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撇了撇嘴:「像你那些什麼馬上翻跟頭,又是劈叉,不過是花架子罷了。放在戰場上,除了逃命快一點,還有什麼用?」
「你在馬上花拳繡腿,我們大人卻是舞刀弄槍!那一招一式,威風凌凌!甚至讓我們覺得,若是有個敵人,他當即就能夠取其首級!」
「相比之下,塔米將軍,你也是久經沙場的人,你說,到底誰的更厲害一些?」
塔米努努卻撇了撇嘴。
「在馬上舞刀弄槍,這算什麼本事?凡是上戰場的,本將座下,哪怕是一個普通士兵,亦能在馬上舞刀弄槍,這算什麼難度?」
一直沉默的薩琪瑪卻開了口。
「可是,陳他並非坐在馬上出招。馬只是他一個借力的工具,若他想,可以以足尖借力,置於馬背之上,同時三百六十度旋轉!那劍鋒所及之處,方圓一里開外的敵人,皆會喪命!」
「這樣的劍氣,塔米,你有嗎?這樣的馬上本事,你有嗎?」
!!!
塔米努努徹底無語了。
只以足尖一點借力?
劍氣直傷一里以內的所有敵人?
這……怎麼可能?
她不由震驚地看向薩琪瑪。
「公主,您說的這……這是真的?」
可是剛才怎麼一點劍氣都沒有感到?
薩琪瑪點了點頭,但是眼中卻並無一絲菲羅斯失敗的苦惱,反而對陳逍遙更加欣賞。
原本她還不明白,父王為何要與北疆結盟。但父王只告訴她,菲羅斯不過是出兵幫忙,解決一點點小問題。就算是因此得罪大武也不怕,左右沒有人能夠發現他們菲羅斯真正的地點。而此行不過是為了獲得一些金鱗草。
但是現在,她卻覺得陳逍遙這個盟友再合適不過了。有一個聰慧的盟友,甚至可以幫助菲羅斯延續百年的命運!
「塔米,這下子,你可服氣了?」
言外之意——這男人,不是你隨意便能征服的,這個奴隸還是放棄吧!
奈何塔米努努心性上來,竟全然沒有注意到薩琪瑪暗示的目光,而是氣憤地將手中的軟鞭一扔!
「我不服!我還要再比一局!」
薩琪瑪當即皺眉!
「塔米!不得放肆!陳乃是我們的盟友,北疆也是我們的朋友。你這樣說太失禮了!快跟陳道歉!」
塔米卻對著薩琪瑪恭敬地行了一禮。
「公主,請再給塔米一次機會。讓我最後再跟他比試一次!」
「如果這一次我還是輸了,那麼塔米甘拜下風!日後見不管在哪裡見到陳,都會禮讓三分,避讓十里!!」
薩琪瑪自是明白塔米的用意。
對她來說,塔米不光是菲羅斯的臣屬,更是她的朋友。
同時,薩琪瑪也有私心——若是塔米真的征服了陳逍遙,那麼這一次結盟,他們菲羅斯就一下子收羅了兩員大將。之後便可通過這兩人,與北疆建立長期穩定的關係。
以陳在大武和北疆的雙重經歷,必然能給菲羅斯帶來更大的利益!
「好吧!」薩琪瑪點了點頭,「但是僅此一次。至於要不要比,還要問徵詢陳的意見。」
這個容易!
塔米努努走到陳逍遙的面前。
「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你同不同意再跟我比一場,不同意的話,你就不是男人!」
塔米努努自信地看著陳逍遙。
在她看來,大武和北疆的男人極其好面子。「不是男人」這句話一說出,就相當於點了對方的死穴!就算他們再不情願,也得答應。
因為沒有人能夠經得住這句話的殺傷力!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陳逍遙還真的就搖頭了!
「你……你寧可不當男人,也要拒絕我的對決?你就這麼害怕輸給我?輸給我們菲羅斯?」
陳逍遙卻只是無奈一笑。
「我可以和你對決,只不過對賭注不大滿意。」
賭注?
塔米努努這才想起剛剛說的「禮讓三分,避讓十里」。
「你可知道以我的身份?在菲羅斯,能夠讓我避讓的,只有族長大人和公主殿下。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連這都不要,那你要什麼?」
陳逍遙兩手一攤。
「很簡單,剛才你不是讓我做你的奴隸嗎?你已經連輸兩局,如果這一局再輸,你塔米努努今後就要成為我陳逍遙的奴隸!」
什麼?!
塔米努努,菲羅斯的第一將軍,陳逍遙竟然敢讓自己做奴隸?
他怎麼敢?!
「不行!我塔米努努乃是菲羅斯第一將軍,身份尊貴。給你做奴隸,我們菲羅斯成了什麼了?」
「菲羅斯雖然小,但絕不受此屈辱!」
說完,塔米努努,不知從哪裡抽出一劍,刀刃直接劃傷了脖子!
「若你執意如此,塔米只能在這裡,一死了事!以免玷污菲羅斯的千年聲譽,也連累族長大人和公主殿下!」
陳逍遙沒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話,竟然引起塔米如此激動得行為,接著擺了擺手。
「急什麼?我說讓你做我的奴隸,只是你個人而已,並不牽涉北疆和菲羅斯。這跟你是什麼身份,你背後又牽扯什麼勢力毫不相關。」
「我要的,就是你這個人。」
一向善辯好勝的塔米努努,突然間詞窮了。
她只覺得,陳逍遙的這句話聽完之後,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
怪怪的,痒痒的,似乎又……暖暖的。
甚至還帶著不知名的悸動。
那總感覺就像是……有人將她的心帶到了無限的高空之上,無著無落,又隨時都帶著即將下墜的恐懼。
那是……心慌嗎?
好像也不全是……
她只知道,在過往的征戰歲月當中,即便刀斧加身,都未曾出現過這樣奇怪的感覺。
塔米努努下意識地就要答應,但是牽扯到兩國之間的關係,又不敢隨口就應。因為她知道,北疆和大武人均八百個心眼子,陳逍遙更是兼有兩國的身份,那豈不就是一千六百個心眼子?
跟這樣的人,她可不敢輕易許下什麼承諾,以免哪句話不對勁,就被他繞了進去,後患無窮。
塔米努努還在糾結,薩琪瑪卻已經率先開口替她應了下來。
「第三局比什麼?」
「公主!」塔米努努驚呼!
薩琪瑪卻擺了擺手:「怕什麼?我相信陳的人品。另外我也很想知道,在菲羅斯一向戰無不勝的第一將軍,是否真的能遇到一個可以降服之人。」
塔米努努一時間有些臉紅,卻又不肯露於人前。只幾秒的功夫,面色便恢復了正常。
「陳逍遙,第三局我要跟你比——製毒!」
「你可敢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