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願這會兒也起來了,正陪著許清秋和霍雲澤吃早餐。
看到薄宴洲這條信息,腦海中仿佛有了畫面,她忍不住一笑。
許清秋下意識看過來,問:「誰的信息啊?讓你一大早就笑得這麼開心?難道,是初寶喜歡的人?」
說到這裡,許清秋就來了興趣,問,「媽媽還沒問你呢,你來海城這麼久,有看到什麼中意的人嗎?」
這問題來得猝不及防,許初願正在吃東西,差點就被嗆到了。
她急忙解釋道:「沒、沒有,我哪兒有時間啊?」
霍雲澤聽到這個問題時,也跟著緊張起來,生怕在自己沒注意的時候,自家這棵小白菜,就被外面的豬拱了。
聽到寶貝女兒的回答後,才鬆了一口氣,還冷哼說:「一般人,哪入得了我家閨女的眼?而且,我閨女這麼好,也不是一般人能配的上的!!!」
這話里,滿滿都是老丈人,對女婿的挑剔。
眠眠聽到外公的話後,就舉起小手,奶聲奶氣地說:「外公,我們知道你愛媽咪,但,也不用卡得那麼嚴格!
依照你的要求,這世上,恐怕沒人能配上媽咪啦!按你這麼來,媽咪估計要單身一輩子了。」
霍雲澤嘟囔道:「單身就單身,咱們家又不是養不起!」
許清秋在一旁笑,許初願也跟著失笑。
早餐後,因為許初願受傷了,霍雲澤就不讓她送眠眠去上學,連研究所也不讓她去。
「第三階段的研發數據,我都看了,我知道怎麼處理,你安心在家修養,交給爸爸。」
「你爸爸說得是,你為這個項目,也累了好幾個月了。」
許清秋也贊同老公的話,還說女兒,「你最近瘦了,就在家好好休息,媽媽今天親自下廚,給你補補!」
「好呀,我就知道,爸媽最心疼我了!」
許初願笑得眉眼彎彎,自然沒意見。
回到父母身邊,她樂意當個被寵的女兒。
於是,霍雲澤就帶著眠眠出門了,許初願和母親在家聊天,一起追她三哥演的劇。
然而,她是不知道,父親一到研究所,就讓貼身助理,喊了朱雀過來。
這會兒的霍雲澤,身上沒有在家人面前,那樣的溫和慈祥。
他不說話時,渾身都散發著無形威壓,上位者的氣勢,震懾力驚人。
朱雀見到人的時候,一顆心都忍不住顫了顫。
「霍爺,您找我?」
朱雀敬畏地出聲,眼神不敢和霍雲澤對視。
霍雲澤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地開口,問:「知道我叫你來,是什麼事吧?」
朱雀在極致的氣勢威壓下,額頭都微微冒出了一絲冷汗。
他說道:「知道,是我沒保護好小姐,我自願領罰!」
霍雲澤威嚴道:「不止這些,來海城後,你替她隱瞞了不少事吧?我給你個機會,將初寶過來海城後發生的一切,還有與許家,重新接觸上的前因後果,都說清楚!」
霍雲澤私底下找朱雀問話,並不是不尊重女兒的隱私。
若是平時小打小鬧,他也不會多問。
可是這次,事情已經嚴重到,威脅女兒的安危了。
他不能不管!
朱雀心情有些忐忑,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猶豫道:「霍爺,大少爺讓我只聽命於小姐,我才……」
「朱雀。」
霍雲澤冷漠地打斷了他,說:「你別忘了,你是誰培養出來的。」
朱雀渾身一抖,他是霍司御培養出來的。
而霍雲澤是霍家家主。
最高掌權人!
霍司御的命令,和霍雲澤的命令,自然是優先服從後者。
所以,這會兒也只能硬著頭皮回道:「是,我這就說……」
很快,朱雀就將許初願和許家的恩怨,重點說了下。
包括她過來這邊的工作細節,但其中,因為許初願頻繁和薄宴洲接觸,也就難免夾帶了點兒薄宴洲的事兒。
但朱雀知道,許初願和薄宴洲的牽扯,非同小可,他不敢貿然揭穿,就一筆帶過。
然而,霍雲澤何其警惕。
哪怕朱雀對薄宴洲的事兒,都直接略過,霍雲澤的臉色,依然十分不悅。
「所以,許家屢次找初寶的麻煩,都是因為那姓薄的?」
朱雀點點頭,「是的。」
砰!
