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幹什麼,這裡是警局,要吵出去吵,大家都在辦公,說話給我小聲點。」有阿sir招呼了聲。

  要說今天也確實是個奇葩日子。

  一家人高高興興的給老爺子辦祝壽宴,竟然在酒宴上出了這種事。

  別的不說,就那寧瑞,還有著前科在,分明是罔顧法律,進去被教育了一頓出來還不洗心革面,非要跑人祝壽宴去鬧!

  當警察的什麼沒見過?

  表示這還真是頭一遭遇到這種事,一家人動起粗來,還真不講情面。

  「媽,不要動怒,能動手的時候就不要動嘴,勞心傷肺。」權杳拉了一把傅明梅,這事真要繼續和安嘉樹這個姑父扯,那是扯不完的皮。

  人都是自私的。

  站在安嘉樹的立場,他想要給安子瑜求得寬限,甚至想要讓安子瑜只是嘴上一句誠心誠意的道歉,然後就揭過這一篇。

  哪有那麼好的事!

  要不是她有系統在,吃了很多格鬥技能書,老媽那句話真就沒說錯,那現在躺在醫院病床上的人,就有她在內!

  權杳不打算放過安子瑜。

  這人發狠起來,連對她都亮了刀子,放任下去那以後還不得對她父母亮刀子?

  安嘉樹眼中閃爍著慍怒,「杳杳,你這話說出來是什麼意思?都是一家人,肯定要講了才能談攏,莫不是你真鐵了心要送你表姐進去?」

  權杳一聲冷笑,「那我就問你一句,你能保證安子瑜以後不會再犯任何事?不管是對我,還是對我父母弟弟,以及其他家人,甚至是那些和我平時交好的朋友?」

  「她不會報復?」

  「她絕對不會生出報復之心,乃至行動報復?從此以後絕對不敢出現在我面前,見了我就要繞道走,膽敢多說一句話,我就能隨意辱罵毆打她?」

  「她能行嗎?」

  「她要是說能行,我就不起訴她!」

  這話堵得安嘉樹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這何止是羞辱,這簡直是把安子瑜踩在了腳下!

  以安子瑜的脾性,要是受了辱罵,哪能不還手!

  權杳是篤定了安子瑜不會就此作罷,才會故意說出這番看似退讓的話語!

  但是,即便知道這裡面有著陷阱,安嘉樹還是義無反顧的跳了進去,比起以上說的這些,真要起訴被留了檔案,安子瑜是真會毀了。

  安嘉樹剛張開了嘴,權杳卻是一聲輕笑,「但我不相信她的人品。」

  「你.....」安嘉樹瞪大了雙眼,他感覺自己被戲耍了!

  權杳聳肩,「你們家安子瑜是個什麼德行,你覺得有人會相信她?怕不是傻子。」

  深呼吸了一口氣,安嘉樹沉聲問道,「那你想怎樣?」

  權杳聳肩,「很簡單,要麼有擔保,要麼就被起訴。」

  明知道他們一家來了警局,但不管是大伯家還是二伯家或者小叔家,他們三家人都沒有來湊熱鬧,或者摻和進來和稀泥。

  不說心裡是有些怒氣,就今天鬧的這事,本就是安子瑜的錯,他們沒有痛打落水狗,到底是顧念了兄妹情。

  便是選擇了兩不相幫,不管是權翰學,還是權書芹,不幫中立,畢竟老爺子還沒醒。

  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讓一個大家庭四分五裂,老爺子怕是在醒來後都會再次受到刺激暈過去。

  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權杳知道現在要動安子瑜,真的不行。

  和姑姑一家鬧掰,這是肯定的,可這鬧掰也是要分程度的。

  老爺子暈倒之前,是看見安子瑜向她動刀子,這一刺激之下才會暈倒,等老爺子醒來之後,他是記得這個場面的,也知道大致的矛盾。

  先動手的人肯定是錯的一方。

  即便權杳一家和權書芹一家鬧掰隔閡,從此不當親戚不往來,這些應該在老爺子心裡有譜兒。

  要說權杳真動真格把安子瑜起訴,送進牢子裡面,以老爺子的為人,他也不會多說一句,他可是教了半輩子的教書匠!

  只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老爺子的身體經不起這般折騰了。

  人到遲暮之年,他求的想的,無非是一家人和睦,幸福安康,兒孫滿堂。

  而這,也是權杳主動提出這個折中提議的緣由。

  什麼時候都能收拾安子瑜,但不是現在。

  或許老爺子病情穩定了,那時候也能收拾,或許等老爺子安詳辭世了,那時候更加能放開手腳收拾。

  冗長的沉默中。

  提著公文包的徐康盛也到了,可以先延緩安子瑜的起訴,但寧瑞卻跑不了。

  眼見徐康盛到來,還遞了一張名片出來,安嘉樹猶豫的心總算做了決定。

  「就按照你說的做吧。」他悵然一嘆,作孽啊!

  權杳卻說,「暫時不急,這段時間就先讓她在這裡清醒冷靜,相信姑父你也不會反對這個提議。」

  以安子瑜現在的情況,在局裡扣押幾天也是正常流程。

  畢竟她這邊是作為受害人,保留了起訴的權利,只要她這裡鬆口,安子瑜隨時都能被放出去,或者被起訴交由拘留所正式進行拘留。

  只等起訴判決下來,那時候才會移交到監獄中。

  接下來的流程就很簡單了,有著徐康盛交涉,只需要等起訴案提上法院,進行審理然後判決。

  在這之中,權杳還提了一句,「寧瑞以前有前科,在去年大概是12月份持刀行兇,雖然我不知道判決是多久,但他能提早出來,相信熟落了不少關係,這種罔顧法律之輩,應當嚴懲,以儆效尤。」

  一聽這話,徐康盛嚴謹的點頭,倒是安嘉樹被嚇得不輕。

  自家閨女能有今天,難道都是寧瑞的原因?

  他看了眼自己時胳膊上的傷口,雖然已經止血了,但想到寧瑞的欺瞞和誘拐,他心一橫,便是對徐康盛道,「徐律師,我這傷也是寧瑞造成的。」

  權杳看了這個姑父一眼,心思還挺活絡!

  她何嘗看不出,對方這是在表態,想要和寧瑞劃清界限,也是想要給寧瑞多加一個罪名,判決下來後的年限肯定也會多一些。

  都說研究人員是刻板古董,沒想到安嘉樹思維活絡不說,人也精明得很。

  權杳就是有些好奇,父母兩都這麼優秀,怎麼到了子女這就基因突變了?

  走出警局,權翰學欲言又止,見他這樣權杳好笑,「爸,你有什麼話就直說,這可不像你,難不成在女兒面前你還這般顧忌?」

  權翰學掀了掀眼皮,微微一嘆,「杳杳,你其實不用顧及其他,有我和你媽在,哪能看著你受委屈!」

  權杳搖頭,笑說,「爸,我可沒有受委屈,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