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笑得猶如一朵危險的薔薇。
「難道王爺想一直就做一個安於宅院的王爺?」
「難道王爺每天就甘願被一群小輩的指使來、指使去?」
「您明明是正經的皇室血脈,理應也有繼承皇位的權力!憑什麼就讓這權力在現在女帝的手中把持著?」
「當初要不是您的母親,能有現在的女帝?」
「若是女帝真的感恩,就該將皇位傳給您才對!」
繼承……皇位?
這倒是逸王從來沒有想過的。
雖然自家母親對陛下登基有過幫助,但是說到底,他不是正經嫡系的皇室血脈,若說繼承皇位,這資格似乎……沒有那麼順理成章。
「你休要胡言!我這輩子只想當個富貴王爺,閒散一點有什麼不好?我可不想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來上朝,收什么女人進後宮都要一群老頭子指手畫腳!」
烏鴉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若是尋常男人被這麼激著,早就上頭了。沒想到這個逸王,頭腦簡單,卻也不蠢。
「現在您是閒散了,但一樣有人對您指手畫腳啊!那璇匿不過是個小輩,就連女帝都要對你畢恭畢敬,璇匿算什麼?不光自己敢當面對您不敬,那個從大武逃過來的陳逍遙也敢威脅您!」
「如今您尚且有爵位,他們就敢這麼對付您,來日若是一朝病重,豈不成了他們的眼中釘?」
逸王被烏鴉說的腦子有點蒙。
「不對不對……現在我要對付的是陳逍遙,跟女帝和璇匿都沒有關係。這兩個女人雖然對我不好,但是絕對不敢輕易動我。你只說能不能殺了陳逍遙。」
烏鴉:……
說了這麼多,全白費!
烏鴉暗恨逸王不開竅,沒膽色。
「殺人嘛~天機閣從來沒失過手。但是……天機閣出手可是有代價的,全看王爺遠不遠付出這個代價了。」
逸王沒來由的心裡一沉。
「什麼代價?」
烏鴉緩緩道:「逸王府主事之權,三個月。」
……
裴府。
春花端著一個小托盤,再一對人馬的跟隨下,一路走回房間。
「小姐,您就停一停吧……自從家主走了之後,您就一直來回踱步。您不暈,奴婢都暈了。」
裴墨扉看到春花端來的吃食,卻是更加煩心。
「拿走拿走。哥哥不回來,我就什麼都吃不下。」
春花嘆了一口氣。
「小姐,您這樣下去不行呀~您放心吧,公子功法奇絕,是不會有事的。」
但裴墨扉卻更加發愁。
「我當然知道哥哥沒事,我擔心的是哥哥下手太重,要是上了銘王可怎麼好!」
???
春花一愣。
本以為自己小姐是在擔心家主,結果……卻是在擔心銘王?
「那小姐就更不用擔心了,依奴婢看,銘王殿下的功法遠在家主之上。您該擔心家主才是。」
裴墨扉眉眼間惆悵更深。
「你不知道哥哥,如果是尋常事,哥哥都會手下留情。唯獨涉及我,哥哥是絕對會下死手的!銘王雖然厲害,但是哥哥天賦異稟,若是兩人真的打起來,只怕會兩敗俱傷!」
正說著,下一秒管家火急火燎跑了進來。
「小姐,家主已經回來了,正在花園與銘王切磋!」
什麼?回來切磋?
這可把裴墨扉嚇了一跳!
「快!快去看看!」
裴府花園中,陳逍遙和裴墨軒分列兩側,一左一右。陳逍遙靜靜地站在原地,連周身功法都沒有催開,反觀裴墨軒卻是功法大開,活像一隻炸了毛的貓。
「哥哥,銘王殿下?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裴墨軒率先轉過頭,看著自家妹子擔憂的眼神,心中一軟,但想到陳逍遙說的治病方法,還是心下一橫!
「不用擔心,我和銘王只是在切磋一下武藝。」
陳逍遙則是微微一笑,目光中帶著幾分深意。
「我們只是就你的病情,交流一下彼此的功法心得。」
???
自己生病,他們兩個交流什麼?
裴墨扉知道哥哥和銘王都是武藝高強之人,一旦動起手來,整個裴府都會遭殃。若是傳出去,被有心人利用,那就更麻煩了。
「既然是為我治病,不如咱們移步內室,先切脈,如何?」裴墨扉語帶懇切。
裴墨軒和陳逍遙對視一眼,分別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躍躍欲試。
「方才銘王府中一戰沒有盡興,這一次,我不會再讓著你了!」
裴墨軒徹底放開了手腳,這回可是在自己的場子,不必像銘王府顧忌那麼多。
「墨扉,你放心,我們只是切磋,我心裡有數,不會傷到你的銘王殿下的。」裴墨軒安慰道。
這……
裴墨扉臉頰一紅。
「哥哥,你胡說什麼呢……」
陳逍遙佯裝沒聽到:「準備好了?那就動手吧!」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動了!
裴墨軒身形如風,一掌揮出,掌風凌厲,速度極快!
這與他剛剛在銘王府中的招式完全不同!
陳逍遙心中暗暗驚訝!
沒想到裴墨扉竟然換了功法路子?!
接著,陳逍遙身形輕盈,如游龍般避開攻擊,反手一拳擊出。花園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兩人你來我往,招招看似直取要害,卻又總在關鍵時刻避開關鍵。看的裴墨扉膽戰心驚,一張小臉嚇的慘白,春花跟在自己小姐身邊,緊張地捂住了嘴巴。
兩人打的難捨難分,招式更是變化莫測。突然,裴墨軒一個轉身,掌風如刀,直取陳逍遙的要害!
陳逍遙卻早有預料,身形一晃,輕鬆避開,同時反手一掌,直逼裴墨軒的丹田!
「哥哥小心!」
裴墨扉大驚失色,突然喊了一句,腳下急急上前,卻只走了兩步——
噗——
竟然吐出一口血來!
「小姐!」春花連忙扶著自家小姐,眼中滿是驚恐!
「不好了!小姐吐血了!」
裴墨軒心中一驚,連忙側身躲避,但衣角還是被掌風截去了一小段。他深吸一口氣,努力穩住身形,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可惜。
「我輸了。銘王殿下好手段。」裴墨軒沉聲道。
陳逍遙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興奮和激動。
「裴大人手段也不錯,是北疆唯二能與我過幾招的人。」
說完,陳逍遙快步走到裴墨扉身邊,把了脈,又仔細檢查著吐出的鮮血。
「淤血已除,治癒有望了!」
???
剛剛突出一口血的裴墨扉有些懵。
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