霍雲澤一拍桌子,「實在可笑,那個所謂的真千金,哪哪兒都比不上我家初寶,心思還惡毒!薄家那小子,看不上她,不是很正常嗎?!」
這個……
朱雀不好回答,只是心裡暗戳戳道:沒想到有一天,還能聽董事長夸薄宴洲。
結果,心裡這想法才剛落,就聽霍雲澤罵道:「不過薄家那小子,本來眼神就不好!我家初寶那麼優秀,都看不見,別是眼睛有什麼問題吧……」
朱雀頓時無言以對。
心說,您老英明,還真說對了,而且,那薄宴洲的眼睛,還是小姐治好的。
霍雲澤沒發現朱雀走神。
他一想到,自家寶貝女兒,這幾個月,在海城被人家這麼欺負,臉色就冷得不行。
「他們許家未免也欺人太甚了!當年誣陷初寶就算了,現在還不依不饒,沒完沒了!
看來,太過容忍,只會再讓初寶受委屈!許家如今這地位,還是太高了……」
說完這話,他給旁邊的助理使了個眼色。
助理立即會意,說道:「我這就去轉告大少爺,讓他好好照顧許家!」
……
此時,薄氏集團。
薄宴洲剛開完會,祁言就來和他匯報了一個好消息。
「爺!當年在許家幫傭的那對母女,找到了!」
薄宴洲聞言,立刻說道:「你安排一下,我要見見她們!」
「好!我這就安排!」
祁言知道,這件事對許初願,對他們來說,有多重要,所以不敢怠慢。
很快,那對母女,就被帶到薄宴洲面前。
平時只能在大戶人家做幫傭的母女倆,哪裡見過薄氏這樣的地方。
從進薄氏大樓的那一刻起,母女倆就心有不安,眼睛都不敢亂瞟。
直到她們被帶進一個寬大豪華的辦公室。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氣質矜貴,渾身散發著一種尊貴的威嚴,讓人不敢抬頭和他對視。
「爺,人帶來了。」
祁言出聲說道。
薄宴洲放下手裡的雜誌,修長的雙腿交疊,氣勢凜然地看著那對母女。
對方戰戰兢兢,不敢吭聲。
薄宴洲也不浪費時間,開門見山道:「你們就是周娟和李小然是吧?」
「是、是的……」年長的周娟,有些緊張地應道。
薄宴洲淡淡說:「不用太拘謹,我找你們來,是有事想要問你們。
當年,你們在許家幫傭後,突然離職,其中是因為什麼原因?我希望你們可以老實回答!」
母女倆聽到這話,似乎驚了一下。
「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周娟故作鎮定地問道,隨後說,「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看到……」
薄宴洲眯起眼睛,「哦?我什麼時候問你們,看到什麼了?」
他這一聲落下,周娟頓時發現,自己因為太緊張,不小心說漏嘴了。
周娟戰戰兢兢,表情看著有些畏懼。
至於她的女兒李小然,則沒有母親那麼緊張,甚至敢抬頭看薄宴洲,問他:「您希望我們說些什麼?」
薄宴洲語氣平淡,道:「自然是說說,你們當初為什麼,辭掉許家工作,並且離開海城的原因。
如果你們老實交代,我可以給你們一筆優渥的報酬,一份能讓你們安身立命的好工作。
但我也不是什麼好人,要是你們敢對我撒謊……」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但給人的震懾之力,不可小覷。
李小然和周娟的身體,都忍不住顫動了一下。
周娟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拽著李小然的衣服。
李小然的表情,很是猶豫,似乎在衡量著什麼……
祁言見狀,就給兩人施壓,說:「我們已經知道,你們是受了岳華容的指使,但是你們可想好了,如今的許家,快要沒落了。
而眼前這位,是薄氏的總裁,既是為了利益,投靠誰,這利弊你應該分得清吧?」
李小然聽到祁言這麼說,瞳孔不由狠狠一縮。
她沒想到,在她們面前的這個男人,竟然是薄氏的總裁!
許家當然和薄家沒法比。
在海城,誰人不知道薄家的勢力,那是跺一跺腳,整個海城都要抖三抖的存在。
而且,這位薄總,她就算沒見過,也聽過,這可是薄家真正大佬,就是許家也想著巴結的存在!
「希望薄總說話算話。」
李小然再沒有更多的猶豫,立刻就說道:「當年,我和我媽看到初願小姐,和許凌薇小姐的爭執過程……
當時,許凌薇是自己落水的,不是初願小姐推的,那時候,也是許凌薇小姐,主動找上初願小姐說話。
許凌薇小姐對初願小姐滿是嫉妒,說的話,也都帶著挑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