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願今天在研究所忙碌的時候,眼皮就莫名狂跳。
上次這樣,還是前幾天,霍三爺帶人闖進霍家提親。
這次別又要出什麼事兒了吧?
許初願心裡隱隱不安。
她給孩子們打了電話,問了國內一圈,孩子們一切安好,霍家情況也很正常,沒任何不妥……
許初願就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
安然度過了一天後,晚上十點左右,許初願從研究所忙完,準備回小洋樓。
結果出了研究所,才發現,外面風雪夾著雨,下得很大,又濕又冷的!
就在她考慮回去找南南要傘的時候,面前忽然有一輛車停下來了。
車門被人打開,從車上下來的,是賀景行……
許初願看到他,還挺意外的。
「景行哥,你還沒回國嗎?」
自從那天聊過後,許初願就沒見過他了,還以為他早回國了。
賀景行撐著一柄黑色大傘過來,眸色溫柔,說:「還沒回,這些天一直在處理分公司的事情,不過,也快了,大概明後天就回國。
在回去前,我再來看一下司御!你這是要回去了嗎?我送你吧。」
許初願下意識就想拒絕。
但賀景行卻說,「過兩天要給司御治療了,你的身體可不能出任何問題,今晚外面很冷,風雪大,路上很滑,你自己走不安全。」
他說的很在理,許初願看了看外頭黑蒙蒙的天色。
她現在肚子裡的寶寶,月份還小,要是自己回去,不小心摔一跤,那真不是開玩笑的。
她無奈之下,只能同意賀景行的提議,「那就有勞景行哥了。」
「客氣了。」
賀景行微微一笑,撐著傘過來,帶她上了車,接著吩咐司機,「去小洋樓。」
車子開始啟動。
許初願並不知道,此時,就在他們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車剛好停下來。
風塵僕僕趕來的薄宴洲,一絲不漏,把賀景行接人的過程,都看在眼裡。
男人眼中冷沉,漆黑一片。
祁言坐在副駕上,看到這一幕,瑟瑟發抖。
他忍受住車內的低氣溫,小心翼翼地問薄宴洲,「爺,咱們……還跟上去嗎?」
薄宴洲聲音的溫度,已經冷到徹骨。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說:「跟,為什麼不跟?」
祁言不敢再問,立馬吩咐司機繼續開車。
許初願對這一切渾然不知。
她雖然乘坐了賀景行的車,但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尷尬或者不自在,就和往常沒兩樣,和他閒聊著,問他這幾天工作順利嗎?
賀景行也和從前一樣,坦然地回答,就只是普通的閒聊。
他沒在她面前,透露自己的心意。
一路相安無事。
到了小洋樓外面,賀景行先下的車,撐著傘,到許初願這邊幫她開車門,送她到了家門口。
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他的教養和溫柔。
「謝謝景行哥,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許初願客氣地和他道謝,臉上笑意明艷大方。
「嗯,我會的。」
賀景行也朝她溫和地笑,說:「回國見。」
許初願沖他揮了揮手,回應道:「回國見。」
隨後,就目送賀景行走了。
車子離開後,許初願也打算進門。
可沒想到,這時候,忽然看到又一輛車子,停在家門口。
許初願有點詫異,不由多看了一眼。
這麼晚了,會是誰啊?
結果不看不要緊,一看就發現了,這是一輛熟悉的車子。
似乎是……薄宴洲的車?
前段時間,每天接送自己的,就是這輛!
似乎要應和她所想,這時候,后座車門開了,迎著夜色,許初願看到了那道,自己連續幾天躲避的修長身影。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配黑色長款大衣,裹挾著一身冰冷的氣勢,像是要融入夜色中,看起來越發冷酷了。
許初願呆呆站在原地,心情有些愕然。
薄宴洲……怎麼出國了?
他好像也沒有和她說過。
許初願吃驚歸吃驚,心裡頭還有些慌張。
因為卿卿說要幫自己想辦法,可一天過去了,辦法還沒想出來。
她原本想著不著急,明天再找她問問。
誰能想到,薄宴洲竟然這麼快就出現了!
就在許初願眼神慌亂,想著要不要先跑進門的時候,薄宴洲已經撐傘朝她靠近了。
男人的步伐邁得很大,幾個呼吸的瞬間,就站在了許初願的面前。
許初願眼底掠過一抹驚慌失措。
她故作自然地問道:「你……你怎麼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這幅模樣,讓薄宴洲忍不住想起剛才的畫面。
因為她和賀景行走到一起,被自己撞見了,所以才會這麼心虛嗎?
一股說不出的怒意,頓時翻騰而起。
積壓一路的醋意,直接淹沒了薄宴洲,身上散發的陣陣寒意,比這外面的風雪,還要多!
薄宴洲眸色深沉冰冷,咬牙冷道:「怎麼?我不能來?是不是打擾到你的好事了?」
許初願聞言一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打擾什麼好事?」
她剛問完,腦子也迅速會意到什麼,頓時皺著眉問:「你是在說我和景行哥?」
薄宴洲仿佛聽到自己拳頭攥緊的聲音,表情冷若寒霜地嗤笑了一聲,「景行哥?叫得可真親熱!」
許初願有些無語,正想說什麼,可面前的男人,就像花光了所有耐心,再也無法忍受,直接抱起許初願,轉身就走……
許初願被生生被嚇了一跳,驚呼出聲,「薄宴洲,你幹什麼?!」
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姿勢,讓她很慌。
男人手臂緊緊扣在自己的腹部。
許初願下意識拿手攥住他手臂,想讓他減輕點力道。
薄宴洲沒有察覺,這會兒理智被憤怒和醋意衝擊。
他直接把人帶到車邊,一手拉開了副駕駛的座位。
車上的祁言很有眼力見,立刻下了車,順便把駕駛座的司機,也喊下去。
薄宴洲立刻把人塞上去,不顧許初願的反對,給她扣上安全帶,關上車門。
回頭把手上的傘,塞給祁言,冷聲吩咐了一句,「你們自己坐後面的保鏢車回去。」
隨後就淋著雨,上了另一邊的駕駛座。
車子呼嘯著離開了小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