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別哭,我答應你就是!」
陳一鳳終於耐不住葉辰的哀求,鬆口答應——
「小辰,你可以去前線,但是——必須待在我的軍中,做我的近身侍衛!」
「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單獨行動。」
「我再下山的時候,跟師父承諾過,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你也一定要聽我的話。」
「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葉辰心中一喜!
這正和他意!
做了陳一鳳的近身侍衛,那豈不是更舒服了?!
「多謝師姐!」
葉辰笑的明媚,讓四女覺得全世界都明媚了起來!
小辰果然是她們生命中的太陽!
「既然小辰打算去往前線,那我這立刻去準備著……」陳珥珂盤算著,「我要多給你帶一些錢糧,還有上好的衣料……也多帶一些。邊疆苦寒,可別凍著你。」
「對了……金瘡藥!還有還原丹……我都準備一些……」
陳青傘眼珠轉了轉。
「我這幾天閉門不出,就算是憋死也要寫出可以招攬出異象的詩來,保你平安!」
葉辰一一道謝,最終將目光停留在陳思妍的臉上。
「小辰……要不,你帶上我吧!」
陳思妍臉頰微紅。
「我沒有什麼可準備的。但是我跟著你一起去,萬一你受了傷,或者心虛不佳,我可以為你彈琴療傷……」
這個……葉辰低頭想了想。
「四師姐,雖然我很想同你一起,但是軍營有規矩,無關人等,不等入營……」
「我怎麼能算無關人等……我可以做你的丫鬟!」
「不行!」葉辰趕緊拒絕,又覺得語氣過於強硬,趕緊找補一句,「我……我會心疼的。」
陳思妍心中想吃了蜜一樣。
「那……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呢……」
葉辰看向旁邊,眼眸一亮!
「四師姐,我……我想借弦兒。」
弦兒?
陳思妍微微一愣。
借她的侍女?
「借她何用?」
葉辰看向弦兒的神情帶著些欣賞和柔和。
「弦兒跟著四師姐多年,琴聲雖不足以退敵,卻足夠清心。如果有弦兒琴聲在側,我定可以自保無虞。只不過……邊境苦寒,只怕師姐捨不得弦兒去受苦……若是四師姐捨不得的話……」
「捨得!這有什麼捨不得!能跟著你,是弦兒的服氣!」
陳思妍生怕葉辰有半點不高興,立馬表忠心。
「弦兒,從今天開始,你就伺候葉公子吧!」陳思妍給了弦兒一個眼神,「注意分寸!」
弦兒忙不跌的應了一聲,再看向葉辰的目光,沒了之前的謹慎,取而代之的卻是興奮!
從前跟著小姐,她不好太明目張胆,卻沒想到葉公子竟然會主動要求自己與他一同前往邊關!
沒有了小姐的制約,她豈不是可以日日都跟葉公子在一起了!
原本以為這輩子都只能嫁給一個內宅的僕役,過一輩子平凡的生活,不承想竟還有出頭之日!
如果她能夠抓住機會,攀上葉公子的話……
那可真是飛上枝頭了!
她一定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
北疆都城的大街上車水馬龍,皇城根兒腳下更是人聲鼎沸。陳逍遙坐在馬車上,掀起帘子的一角,看著北疆的大街,絲毫不比大武要差。
但他有些想不通——
為何大武人口中的北疆,卻是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他未曾來北疆之前,只是聽聞北疆常年冰雪覆地,北風蕭瑟,且氣溫極低,每天都有凍死和餓死的人。北疆那溫度……幾乎連門都不能出,否則北風會輕易將一個弱女子吹跑。
是以大武人將北疆視為極寒之地,更是將北疆人視為毒水猛獸。
可是看眼前這場景……
雖然氣溫是低了些,但是比起大武,北疆卻更顯粗獷與豪氣。
陳逍遙喜歡這裡。
時隔多年,再次回到北疆,吳山羽卻顯然有些不大適應。
他攏了攏身上的裘衣。
「沒想到……北疆這天兒倒是比以前冷了許多。」
「公子覺得我們北疆如何?」
陳逍遙放下帘子,聲音肅然。
「叫錯了。」
???
吳山羽一愣,方才反應過來。
是了,陳逍遙現在在北疆已經有了正式的官職,不該叫陳公子,而應該叫——
「國師大人。」
吳山羽的神色更加恭敬。
「不知國師覺得北疆如何?」
陳逍遙點了點頭。
「還不錯。」
還?不錯?
敢情他打起帘子看了半天,就三個字?
吳山羽繼續追問:「大人覺得哪裡不錯?」
陳逍遙閉目養神,腦海中不經回憶起北疆皇宮那四位侍女的樣貌,還有剛剛掀起帘子看到街上諸多北疆女人,一個個的精氣神,都與大武不同……
「大人……大人?」
吳山羽輕聲喚了兩聲。
「哪裡不錯?」
「都很大。」
……???
大?
吳山羽只看著陳逍遙眼中泛出的金光,便知道這貨沒想什麼好事兒,不由在心中嘆了一聲。
「您現在已經是國師大人了,一切該以國事為重,這關注點應該放在北疆的民生之上。」
「譬如……北疆京城的風貌如何?街道如何?是否有需要整治之處?您身為國師,各處的方位風向是否有不妥……」
陳逍遙被他說的一個頭兩個大。
「你說的這些,貌似都不是我的職責吧?都讓我幹了,你們北疆朝臣做什麼?」
「我只是一個國師,只管出謀劃策,其他的事情,不歸我管。另外……」
陳逍遙拍了拍吳山羽的肩膀。
「你也勞累二十多年,是時候享享清福了。」
享清福?
吳山羽自從成為朝臣的那一天,就從來沒想過這三個字。
在大武二十年,儘管無人問津,也沒人看著他,但他依舊兢兢業業,時時刻刻都記著自己的使命,不甘懈怠半分。
吳山羽一心所想,就是如何為北疆奉獻一生。除此之外,從不敢想自己的事情。
若陳逍遙這話再早個五年、十年,吳山羽定然會反駁。
但是現在,看著眼前陳逍遙如此放鬆,吳山羽竟然有些羨慕他的狀態……
他是眼看著陳逍遙如何從大武廢物,一夕之間成為北疆國師的。可是自己嘔心瀝血二十多年,卻只混了一個不痛不癢的一等輔國公。
若說心裡不落寞,那是騙人的。
或許真的如陳逍遙所說,仗打完了,他也該享受享受了。
「話雖如此,可如今你新官上任,總該讓別人都看到你的能力。否則的話,即便你有一詩鎮場,北疆那些人說不定過幾天又會起什麼風言風語。」
陳逍遙點了點頭。
他自然沒想過用一首詩就能鎮住所有人。
至於做什麼……他早就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