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薄宴沉正在喝酒,突然打了個噴嚏。
賀景城眯著桃花眼調戲,「有人罵你了。」
薄宴沉不搭理他,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喝酒。
自己灌自己,直接把自己灌趴下了。
他靠在沙發背上,眼睛閉著,用力扯領帶,看上去很難受。
「宴沉。」賀景城喊了他好幾聲他都沒反應。
確定他不省人事以後,賀景城問周生,
「今天到底出什麼事了,他怎麼這麼難過?」
賀景城用的是『難過,而不是『生氣』。
兩人在一起久了,賀景城很了解薄宴沉,薄宴沉難過和生氣時,完全不同。
今晚他就是難過了,而不是生氣了。
周生撓頭,懵逼的很,「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想起什麼說什麼,我聽聽。」
「還是得從深寶說起,不對,得從唐小姐說起……」
周生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股腦的跟賀景城說了一遍。
提到了深寶要認唐暖寧當媽咪這事,提到了深寶人格分裂跟薄宴沉吵架的事。
還提到了薄宴沉要見唐暖寧的孩子,唐暖寧因此很緊張很生氣這事。
他又說了唐暖寧昏迷被送去醫院,醒來打了薄宴沉一巴掌,以及薄宴沉被唐暖寧扎暈還脫了衣服……
還有來酒吧前,薄宴沉堵住唐暖寧,把她拽到涼亭處私聊的事兒。
「……大概就這些了,但是他們私聊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唐小姐走了以後,沉哥一個人在涼亭處抽菸,當時他的狀態就已經很差了。」
賀景城眯著桃花眼安靜的聽著,聽完了以後問,
「今天沒提深寶的母親嗎?」
周生搖搖頭,「我不知道。」
賀景城喃喃自語,「應該是提到了,只有深寶的母親才能的讓宴沉這麼難過。」
「可我並沒有聽到沉哥提起。」
「你不是沒聽到他和唐暖寧在涼亭里的對話嗎?說不定就是那個時候提的呢?!」
「也是,可沉哥怎麼會跟唐小姐聊起深寶的母親呢?而且還聊的那麼氣憤!」
賀景城盯著醉了的薄宴沉看了會兒,反問道,
「深寶想讓唐暖寧給他當媽咪?」
「嗯!」
「他不想要自己的親媽咪了?」
周生賊無奈,「我也不清楚,唉,深寶跟沉哥一樣,心思難捉摸。」
賀景城又問,「這事兒是誰的主意?深寶的還是唐暖寧的?」
「好像是深寶的。」
「這麼說,深寶是走出心理陰影了,按說是好事。」
「可是深寶還想讓沉哥給唐小姐當老公。」
「嗯?還有這事兒?!」
「嗯!沉哥今天跟唐小姐吵架肯定有這個原因,沉哥心裡只有深寶的母親,對唐小姐沒那個心思,他懷疑是唐小姐在背後慫恿深寶了,所以有怨氣。
但是我猜不到他們是怎麼談論深寶母親的。」
賀景城說:「一個找了六年都找不到的女人有什麼好的!她還活著沒有都兩說!
再說了,就算她還活著,宴沉很幸運的找到她了,萬一人家已經有家室了呢?宴沉還能強行讓人家離婚不成?!」
周生很認可的點點頭,
「就是!要我說沉哥不如直接跟唐小姐在一起,唐小姐人美心善,深寶又喜歡她,而沉哥也不排斥她。他們要是在一起了,小家變大家,兩口變六口,挺完美的。」
「是完美,就這麼幹!」
「嗯?!」
賀景城說:「我現在就給唐暖寧打電話讓她來接人,酒後亂性,生米煮熟飯。」
「啥?!」周生一下子嚇清醒了。
看賀景城真掏出了手機,他趕緊制止,
「不能這麼鬧,沉哥酒醒以後會打死咱倆的。」
「他想打死咱倆,他也得有這個機會啊!」
「肯定有機會啊,咱倆加一起也打不過他。」
賀景城看著周生,滿眼嫌棄,
「你腦子裡裝的是漿糊嗎?打不過還能跑不過?他要動手咱就跑,還能站著不動讓他打?再說了,他酒後亂性,關咱倆什麼事?」
「……好像有點道理,可咱們這麼做,會不會坑了唐小姐?她人挺好的,我不想坑她。」
「她又沒喝酒,如果她真不願意,宴沉肯定不能得手!咱們只是給他們提供個生米煮熟飯的機會而已,懂?」
「嗯!懂了!但還有個問題,唐小姐對沉哥沒那個意思,你打電話讓她來接人,她肯定不來。」
「還真是,我想想……算了,直接送她那兒去吧。」
「嗯?!」
「她不願意來接,咱們願意送啊,給她送個驚喜。」
兩個半醉半醒的人一合計,就把薄宴沉給送走了。
於是,半個小時後,唐暖寧收到了一個大號快遞。
沒有驚喜,只有驚嚇!
這個點,夏甜甜和三小隻都睡著了,只有唐暖寧還失眠著。
聽見敲門聲,她趕緊起來,披上衣服走出臥室。
「誰啊?!」
大晚上的她沒敢直接開門,而是趴在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
一個代駕小哥回她,
「唐小姐是嗎?你家先生喝醉了,我送他回來。」
唐暖寧懵,「我家先生?我家沒有先生!你是不是找錯門了?」
「沒有啊,我確定了好幾遍門牌號,您不叫唐暖寧嗎?」
「我是叫唐暖寧。」
「那就沒錯了,薄沉不是您先生嗎?!」
薄沉?
深寶的爹地?!
代駕小哥生怕她不相信,扶了撫醉的不省人事的薄宴沉,方便她透過貓眼看清楚人臉。
唐暖寧看到了薄宴沉這張臉,差點沒嚇死!
生怕吵醒三小隻,她趕緊打開房門走出來,立馬又關上,站在門外跟代駕小哥交流,
「我是認識他,但他不是我先生,他也不住在這裡。」
「可我接單的時候就是這個地址!」
代駕小哥還以為是老公喝醉酒了,老婆生氣故意不認他,所以把人丟給唐暖寧以後,立馬就走了。
唐暖寧攔都攔不住!
大半夜的被迫收了這麼一個大號快遞,唐暖寧簡直要瘋了!
薄宴沉醉的不省人事,靠在她身上呼呼睡著,滿嘴酒氣。
唐暖寧一把推開了他!
『撲通——』薄宴沉就像一灘爛泥,摔倒在了地上。
明顯是徹底醉了,摔這麼狠,他眼睛都沒睜開,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繼續呼呼睡。
唐暖寧才懶的管他,轉身就回了屋。
可很快,她又出來了。
他就這麼躺在這裡睡覺,明天鄰居看到了怎麼解釋?
而且明天早晨三小隻還要去上學,萬一三小隻出門時他剛巧醒來,父子幾人撞個正著怎麼辦?
絕對不能讓他睡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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