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虛?」陳一鳳差點氣炸了!「你說葉辰腎虛?」
跟在陳一鳳身後的親兵立刻朝著王老爺子使了個眼色。
說別人可以,但是敢在鳳王面前,說葉公子有病,還是腎虛……
那豈不是當眾說葉公子不行嗎?
這簡直是不想活了!
好在王老爺子很快反應了過來。
「那個……鳳王,在下的意思是……葉公子因為長途跋涉,身體疲勞過度,腎氣衰弱,誘發高燒。葉公子身份尊貴,邊關給尋常將士的藥物,藥性兇猛。我們會嘗試著調配出溫和的藥,請葉公子服下,可能很快就會見效。」
陳一鳳聽了這話,臉色方才好看了一點。
「既如此,你們就趕緊去配藥吧,不要耽擱了小辰的病情。若是再出什麼事情,為你們是問!」
說完,陳一鳳立刻快步走進營帳,留下四位軍醫在門口擦著冷汗。
鳳王的氣勢,實在是太強悍了。
其餘三位軍醫不由抱怨起來:「王老,葉公子的病情,我們分明還沒有看出來,您怎麼就說什麼開藥方了?還承諾明天早上一定會好……這萬一要是不好……咱們可怎麼辦啊!」
「是啊!這才剛剛到邊關,我可不想還沒打仗,就先死了,還死的不明不白的。」
「王老啊!您剛才實在是……太莽撞了……」
王老爺子卻只是嘆氣。
「鳳王剛才的態度,你們也都看到了,根本沒有給我們留任何餘地。我若是據實相告,說咱們壓根就沒有看出葉公子是什麼病,她會輕易放過我們嗎?」
「雖然軍中只有咱們幾個,看在以往的情面上,她暫時不會對咱們怎麼樣。但是回京之後,以陳家的勢力,你們還想好過嗎?」
王老爺子一番話,說的眾人不由背後一涼!
「那……依王老的意思,現下我們該怎麼辦呢?」
「是啊!該用的辦法,咱們都用過了,可是葉公子這病……就是不好啊!」
「說來也奇怪,咱們在邊關這麼多年,疑難雜症也算是見識了不少。怎麼葉公子這病症,咱們從來就沒有見過呢……」
王老爺子慣常捋著鬍鬚,目光深邃地看向遠處。
「不知根源的病症,只有兩種情況——」
「要麼,這是一種極其罕見的病症,罕見到醫書古籍上從無記載。」
三位軍醫仔細想了想。
「這應該……不大可能吧……誘發高熱的原因就那麼幾種,怎麼可能這麼巧,偏偏就讓我們遇上一種……」
「我也不相信!那……另一種可能呢?」
王老爺子的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要麼,葉公子,壓根就沒病!」
……
陳一鳳踏進營帳之中,擔憂焦慮的神情瞬間凝固了!
營帳中……好香!
「見過大小姐。」弦兒沒想到陳一鳳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嚇了一跳,連忙俯身請安。
但是陳一鳳卻沒搭理她,只是放輕了腳步,走到床邊。
「小辰……」陳一鳳輕聲喚著,生怕驚擾了葉辰,但走到床邊,卻只看到葉辰滿臉燒的通紅,眉間輕輕蹙著,嘴唇微微紅腫……
她只覺得自己的心擰成了一團!
「你是怎麼做事的?小辰都已經病成這個樣子,你竟然還在營帳中點什麼薰香?你知不知道,軍營當中,一律禁用此物!你已經違背了大武軍令!按規矩,你應該被重則二十軍棍!」
!!!
弦兒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當即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公子他……他已經好了很多了,只是還在昏睡著。軍醫說,讓公子睡著也好,也算是對自己的保護……」
陳一鳳勃然大怒!
「掌嘴!」
弦兒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陳一鳳!
她雖然跟了葉公子,但好歹也是四小姐的奴婢。這大小姐怎麼敢懲罰自己?
就算是自己真的做錯了事情,四小姐頂嘴責罵兩句。她作為四小姐身邊侍奉的大丫鬟,何曾受過這樣的責罰?
「大小姐,奴婢……」
「再敢犟嘴,多加二十!」
弦兒徹底被陳一鳳的氣勢唬住了,當下也不敢說什麼,跪在床邊,一襲白衣顯得楚楚可憐。心中委屈,眼眶一酸,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她咬了咬嘴唇,心裡一橫!然後抬兩隻手,左右開弓,扇了十幾下。白嫩的臉蛋立刻被打的紅腫一片。
但陳一鳳絲毫沒有叫停的準備。只覺得聽著弦兒自己扇巴掌的聲音,格外動聽。
弦兒的臉上火辣辣的,又不敢擅自停下來,也不敢再辯解什麼。陳一鳳不開口,她就要一直打下去……
「師……師姐……」
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葉辰的聲音!
陳一鳳一屁股坐在床邊。「小辰!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還有哪裡不舒服?我立刻去把軍醫都叫來。」
「等……等一下……」葉辰急急地拉住陳一鳳的手。「不急……師姐,你……你先讓她……讓她下去。我想跟你……單獨說說話……」
葉辰開口了,陳一鳳自然允許。她冷眸瞥向弦兒,裡面滿是憤恨和嫉妒。
「行了,你下去吧!以後在軍營,不要叫我大小姐,我是鳳王!照顧好公子,否則本王就把你充為軍妓!」
弦兒的手無力地垂下,只覺得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樣。聽到「軍妓」兩個字,更是嚇得兩腿一軟,還未站起,又重重摔倒在地。
「好了師姐,你就別嚇唬她了。弦兒,小心一點。下去休息吧。」
弦兒頂著一張紫青又滿是淚痕的臉,委委屈屈地走出了營帳。
取暖的火柴劈啪作響,曖昧的幽香還在營帳各處迴蕩著。葉辰輕輕嘆了一口:
「師姐,弦兒到底是四師姐身邊的人,你這又是何必呢?」
葉辰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為弦兒說話,陳一鳳心裡更不舒服!
「那個小賤人雖然是來伺候你的,但是你要小心提防她。一個做奴才的,竟然妄想通過攀附你,好攀上枝頭做鳳凰?!我呸!也不打聽打聽咱們陳府有沒有這樣的規矩!」
葉辰有些無奈。
「師姐,弦兒不會有這種想法的。她很好,伺候的也很周到。本是我跟四師姐開口,才將人借來用一段時間。要是有什麼差錯,回去我怎麼跟四師姐交代呢?」
陳一鳳直接揮了揮手。
「行了不說了那個小賤人了。你要跟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