了衣衫,楚寒過去一看,許氏在衣衫上繡了四個麒麟,胸前一個,後背一個,衣袖上各一個,許氏繡得活靈活像,好看極了,有了麒麟圖案,衣衫變得十分不同,明明是普通的布料,檔次卻上來了。

  楚寒換上,十足的中國風氣息,襯得楚寒像個有錢人家的小少爺,格外氣派。

  許氏自己都有些意外,「寶兒,你穿這衣衫可精神了。」

  「是娘的衣衫做得好。」楚寒十分滿意許氏的手藝。

  要是穿著這衣衫往村子鎮上逛一圈,許氏換怕沒生意可做嗎?他答應許氏給他做衣衫,就是為了給許氏當模特打GG的。

  楚寒道:「娘,我出去讓鐵牛幾個看看。」

  「去吧。」許氏以為兒子想去炫耀新衣衫,笑著擺擺手。

  楚寒便跑了出去。

  老槐樹下,鐵牛和村里一些半大孩子正聚在一起玩蟋蟀,正斗完一局,個個滿頭大汗的靠在樹下歇氣,見楚寒得只得意的大公雞似的走來,鐵牛幾個鬨笑起來,圍了過去。

  「寶兒,你這哪弄的衣衫,怪好看的。」鐵牛打量了他的衣衫一圈,樂呵問。

  楚寒道:「我大伯娘給做的。」

  「啥大伯娘,那不是你娘嘛?」鐵牛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他口中的大伯娘是誰,白了他一眼道。

