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帶著聶歡來了一家點心鋪子，這裡的糕點種類不多，店面也不大，裡頭的裝潢是十幾年前流行的格調，看起來髒髒的，舊舊的。
收銀台坐了個老頭，鼻樑上夾著老花眼鏡，正在看報紙，站在店裡，可以看到裡面的廚房，也是小小的，裡面牆壁黑黑的，有兩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正在做點心，看起來很忙碌。
沈卿似乎常來這裡，她輕車熟路地進了店，從一張桌子下面拿了紙袋，然後使著大鑷子，挨個兒在商品櫥里，將看中的點心夾出來。
聶歡站在邊上，靜靜地看著沈卿的動作，女生挑選的時候很認真，碰到兩種不同口味的時候，會停下來，擰著眉思考選哪一種。
「都買了吧。」聶歡提議，沈卿不缺錢的，她也不缺錢了。
「買多了浪費，吃不完的。」收銀台的老頭抬起頭，瞥了她們這邊一眼。
聶歡愣了下，從來只聽過，店家叫人多買些，還沒見過讓顧客少買的。
沈卿已經挑好了，拿著滿滿的紙袋過來結帳。
「你是沈卿吧？」等她走近了，老頭才看清楚女生的臉，和小時候一樣的好看。
「嗯。」沈卿掏出卡，輕車熟路的在刷卡機上刷了一下。
「來，兩個娃娃。」老頭兒把人喊住，拄著拐杖起身，拉開了後面的一個柜子，從裡面拿了一包東西出來。
「酸棗糕，嘗嘗。」他把東西塞到了沈卿手裡，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皺紋全都堆積在一起。
「謝謝。」沈卿笑著接下。
「你們認識啊？」聶歡走在路上，吃著酸棗糕問沈卿。
「嗯，小時候常去買東西。」沈卿把酸棗糕全都給了聶歡，一口沒吃。
她吃不慣R國的食物，肚子餓了就出來買點心，以至於店裡的人都認識了這個漂亮卻不愛說話的小姑娘。
沈卿抬起頭，目光落在前方不遠處的汽車上，高大的男人站在車邊，帶著黑色的帽子，遮住了上半張臉。
「怎麼了？」見女生停下，聶歡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正看著前面。
「沒事。」沈卿很快收回了視線，正要拉著人離開，手機上就接到了電話，是陸玄佑打的。
「卿卿，我看見你了，還有你的朋友。」
「噢。」女生冷淡地應了一聲，頭也沒回地拉著聶歡就走。
「老大，安寧小姐走了。」陸玄佑的助理從車裡伸出頭來，說話的語氣格外小心。
陸玄佑仰著頭，眯著眼睛，直到女生消失在人群里，他才轉身回到車上。
他一個字都沒說，助理轉了下眼睛，拿起邊上的水喝了一口，總覺得車內壓抑得厲害。
「老大，現在去哪啊？」
空氣安靜了好幾秒後，陸玄佑才開口：「茶館。」
助理知道這個茶館，名字取得十分淡雅，清河茶館。
裡面的裝潢也精緻，文人墨客的氛圍濃重，與其說是茶館，不如稱為藝術館。
這段時間，老大似乎迷上了茶道，一有空就會去茶館走走。
助理啟動了車子，往清河茶館的方向過去。
陸玄佑坐在後排，低頭看著手機里的合照，上面的小姑娘生的精緻漂亮，嘴角帶著一絲淺笑。
站在一旁的男生，比女生高了了一個頭，眉眼深邃，是他小時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