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薄宴洲眼睛看不見,但心裡更堅信這女人是故意的,神情透著幾分慍怒。
他向來最厭惡別人靠自己太近,特別是別有用心的女人!
這女人……還真是小看她了!
剛才祁言在的時候,她說話的語氣,明明還裝得很冷漠。
現在祁言一走開,她就忍不住暴露自己的真面目了嗎?
「你故意的?」
薄宴洲撐起身子,咬牙道:「雖然你可以為我治病,但我們之間,沒別的可能,勸你最好不要有別的心思!免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許初願剛緩過來,就聽到耳邊傳來這句話,當場被氣笑了。
幾年沒見,她怎麼不知道,這男人變成自戀狂了?
她對他,能有什麼別的心思?
許初願惱道:「那你真是想多了,要不是你剛剛突然拽了我一下,害我站不穩,我會這樣嗎?你放心,我就算再飢不擇食,也不能對你一個盲人下手!」
薄宴洲聽到『盲人』兩個字,一張俊臉幾乎要沉到谷底。
他還沒說什麼呢,這女人倒是會倒打一耙!
薄宴洲發出的聲音,像凝著寒冰一樣,道:「起來!」
他一秒鐘也忍不下去,直接上手,憑藉本能,想把身上的人推下去。
可不想,因為看不見,他這一下,直接按在了許初願的胸口上。
入手……是一片柔軟的觸感。
薄宴洲瞬間愣了,整個人像被定住了一樣……
許初願也傻了,沒反應過來,呆呆看著他修長白皙的手掌……放在不該放的地方。
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薄宴洲能清楚感覺到她的氣息,她的身上,還有一股好聞的藥香味環繞……似乎在哪聞到過?
他開始在腦海里回想。
許初願見他還沒把手收回去,已經炸毛。
啪——
一把拍掉他的手,許初願憤怒地斥道:「到底是誰露出真面目?我看你是裝看不見吧?自己故意打翻水,又將我拉倒,現在還占我便宜,臭流氓!不要臉!」
許初願羞惱罵完,掙扎著要起來。
她幾乎半個身子都倒在他身上,要想起來,就得按著東西借力起身,可手忙腳亂之下,手再一次按在薄宴洲的大腿上,而且還是大腿往上的尷尬位置……
猛地一按,薄宴洲臉色都變了,悶哼一聲,嗓音低沉到極致。
這女人!是想找死嗎?!
祁言那邊打完電話,風風火火地回來,一把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畫面,表情差點裂開……
一定是我開門的姿勢不對!
否則,怎麼會看到,Mandy神醫和自家爺摟摟抱抱,而且兩人的手,還放在那種不可描述的地方……
祁言碎碎念著轉身,立馬把門關上,又重新拉開,然而,剛才的畫面,依舊還在。
這、這……
祁言當場石化了。
誰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就走開一會兒,自家爺和Mandy神醫怎麼就乾柴烈火,這麼激烈了???
自己現在是要當做沒看見,退出去,把空間騰給他們?還是打斷一下比較好……
就在祁言風中凌亂時,薄宴洲也忍到了極限,語氣透著股說不出的怒意,「沒完了?」
「我……」
許初願也覺得尷尬至極。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這話說了,這男人估計也不會相信。
她只能先急急忙忙挪開手,像被什麼燙到一般。
她不敢再亂動,手直接按著他的肩膀,火速抽身而退……
兩人距離拉開後,許初願滿臉懊惱,真恨不得剁了自己這手!
放哪裡不好,怎麼偏偏就……
這下,真是有口都說不清了!
薄宴洲倒是沒說什麼。
他擰著眉頭也坐直了身子,拉了拉衣服下擺,掩住尷尬的地方,面容陰沉沉的,心裡波濤翻湧。
他自制力向來驚人,沒想到現在,居然……被一個不知道長相的女人,搞出反應了!!!
薄宴洲惱火得很,渾身都散發著低氣壓。
祁言也發現這是個烏龍,在自家爺氣勢的壓迫下,總算激靈地開口,打破他們之間的尷尬,說,「Mandy神醫,我拿到資料了,您看看!」
許初願聽到這話,立刻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把剛才的破事拋到腦後。
她冷淡地「嗯」了一聲,「我看看。」
伸手接過對方遞來的資料後,許初願迅速瀏覽了一遍。
內容不算多,她看完手裡的數據,印證了心裡的猜測。
「果然……」
她低喃了兩個字。
祁言耳尖,急忙追問道:「神醫,你是發現什麼了嗎?」
許初願點點頭,合上資料,看了眼薄宴洲,眸光有些複雜。
「我確實是發現問題所在了。」
祁言聽到她和其他醫生不一樣的話,神情都激動了起來,「真的嗎?神醫,那我家爺究竟是什麼症狀?要怎麼治呢?他的問題,真的是那毒導致的嗎?」
他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許初願深吸一口氣,回答道:「是,但也不是……」
在祁言有些著急的目光中,許初願道:「我就長話短說吧,你家爺看不見,並不是各類眼疾症狀導致的,而是因為,他中了蠱毒!」
「什麼?」
聽到她說完,祁言神色微微一愣,「蠱毒是什麼毒?」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毒!
薄宴洲似乎聯想到了什麼,眉頭深深皺起,問道:「你說的蠱毒……是指失傳幾百年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