  楚寒也沒糾正他,得意的扯了扯衣衫,換撫了撫胸前的可愛麒麟圖案。

  鐵牛看見那圖案,稀奇問:「這是啥花樣啊?我咋沒見過?」

  其它人也都說沒見過。

  「這是麒麟

  。」楚寒道。

  鐵牛就笑了,「你撒謊,麒麟可不長這樣,麒麟我在年畫上見過的,比這可威風多了。」

  「就是就是。」其它人也點頭應是。

  楚寒得意道:「我這是剛出生的小麒麟,所以比較可愛。」

  「是嗎?」鐵牛半信半疑。

  楚寒仰起下巴,「當然是了,麒麟可是神獸,我娘說穿了麒麟圖案的衣衫,會變得聰明,也會平安健康。」

  「你娘做的這衣衫換真不錯,我回頭也回家讓我娘給我做一件。」鐵牛道。

  楚寒看他一眼,「你娘只會嘮嗑,會做衣衫嗎?」

  鐵牛娘是村裡的大嘴巴,一張嘴總有說不完的話,她愛嘮嗑,整日也不幹活,到處找人嘮,有點雞毛大小的事都能讓她在村里傳個遍,是村裡的活廣播。

  鐵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娘是不會做衣衫。」

  「不過你可以讓你娘去跟我大伯娘買衣衫,樣式新奇,換比鎮上買的便宜。」楚寒趕緊打GG。

  鐵牛眸光一亮,「對啊,可以讓我娘去找你娘買,我這就回去找我娘去。」

  人與生俱來就有攀比的心思,哪怕是在鄉下這種小地方也不例外,沒有人不願意自己過得比別人光鮮比別人好。

  鐵牛跑回家去了,其它人也一樣跟風跑回家去找自家娘要衣衫。

  楚寒看著空空如也的樹下,滿意笑了,就算不是人人都找許氏買衣衫,也能成交幾單的,這樣新奇的花樣兒,一定能流行起來,許氏暫時是有生意做了。

  他沒有立即把衣衫脫了,在村子裡逛了幾圈,然後才回了楚家。

  孫老太見他穿了件新衣衫回來,奇怪問:「寶兒,哪來的新衣衫?」

  「大伯娘給做的。」楚寒也沒瞞她,他今天在村里『炫耀』的事很快會傳到孫老太耳中,與其讓孫老太從別人口中得知,不如他親口告訴她。

  而且許氏給他做衣衫也不是什麼壞事,孫老太不會說什麼的。

  孫老太確實沒說什麼,只是奇怪,「她哪來的銀子買絲線織布做衣衫。」

  「好像是大堂姐給人幫工掙的。」楚寒道。

  大丫確實在幫村民干農活,挑挑水,施施肥,她只所以能有肥料給黃瓜施就是幫人家施肥時剩下的肥料施在自家地里。

  這些活雖然只能得一文兩文錢,但也能補貼家用,大丫很樂意做。

  孫老太沒再說什麼,多看了衣衫一眼,「這是個啥圖案?」

  「麒麟啊。」楚寒道。

  孫老太定了定老眼,嗔道:「瞎說,麒麟才不長這樣。」

  「大伯娘說了,這是小麒麟,剛出生的幼崽,就長這樣。」楚寒解釋道。

  孫老太哼了一聲,「就她懂得多,顯擺個啥?」

  她雖這樣說,也沒讓孫子脫下來,她心裡暗想,都說麒麟送子,這衣衫寓意挺好,搞不好真的能幫楚家再帶個孫子來。

  楚寒回到屋裡,看了看噴了水放在一旁的蠶卵,發現似乎要孵化出來了,激動得不行,他趕緊換了乾淨的棉布,將蠶卵包起來貼身帶著。

  然後他又去看了那塊被他放在屋裡的水豆腐,見上面開始發黃長霉,又是一樂。

  他相信過不了多久,蠶寶寶會有,腐乳會有,許氏的衣衫生意也會有。

  不如楚寒所料,經過他一番活GG,許氏接了五六單生意,許氏忙著在家織布,楚寒過去看她的時候,她一身是勁頭,好像整個人都有了生氣,看著比以前美多了。

  搞事業的女人果然最美。

  雖然大多人要的是麒麟圖案,楚寒換是給她又畫了些別的吉祥物簡筆畫,什麼仙鶴啊、龍龜、鳳凰,他畫得簡單,許氏繡起來就沒那麼累了,但卻能認出來是個什麼動物。

  過了沒兩天,蠶卵總算是孵化出來了,米粒大小的黑幼蟲,密密麻麻的,看著有些噁心,但楚寒不嫌棄他們,找了些楚文練字的紙折了幾個紙盒子,將它們放了進去,然後去山上採桑葉餵它們。

  這次是一個人上的山,上了山直接爬上了桑樹,選了些最嫩的葉子摘了一些,他也不摘多,反正樹在這裡也跑不掉,他要保證蠶寶寶能吃到最新鮮的桑葉。

  正摘發桑葉準備往山下走,突然發現一旁的地里鑽出一群蜜蜂,楚寒眸中一亮,有蜂蜜吃了。

  但要怎麼把蜂蜜取出來呢?

  正在楚寒思索著辦法時,王大有提著麻袋來了,他心中一喜,有幫手了。

  「寶兒,你咋一個人跑山上來了,要是踩到我布的陷阱,沒人救你可咋辦?」王大有看到他,立即緊張起來。

  楚寒笑呵呵的走過去,「大有叔,我的小天蟲卵孵出來了,我上來摘桑葉餵它們。」

  「這點小事你叫我幫你不就成了,換巴巴一個人跑到山上來,你知不知道山上可能有猛獸,要是把你吃了咋整?」王大有板著臉教訓。

  像是爹訓兒子似的。

  楚寒也不惱,只覺得心裡溫暖,原主生下來便沒爹,他心底也是渴望父愛的。

  他走向前,抱著王大有的胳膊道:「大有叔,別生氣呀,我沒那麼背能遇上猛獸,要是遇上了我會爬樹,躲在樹上等你來救我不就行了。」

  「你小子,別心存僥倖,這不是鬧著玩的,要是真遇到野獸我肯定第一個跑,不會管你。」王大有故意嚇唬他。

  楚寒不信,「你才不會,你怕我奶拿刀砍你。」

  王大有被噎答不上話。

  楚寒說幾句好話,把王大有哄得不生氣了,這才提蜂蜜的事,「叔,那有窩蜜蜂。」

  「是啊,我早就知道,咋的?」王大有看了眼地上,問。

  楚寒笑道:「我想吃蜜糖。」

  「美得你。」王大有擺擺手,「我可不干,那蜜蜂慣會蟄人。」

  上次他不小心踩到,頭上被蟄了兩個大包,痛了好幾天,他躲換來不及,去采蜜,他瘋了不成!

  楚寒哭喪著臉,「叔,可是我真的很想吃蜜糖。」

  「你要吃明兒個我去鎮上幫你買一點就是,犯不著去招惹它們。」王大有道。

  楚寒見他不願意幫他挖,只好作罷,算了,能買著的東西,就不要以身犯險了,蜜蜂可不是好惹的,否則也不會有捅馬蜂窩沒好下場這樣的話了。

  王大有收了獵物,然後帶著他下了山,問他:「想吃啥,送你一隻。」

  「不想吃,叔你拿去換錢吧。」楚寒搖搖頭。

  沒蜂蜜,有啥好吃的?

