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愛她,命都可以不要

  祁言已經有點同情九尾了。

  不過,規矩就是規矩,既然立在那裡,無論是誰,都得遵守。

  安排完九尾後,薄宴洲才吩咐,「把九幽喊進來。」

  「是。」

  祁言應聲,轉身出去外頭叫人。

  很快,九幽就進來了。

  她素來淡漠的眼神,在聽到薄宴洲想見她後,開始灼熱起來。

  然而,薄宴洲恍若未見,只是神色冷漠地吩咐:「接下去的任務,由你和九尾去執行,一切以他命令為準,若是再觸犯我的規矩,決不輕饒!」

  九幽面帶喜色。

  這麼說來,她這次可以和九尾,暫時留在M國了?

  本來她都做好被趕回去的準備了,聽到薄宴洲這話後,立刻雀躍地領命,「是,家主!」

  薄宴洲交代完,就不打算留著他們,直接讓幾人回去。

  九尾起身就往外走,九幽卻沒離開。

  她猶豫幾秒,拿出一個瓶子,走上前,眼神關切地看著薄宴洲,說:「家主,這是我特地找比爾神醫拿的藥物,對治療外傷很有幫助。」

  比爾神醫,是第六州一個醫學家族的名醫,聲名顯赫,製藥的水平,是其他醫者難以企及的,一藥難求。

  薄宴洲擰了下眉頭,剛想拒絕,樓梯的位置,忽然傳來了一道腳步聲。

  眾人聞聲看去,就看到一道人影,從樓上緩步下來。

  因為角度問題,一時看不到臉,只能從身形判斷,應該是個女人!

  這人,正是睡得有點迷糊的許初願。

  她醒來沒看到薄宴洲,不放心,就起來找人。

  因為沒想過大晚上,家裡會有人,再加上樓梯走到一半,視角問題,壓根沒看到別人,只瞧見坐在靠這邊的單人沙發上的薄宴洲。

  她隨口就喊了一聲,「阿宴……」

  困頓的嗓音,聽著有些軟乎乎的。

  而且,她還是第一次,用這麼親密的稱呼,薄宴洲冷酷的表情,愣了一瞬,接著心口就軟了下來。

  他立刻起身,走上樓梯,迎上前,語氣溫柔地問:「怎麼醒了?這麼冷的天還下來?」

  說著,動作輕柔地給她攏了攏外套。

  許初願睡眼惺忪,見他靠近了,就順勢依偎進他懷中,半眯著眼睛,嘟囔著,「起來找你呀,你怎麼還不睡?是傷口不舒服嗎?」

  「沒有,處理了點公事,現在結束了,下樓是怕吵到你睡覺。」

  他寵溺地眼神看著許初願,將人抱在懷裡。

  許初願打了個哈欠,雙手圈住他的手臂,整個人有些依賴地靠在他身上,迷糊地「嗯」了一聲。

  然後才說:「那我們回去睡吧,你還需要休養,不能太勞累!」

  「好。」

  薄宴洲的語氣,溫柔得不像話,和剛才對待手下的嚴厲、冷漠,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他珍視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然後就摟著人回了房間。

  兩人動作親昵,薄宴洲的舉動,更是藏著憐惜和小心翼翼。

  仿佛懷裡的人,是什麼稀世寶物一樣,讓他珍重。

  整個過程,許初願都沒有發現樓下還有別人,就這麼被薄宴洲帶回去休息了。

  一樓大廳里,空氣仿佛被凝固了一樣,沒人吭聲。

  祁言打量了眼面前的九幽,以及旁邊的九尾。

  兩人一貫沉著穩定的表情,第一次這麼默契,露出了同款吃驚。

  九尾那表情,很是懷疑地看向祁言,不可思議地問道:「剛才是我看錯聽錯了嗎?那麼溫柔小心翼翼說話的人,是咱們英武帥氣,淡漠寡絕的家主???」

  那柔情似水的態度轉變,是什麼情況?

  不會是被魂穿了吧???

  祁言一臉淡定地回道:「你沒看錯,也沒聽錯,就是他。」

  九尾一臉愕然,心裡卻不肯相信這個事實。

  這不可能!

  家主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斷情絕愛,清心寡欲的,什麼時候轉性了?

  然而,祁言的表情不像是說假的。

  九尾頓時有點懷疑人生……

  同懷疑人生的還有九幽。

  她偽裝得體端莊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間出現了龜裂。

  她同樣無法相信,剛才那聲音是薄宴洲發出來的。

  在她的認知和想像里,家主一直都是貴氣的,冷漠的,高高在上的……

  這世上沒有人,能讓他壓下孤傲的性子。

  在『第六州』,他是權勢滔天的家主,是統領『六大禁區』區域的域主。

  他的手段殺伐果斷,是高高在上的王。

  她崇拜,戀慕,期盼有一天可以利用自身能力,讓他對自己刮目相看。

  可現在,在她心目中,尊貴的王,卻為另一個女人低下了頭,用她想都不敢想的語氣,對別的女人說話……

  九幽滿臉的不可置信,覺得這世界真是太荒唐了!!!

  好一會兒後,她仿佛才找回聲音,當即追問祁言:「剛才那女人……是……誰???」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輕顫,似乎在擔心什麼,害怕什麼。

  祁言仿佛沒看懂她的真實目的一樣,一臉淡定地回答她:「那是家主的未婚妻,兩人已經準備要結婚了。」

  一記重磅炸彈,在兩人腦子裡炸開,炸得九尾和九幽,一時都失去了反應。

  真是一點都不淡定。

  祁言一臉嫌棄地掃了他們一眼,還嫌不夠似的,補充著道:「爺對夫人傾心不已,甚至愛到能不要命的那種,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下次見到她,態度記得恭敬一些。」

  說完這話,祁言也不顧兩人是什麼反應,直接離開,回去休息去了……

  許初願渾然不知樓下發生的一切。

  回房後,她還靠在薄宴洲的懷裡,斷了線的腦袋,似乎隱隱回神,迷惑的眼神,忽然看著男人,問:「剛才,你是不是和人在樓下聊天???」

  薄宴洲沒否認,只和她說,「找祁言說了點事。」

  許初願也沒多想,很快就又睡過去了。

  一夜好眠。

  翌日清早,許初願醒過來的時候,又沒看到薄宴洲的身影。

  她洗漱好下樓找人,就看到薄宴洲又在處理公事。

  許初願心裡有點不高興。

  這男人,才好了那麼一點兒,一回來,馬上又恢復工作狂的狀態了。

  她有些不悅地走到薄宴洲的辦公桌旁,手指的桌面上扣了扣,語氣不悅地說道:「手臂是不想要了嗎?」

  「生氣了?」

  薄宴洲似乎察覺到許初願的情緒。

  他放下工作,將人摟過來,放在腿上輕哄,「我的傷不礙事,再說了,我不是有你嗎?你肯定會讓我的手臂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