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文雁棲回到工位上,桌子上的文件少了一大半。
恰時許可端著咖啡走過來,她輕笑出聲:「還是總裁有辦法啊。」
「什麼?」
許可挑挑眉:「我說小棲,你該不會真的以為,總裁千里迢迢親自跑一趟我們商務部,只是為了來叫你吃飯吧?」
文雁棲擰眉:「那不然呢?」
「如果只是叫你吃飯,打個電話就好了啊!」
「他說他忘記有手機這一回事了。」
許可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想到啊,堂堂的花大總裁竟然也……你信了?」
得,看這副模樣,這女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呢!
許可抬手敲了敲那半摞文件,沖她挑了挑眉,然後走了。
文雁棲垂眸,看著少了一大半的文件,後知後覺。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自這天后,整個商務部的人對文雁棲相對友好了一點。
……
六月中旬,文雁棲去醫院看望景塵。
她每隔半個月就會去看他。
他依然在昏迷,當初的那一刀傷到了腦部神經,醫生說醒過來的機率很低,現如今和植物人沒什麼區別。
六月底的一個深夜,花易逝再次聽到了從隔壁主臥傳來的尖叫聲。
那是他第二次聽見。
她做噩夢了!
床上的人面色白的厲害,額上、頸側全是細汗,瞳眸緊閉,蒼白的指尖緊緊攥著被子一角。
花易逝站在床側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眸底一片陰沉。59書庫 .
直到……
女人毫無血色的唇瓣顫著:「不要,不要……求求你們……」
花易逝這才回過神,俯身抱著她瑟瑟發抖的身體,不停安撫:「小棲,沒事了……」
啊——
床上的人驀地睜開眼,將他推開,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別碰我!」
花易逝卻緊緊攥著她的手,另一隻手覆在她的後頸,迫使她看向他。
「小棲,是我!」
「你放開我!」她掙扎著。
花易逝力道逐漸變大,後頸一片生疼,直到女人渾身卸了勁,花易逝才鬆開她,轉而捧起她的臉,溫聲:「小棲,都過去了,別再想了好嗎?」
文雁棲一雙淚眸看向他,在男人堅定的眼神中,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而後抱起頭埋進臂彎里。
「不,我做不到,我忘不了……」她哽咽著聲。
花易逝卻上前將她整個身體撈進了懷裡,女孩的身體明顯的一抖,在她掙扎前,他率先一步將她狠狠按進懷裡。
聲音低沉不容拒絕:「小棲,忘掉!就把它當做一場夢,你不能讓它困著你一輩子。想想從前的文雁棲,陽光、樂觀。
拿出當初你去國外獨自學習外語的勇氣,好不好?
難道24歲的文雁棲還不如18歲的文雁棲嗎?嗯?」
懷裡的女孩不動了,推著他胸口的手漸漸放下。
花易逝將她從自己懷裡往外帶了帶,看著她蒼白的掛著淚水的小臉:「我陪你,一起慢慢忘掉,好不好?」
她雙眼無神的看向他,抿唇不語。
花易逝嘆氣,看了眼時間,而後撫了撫她的髮絲,柔聲:「不早了,先睡吧。」
文雁棲一怔,隨即猛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