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燈的光束照在正前方,薄宴沉想起一個動漫人物。
無臉男。
沒錯,就是無臉男。
還是兩米多高的無臉男!
但是,動漫里的無臉男安安靜靜的,可眼前這個,嘴裡卻發出如熊一樣的咆哮聲!
很不符合無臉男的特徵。
薄宴沉猜到了什麼,抿抿嘴唇。
剛要開口詢問,頭頂突然傳來躁動。
他一抬頭,就看見了一隻阿飄!
阿飄倒掛在樹枝上,整張臉血淋淋的,乍一看,陰深恐怖!
不只是整張臉,準確的說,全身上下都血淋淋的。
薄宴沉多少有點無語,沉默片刻,打招呼,
「……二寶,二爺爺。」
二寶趕緊扯下『無臉男』的偽裝,一臉好奇,
「爹地,你怎麼知道是我們啊?」
二老頭也縱身一躍,從樹上跳下來,扯下血淋淋的床單,好奇的看著薄宴沉,
「你從哪兒看出破綻的?」
薄宴沉沒回答這個問題,發現二老頭額頭有傷,一臉關心,
「二爺爺,您額頭怎麼受傷了?」
「被老太婆打的了!」
薄宴沉:「?!」
二老頭說:「她發現我又偷床單,追著我打,我要是不掛點彩,她就會不依不撓的,老太婆太難纏了!」
二老頭回答的爽快,一點都不覺得被女人打了是恥辱。
二寶解釋,
「二太爺總是喜歡偷家裡的床單,太奶奶換床單的速度都趕不上他偷的速度。」
「太奶奶今天抓了個現行,一生氣,就揍了二太爺一頓!」
小老頭擺著手,一臉無所謂,
「小傷小傷,不足掛齒!唯一的遺憾就是被單不夠,不能扮演通天怪了!還是通天怪威風啊!阿飄不符合我的氣質是不是?」
二寶很認真的點點頭,「我也喜歡通天怪!」
小老頭說:「緩兩天,等你太奶奶弄了新床單回來,我再去偷。」
二寶擔憂,「可是太奶奶說了,二太爺要是再敢偷床單,就廢了你的雙腿,讓你再也出不了門。」
小老頭說道:「那下次你幫我偷,你太奶奶心疼你,發現你偷了也捨不得揍你!」
二寶無奈的聳聳肩膀,
「太奶奶是捨不得揍我,可二太爺是不是忘記啦,太奶奶說啦,我偷也記你頭上。」
小老頭:「……」
薄宴沉:「……」
難怪他剛說完自己的計劃,小老頭和二寶就興奮了。
感情他倆就喜歡玩這個!
興沖沖的回家偷裝備,就是偷床單……
看小老頭拿著的床單上血淋淋的,血腥味還很濃,薄宴沉問,
「這血是……」
「野豬血,逼真吧?回頭滴那群混帳頭上幾滴,能嚇死他們。你還沒說呢,你怎麼知道是我們?」
「我猜的。」
「猜的?你咋這麼會猜?」
薄宴沉:「……」
小老頭看著他,突然靈光乍現,
「下次你幫爺爺偷床單行不行?你是寧兒的心肝寶貝蛋,看在寧兒的面子上,你太奶奶肯定捨不得揍你!
爺爺不讓你白偷,爺爺給你表演通天怪!可威風了!保證能亮瞎你的眼!」
薄宴沉的嘴角抽了幾下,被迫配合的點點頭,
「……好。」
低沉的咆哮聲再次響起,薄宴沉趕緊扭頭看向二寶,轉移話題,
「你怎麼還能發出嘶吼聲?」
「嘶吼聲?哦哦,我知道了,不是我發出的,是它!」
二寶把被單全部扯開,露出廬山真面目。
薄宴沉的心臟猛的咯噔了一下,是熊,是真熊!
二寶騎在人家脖子上,揪住人家的耳朵,搖晃著小短腿兒,
「我新交的朋友,笨笨!笨笨,這是我爹地,跟他打聲招呼。」
大黑熊一臉的不高興,衝著薄宴沉怒吼一聲!
聲音雄厚響亮,震耳欲聾!
好似它心中有火不敢發,全發泄到他身上了。
薄宴沉的嘴角再次抽了幾下,是不是在大黑熊眼裡,他們仨,就他最好欺負?
「走吧走吧,你奶奶說讓咱們速戰速決,她和寧兒還等著咱們回去吃晚飯呢。」
小老頭話落就想跑,薄宴沉及時叫住他,「二爺爺。」
小老頭扭頭,「有事兒?」
薄宴沉看向二寶,「二寶,你跟二太爺說那個人的事了嗎?」
二寶愣了愣,這才想起來滿臉疤痕的大佬!
二寶的小眉頭瞬間擰起。
他從大黑熊身上跳下來,幾步跑到二老頭身邊,
「二太爺,你認不認識一個滿臉疤痕的老爺爺?」
「嗯?」
二寶沒多說,當著二老頭的面打了幾招,「他教我的。」
二老頭眉心一緊,表情立馬變了!
沒了之前的輕鬆愉快,眼神變的格外陰沉,
「他為什麼會教你功夫?他去找你了?!」
「不是,我們是意外遇到的……」
二寶挑重點跟二老頭說了一番,仰著小臉詢問,
「二太爺,您要見他嗎?您要是不願意見,我現在就去跟他說。」
二老頭蹙著眉,沉默不語,「……」
薄宴沉和二寶都看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二老頭長出一口氣,「我去見他!」
二寶擔憂,「二太爺會有危險嗎?」
二老頭沒點頭也沒搖頭,
「他若想打生死戰,我陪他便是!走吧,先辦正事。」
老人話落,加速向前方跑去。
二寶心慌,「生死局肯定是兩敗俱傷!」
薄宴沉也微微蹙了下眉頭,「先跟上吧。」
父子二人一起朝二老頭離開的方向跑去。
很快,他們就趕到了那群打獵者身邊。
這群獵人不知道剛經歷了什麼,一個個神情緊繃,像是已經陷入了極度恐懼中。
「誰?!」
「啊——」
「你叫什麼叫什麼,你特麼的瞎叫什麼?!」
「鬼,鬼,彪哥,我好像看見鬼了,嗚嗚嗚……」
「閉嘴!誰特麼再胡說八道,老子一槍斃了他!」
一群大男人抱團擠在一起,緊張不安的看著四周。
二寶和薄宴沉早就關了夜行燈,藏在暗處。
二寶左右看了一圈,沒看見二太爺和滿臉疤痕的大佬,不安,
「爹地,二太爺他們不在。」
薄宴沉點開手環看了一眼,遠處,兩個老人已經交手了,一個在跑,一個在追。
二老頭在跑,滿臉疤痕的大佬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