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芒上了飛機,罵罵咧咧的,「去你的田大鳳,你們才六十多的老媽子呢!」
「小姐,請問您有什麼問題麼?」空姐站在一邊,笑的甜美。
夏芒嘴角微微一抽,「沒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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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出了廁所,順帶洗了把臉,一抬頭就看到樓梯口等著的男人。
「走嗎?」沈卿問他。
「嗯,莫無邪醉了,被十一送回去了。」顧廷看了一眼小姑娘,注意到她濕漉漉的碎發,臉上還有未乾的水珠。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紙巾,抽了一張,伸手過去幫她擦乾。
「我自己來。」沈卿後退一步,抽走了他手中的紙,胡亂在臉上擦了一遍。
顧廷看著她,「還沒擦乾呢。」
他又抽了一張,微微向前一步,按住女生的肩,仔仔細細地為她拭掉眉上,眼尾以及鼻尖的水滴。
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香氣,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很好聞。
「好了沒?」沈卿皺了皺眉,挺不耐煩的。
顧廷笑了笑,伸手去撫平她的眉,指上的薄繭印在眉上,熱熱的,麻麻地,還有點癢。
「不正經。」沈卿甩開他的手,眼裡帶著慍色。
「嗯,回去吧。」顧廷笑了,朝她伸出右手。
沈卿沒給他一個眼神,繞過顧廷直接下樓。
「等我。」顧廷快步追上去,很自覺的握住沈卿的左腕。
隔著一層衣料,沈卿都覺得有些發燙。
「鬆開。」
顧廷側目,微微俯下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人多。」
「無聊。」沈卿瞪了他一眼,跟著他下了樓。
十一走了,顧廷坐在駕駛位開車。
「你喝酒了。」沈卿坐在前排,不等顧廷過來,就自己繫上安全帶。
看著小姑娘利落的動作,顧廷微怔。
「喝了一小口,度數不高,沒問題。」
他後面一直忙著給沈卿下菜夾菜,一頓火鍋還真沒吃多少。
「噢。」沈卿靠在座椅上,合上了眼睛,沒有再說話。
顧廷偏頭看了她一眼,睫毛很長,微微顫動,他忍不住伸手點了下,在女孩睜開眼的時候立馬縮手。
「嗯?」
「有蚊子,接著睡。」顧廷找的藉口實在隨便。
沈卿側過腦袋,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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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外頭突然下起大雨,女孩在黑暗中睜開眼,眉頭微蹙。
閉了會眼睛,她又爬起來,打開床頭的燈,突然來的亮光有些刺眼。
床頭的電子表顯示,凌晨兩點。
沈卿摸到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對方等提示音快斷的時候才接通。
「接的真慢。」沈卿語氣特不耐煩,細白如蔥的手指輕輕打在床懸。
「哎喲!沈大小姐啊,我這會兒正忙著呢,你找我什麼事啊?」男人的聲音不年輕,有些渾厚。
沈卿捏著床頭的小藥瓶,曲著一隻腿靠在枕頭上,「沒藥了。」
「什麼?我可是給了你三個月的劑量!」
「你吃的這麼快,不怕吃傻來啊!」男人又驚又氣,這會兒在實驗室都不顧形象大喊起來。
沈卿依舊懶懶散散的,也不知道聽沒聽。
「餵?沈卿,你聽沒聽我講話?」
「嗯,在聽。」
「你……唉!算了算了,這有一批新的藥,還沒開始臨床試驗,先給你試試,不過不能多吃,一天最多一粒,不然成了傻子我可不負責。」
「知道了,囉嗦老頭。」
「嘿——沒大沒小的。」
「鍾意怎麼樣啊?」
「那小子,除了跟你一樣沒禮貌,其他都很好。」
「噢,掛了。」
不等對面說話,沈卿掐斷了聯繫。
閉著眼睛眯了會兒,光著腳下床,走到客廳倒了杯水,天氣入秋,地上涼意重,她掃了眼玄關鞋柜上的拖鞋,慢吞吞地走過去,然後穿上。
回到房間打了幾盤遊戲,等外面天空有點亮了,才重新躺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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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師胳肢窩夾著一沓試卷,一走進教室就看到最後一排睡覺的女生。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他放下試卷,這種學生他已經放棄了,根本不理會。
「大家拿出昨天沒講完的題,認真學,不要像某些人,以後出了社會,也是沒有出息的。」
台下同學面面相覷,大家心知肚明,曹老師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