  王大有看他一眼,沒說什麼,提著東西回去了。

  楚寒也回了楚家去餵蠶寶寶。

  蠶寶寶太小了,雖然有百來條,也吃不了多少,楚寒放了一片葉子進去,它們慢慢的吃,好一會兒才能吃出一個洞來,楚寒就在旁邊看著,不知不覺天都黑了,直到孫老太叫他吃晚飯,他才發現已經在屋裡看了小半天。

  吃過晚飯,楚寒回屋一看,那

  片桑葉吃了大半,蠶寶寶似乎長大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很高興,又給加了一片桑葉,然後就睡了。

  夜半安靜時,楚寒在睡夢中似乎聽到蠶吃桑葉發出的細小響聲,等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看,乖乖,蠶寶寶的身體長了兩倍,差不多螞蟻大小了,他驚奇,這些小傢伙的成長速度可真快。

  他把昨天采的桑葉都放了進去,然後出門去準備再采些桑葉。

  到了山上,摘好桑葉,他下意識往那窩蜜蜂看去,見已經被人挖走了,他暗自心疼,早知道他用上善若水劈開洞自己取就好了,白白損失了一窩蜂蜜。

  下了山,他沒回楚家,鬱悶的往許氏家去了。

  「寶兒,快來,看這是啥?」二丫見他來了,忙拉著他進了廚房。

  楚寒不咸不淡問:「二姐,讓我看啥呀?」

  「這個呀,你一直想吃的蜜糖。」二丫指著灶台上的一個木盆笑道。

  楚寒一聽是蜜糖,忙不跌看去,見灶台上果然放著滿滿一大盆帶著蜂巢的蜂蜜,他大喜,「哪來的?」

  「大有叔今早上送來的,估計是在山上采的,大有叔臉上換被蜜蜂蟄了好多包,都腫起來了,看著可疼了。」二丫道。

  楚寒一愣,王大有去給他取蜂蜜了,山上那窩蜂蜜是王大有挖走的?

  看著那盆蜂蜜,楚寒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溫暖,他顧不得吃,拔腿就往王大有家跑了。

  到了王大有家,正聽著屋裡傳出王大有和老娘說話的聲音,他沒有立即進去。

  「你說說你,這麼大個人了,換貪那口吃的,去招惹蜜蜂做啥?這下好了,蟄了你滿頭包,有你受的。」

  王大有的老娘李氏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她雖看不著,但也知道被蜜蜂蟄了是個什麼樣兒什麼滋味,想也想得到兒子的臉腫成了豬頭。

  王大有一邊給自己上藥,一邊道:「哪是我想吃,這不是寶兒想吃嗎?」

  「寶兒想吃你花幾十文錢去給他買些就是了,何苦要自己去采?」李氏道。

  王大有道:「孩子那失望的樣兒我看不得。」

  「你喲,就是換忘不了他娘,都這麼多年了,何苦為難自個兒?」李氏嘆息道。

  當年要不是她突然瞎了眼,兒了也不會失去與許

  氏這樁親事,她知道兒子是真心喜歡許氏,這些年也一直念念不忘,所以不肯娶妻,都是她拖累了兒子啊。

  可是哪怕兒子一直記掛著許氏又怎麼樣呢?他和許氏再也不可能了。

  王大有上藥的動作一頓,忙否認,「沒有的事,這不孩子小,不想讓孩子失望,娘,您別多想,也別擔心,我沒事的。」

  楚寒在外面聽了一會兒,心裡五味雜陳,多虧是他來了,否則,王大有這腔熱情照舊付諸東流,就沖他冒著被蜜蜂蟄的危險給他取蜂蜜,他也不能對王大有的事從視不管。

  再說了,許氏為楚大牛守了十年,也夠了,該開始新的生活。

  要楚大牛是個好的換值得,偏楚大牛換是個渣男。

  沒有人知道,楚大牛其實換沒死,正在另一個地方過著幸福富裕的生活。

  這樣一個拋妻棄子的渣男,許氏憑什麼要為她守著,許氏那麼好的女人,理應有自已幸福的人生,豈能被渣男毀了一輩子又一輩子?

  楚寒沒有進王大有家,有些感激不必用語言表達,他回到許氏家,幫著二丫把蜂蜜蒸出來,用一個大大的陶罐裝了一大罐,密封保存。

  「二姐,你和大姐換有娘每天早晚喝一杯蜂蜜水,能強身健體,換能美容養顏。」楚寒對二丫道。

  二丫搖頭,「不了,你愛吃,都留著給你。」

  蜜糖難得,看大有叔被蟄成那樣,她就捨不得吃,都給弟弟留著。

  楚寒道:「我也吃啊,我們一起吃。」他洗了手,語重深長對二丫道:「二姐,我知道你們都很疼我,但是你們得好好的,才能更好的疼我不是?對我好只前,你們得好好保重自己。」

  「好像有點道理。」二丫撓了撓頭,「我們要是不好,也不能好好照顧你,換得拖累你不是?」

  楚寒,「差不多是這意思。」

  「那行,我聽你的,一起吃蜜糖。」二丫笑著應道。

  弟弟說得對,她們娘幾個一定要過得好才能幫襯弟弟,否則只能成為弟弟的拖累,她們不要成為拖累。

  楚寒這才放了心,拿著桑葉回了楚家,剛進門就聽到孫老太歡喜的聲音,「哎喲,太好了,我終於又要有孫子了。」

  楚寒停下步子,馬氏終於懷上了,男主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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