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走過去。
裴初堯動了動嘴皮,有些難以啟齒。
比起徐天那種宛若實質的背叛感覺,裴初堯的心情,其實比徐天還要複雜。
他其實不怪權杳。
畢竟離開之前,權杳就對他說得很清楚。
可即便怪罪又如何?他也沒這個立場去責怪權杳!
他只是有些不甘,也極度糾結。
「你怎麼突然回國了?是有什麼事情要辦嗎?」見裴初堯不開口,權杳便先拉開了話題。
裴初堯捏了捏手心,低沉的道,「我奶奶過世了,我回來送她一程,原本打算處理好就走,那天碰到江亦萌,她邀請我留下來參加生日派對,我就多留了幾天。」
「emm....」
聽到這話,權杳一時間也有些感慨,「抱歉,我唐突了,你請節哀順變。」
裴初堯緩緩搖頭,「沒關係,奶奶年紀大了,遲早有這麼一天的。」
這個話題有點沉重,權杳又轉移了話題問道,「那你買好機票了?什麼時候走?是從南城直接出發,還是去帝京轉?」
裴初堯閃爍著複雜的眼神看著她。
忍不住低問,「你就這麼盼著我離開麼?」
權杳,「……」
會不會聊天啊?
權杳無語,「我就是隨口問問。」
裴初堯抿了抿唇,語氣有些悲涼的說,「權杳,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交男朋友了。」
迎著他的視線,權杳說,「遇見合適的,不想放過這個人。」
現目前,現階段,權杳都覺得,顧津北是那個合適的人。
至於未來如何,她現在不敢立flag。
雖然,她也是真的期盼著,她能和顧津北走到最後。
然而,聽到這句話的裴初堯卻被氣笑了。
等於說,他並不是那個合適的人,所以就算權杳對他有好感,她都沒有主動說明。
一直保留了這個好感,就算當初他進行了表白,權杳也沒把這份暗藏在心底的好感,講出來。
何其悲涼。
裴初堯抬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他突然覺得自己回國後的那個衝動,完全就像個笑話。
之所以答應江亦萌多留幾天,他也是想著,在生日派對上和權杳重逢。
他已經想好,如果權杳見了他是欣喜的,他在這一年結束後,就回國來讀書。
結果....
重逢是有了,權杳卻給了他這樣一個震撼的驚嚇。
她帶著男朋友來了。
他想要回國讀書的念頭,還沒實行就被扼殺在了搖籃中。
啊,這該死的不滿足感。
裴初堯放下了手,面上擠出一個笑容,他說,「權杳,祝你幸福。」
權杳也揚著笑回應,「裴初堯,你也要幸福。」
那個曾經存在她腦海中的背光少年,如今,真的要背光而行了。
「去吧,他應該等得不耐煩了。」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裴初堯說出這話後,臉上的笑容更自然了。
權杳點頭,「你,要不要再進去玩會?」
說著,權杳故意一頓,「萌萌她,挺希望你在的。」
裴初堯眼中微閃,他猶豫了幾秒,說,「或許,這就是你拒絕我的理由嗎?」 .
權杳一愣。
這一刻,她秒懂了裴初堯的話中深意。
他以為,她是早就看出了江亦萌也喜歡他,所以才拒絕了他的表白。
以前的權杳和江亦萌,那是形影不離的好閨蜜。
為了閨蜜,做出讓步,加上權杳的性格使然,有這種舉動真的不奇怪。
但權杳卻搖頭,「我不知道你和萌萌之間是什麼情況,我也是這次回來後,才發現她好像對你有好感這事。」
「我拒絕你,沒有其他人的因素,是我自己覺得,我還年輕,我沒必要等你留學回來。」
「裴初堯,或許以前的我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喜歡你。」
「以後,也請你一定要幸福,因為現在的我很幸福。」
說完這話時,權杳伸出了右手,橫在了兩人之間。
裴初堯有些不舍的移開注視著她的視線,落在了這隻右手上,他抬起右手,輕輕的握住了它。
他用著有些乾澀的聲音說,「以後,我們還是朋友。」
「嗯,朋友。」
收回手,權杳轉身,朝著那輛絢藍色跑車而去。
今天出來,她開的是這輛蘭博基尼,打開車門,顧津北順手就遞來了一張濕紙巾,還細心的撕開了包裝。
「擦擦手。」
權杳,「?」
「剛才握手應該出了汗,我覺得你需要濕紙巾擦掉那些汗漬。」
權杳,「!!!」
咧了咧嘴角一笑,「顧津北,你吃醋了吧。」
顧津北微微偏頭,「不,我很大度的,就是見不得有過分的肢體接觸,而已。」
說完,顧津北話鋒一轉,「這麼說,這個叫裴初堯的男生,就是你曾經的白月光嗎?」
裴初堯,剛進包廂時,他就聽到了這個名字。
兩人出來後,還跟著追出來,還需要單獨談談。
是裴初堯無疑了。
權杳還在噎話,顧津北的話已經飄來,「雖說你看男生的眼光還算不錯,不過以後你就只能看我了。」
權杳頓感臉色發燙。
這傢伙,一旦讓他彪情話,那是剎都剎不住。
想到裴初堯,權杳還是解釋了一句,「他本來去國外留學了,這次回國是因為奶奶過世,能出現在萌萌的生日派對上,我覺得也應該是他和萌萌之間的緣分吧。」
裴初堯回國,並沒有通知以前的同學。
聽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估計也是和江亦萌偶遇了,這才答應多留幾天來參加生日派對。
顧津北揚起嘴角吐出這三個字,「孽緣吧。」
權杳呵呵。
將手擦乾淨,她系好安全帶,「走了,回家了。」
顧津北啟動了車子,不咸不淡的說,「這麼一看,我反倒像是吃軟飯的小白臉了。」
走哪,開的是權杳的車。
他琢磨著,自己是不是真該去買輛車了?
上次葉辭說的那個車展,在12月舉辦,還有一月時間,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
「原來你還會在意這些啊。」權杳笑著一聲感慨。
以顧津北那厚臉皮的程度,能讓他自己都發出這種感慨,顯然,他心底其實還是有些在意的。
只是一直沒說。
就聽顧津北這樣說,「那可不,畢竟我也是男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