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的時間，顧廷在給沈卿講題。
「這道題，用勾股定理可以求出這邊直角邊的長度。」顧廷伸手指了下，抬起眸子看著身邊的女生，「還記得我前幾天跟你講的勾股定理嗎？」
「應該吧。」沈卿單手支撐著下巴，眉眼低垂，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顧廷把筆推過去，「你來求一下這條邊長。」
沈卿拿起筆，很快在紙上寫出一個式子：152－92=
「嗯，式子是正確的，把結果算出來開平方就好了。」顧廷笑著點頭。
「噢。」沈卿伏在桌上，列出三個豎式求出差。
「這樣看，數學是不是挺簡單的？」顧廷俯下身子，湊過去跟她講話。
沈卿皺了下眉，挺不爽的開口，「不好意思，你擋到光了。」
顧廷微愣，看著女生皺起的小臉笑了笑，然後直起身子。
等人算出結果，顧廷拿出一塊巧克力放過去，「吃點東西再學。」
「噢。」沈卿瞥了一眼，然後放下筆。
「你看我幹嘛？」沈卿把巧克力塞進嘴裡，顧廷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好像連眼睛都不怎麼眨。
「沒什麼，挺驚訝的，小朋友多才多藝，還會點醫。」顧廷給她倒了杯水，放在她手邊。
沈卿眸子微微凝住，看了顧廷一秒，男人臉上始終掛著笑意，微揚鳳眸看起來不太正經。
「會弄個脫臼也算醫？」沈卿端起杯子呷了一口。
「算吧，東方丞就不會。」顧廷抽了張紙，伸手去給沈卿擦嘴角的水漬。
「我不講究。」沈卿身子微微後傾，躲開顧廷的手，自己用手隨便抹了下。
「噢。」顧廷垂下眼帘，幽幽地應了一聲。
「明天周末，一起去吃飯？」顧廷又掏出一塊巧克力遞過去。
沈卿往他手上瞥了一眼，沒接，「不去，有事。」
「好，那改天再約。」顧廷撕開包裝，把巧克力低到她嘴角，「吃吧，不然會變質。」
「嗯。」沈卿抬手把巧克力拈過來，校服袖子不小心把放在一邊的草稿紙弄了下來。
沈卿還沒動，顧廷已經起身蹲下去撿東西了。
沈卿的一疊草稿紙上，什麼都有，各種小人的圖畫，各種式子，連12+9也要列出來算一遍。
顧廷很耐心的一張張撿起來，把草稿紙整整齊齊放好，最後一張上面畫了一件衣服，看起來是件旗袍，領口袖口都是復古的樣式，裙子下擺是現代風。
「畫的很好看。」顧廷站起來，把草稿紙放在桌上。
「謝謝。」沈卿掃了他一眼，把草稿紙全部挪到自己手邊，抽出放在最上面的旗袍，重新壓到最下面。
「你可以考慮一下，藝考這條路。」顧廷雙手放在桌上，側頭看著她。
沈卿在體育和美術方面，天分很好，不過女生練體育會很辛苦，美術生倒是不錯。
沈卿抬眸看著他，慢條斯理地說：「京大的美術專業，不怎麼樣。」
顧廷愣了愣，小朋友是想去京城大學。
「體育也一般。」沈卿看透了他的想法，又說了一句。
顧廷笑了笑，重新拿起筆，「那你要好好學習了，不能偷懶哦。」
「噢。」女生應的挺敷衍。
顧廷也不再說其他的，抓緊時間給沈卿講課。
在這麼短的時間，讓沈卿逆襲，順利考上京大……嘖！
小朋友有點狠，這是真要他的命啊。
**
周末，沈卿哪兒也沒去，在家裡窩了一天，才把旗袍的設計稿畫完。
筆一落，一個電話就打進來。
「小祖宗，畫完沒呢？」
對面一開腔，沈卿就知道，這是催命鬼來了。
「嗯，畫完了，等下把電子版發你，紙質晚點再寄過去。」
「誒！那我掛了。」老崔挺高興的，飛快掛了電話。
沈卿看著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屏幕，嘖了一聲。
膽子大了，還敢比她先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