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眾人皆是一臉擔憂。
輿論這種事情,一個搞不好便是身敗名裂。更何況陳逍遙自大武過來,名聲本就不好。原本指望著斷魂谷一事挽回一些聲望,但現在看來,能將這事兒擺平,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吳必上前道:「既然我們現在已經將雪玲瓏的證據搜集得差不多,不防就找個書肆,印出來,由我帶人親自去將這些證據散在京城的各大角落。」
「至少也讓眾人知道,這是丞相的陰謀。即便一時不能洗清大人的謠言,能夠轉移注意力也是好的」
吳山羽點頭。
「這是個好主意,還能在某種程度上彈壓丞相,讓她不敢再有什麼行動,給我們爭取時間。」
「另外,我會親自進宮去找公主,讓公主出面替您澄清。」
「雖然自證清白很難,但是有了公主做保,想來這些人也就不敢再說您什麼了。」
陳逍遙直接站了起來,大步朝著門口。
「你們說的這些辦法,治標不治本。既然有人給我製造麻煩,且這麻煩還一時解決不了,那就……」
「解決製造麻煩的人!」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陳逍遙要做什麼,人影就已經不見了。待吳山羽反應過來,心道不好!
「壞了,要出大事!」
但他緊走兩步,卻又停了下來。
這件事情牽涉甚廣,涉及大人的名譽,以及未來能不能在北疆立足。陳逍遙既然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他們便不能拖他的後腿,只能送他一程。
……
午後,國子監的院子中十分熱鬧。以往這個時候,正應該是眾生午睡之時。但這幾天京城當中謠言四起,眾人正扒著新任國師的大瓜,竟無人去午睡,全部都在院子中,一邊納涼,一邊說著國師的前塵往事。
「這個陳逍遙也真是……就在大武好好做他的紈絝子弟不好嗎?非要來我們北疆做什麼國師?」
「這下好了吧!褻褲都被人扒了。」
「我早就說過,大武沒什麼好人。聽說大武的男人都玩得很花,女人也很放得開。他們還說北疆如何如何不好……要我看,大武才是個是非窩呢!」
「就是!那陳逍遙在大武荒唐,還以為北疆也能縱容他。也不看看咱們北疆的姑娘誰能看上他?!」
「之前不是有人說公主和丞相都在爭搶他嗎?結果這一離開京城,你看看誰還搭理他?」
「可是……」其中一人弱弱道,「聽說公主將自己的親身護衛隊給陳逍遙帶去了,這是不是就是認定他的意思?」
「利用罷了,哪裡有那麼多的真心?」
「憑公主的容貌身份,要找什麼樣的沒有?怎麼會找大武的一個廢物?那豈不是讓天下人都笑掉大牙了!」
「就是!還說什麼能夠做奇詩招來天降異象?我看就是個變戲法的!橋頭老王家的二兒子說不定都能變出來。」
眾人一聽這話,臉上都是訕訕的。
老王家的二兒子天生不足,每日只會傻笑,且一說話嘴角就有口水流出。
「崔公子,你們家這消息到底準不準?若是不準確的話,咱們可都是犯了犯上大罪了!」
「犯上?」崔玉樹只是將嘴一歪。「他算是哪門子的上?雖是公主欽點的國師,但是咱們北疆的國師,又有哪一位能夠長久了?」
「最長的也不過半年,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你認為大武的廢物在咱們北疆待上半年的時間嗎?」
眾人戲謔道,「可是我聽聞他在邊疆沒少幹大事,若是回京的話,難免會受到公主的重用。到時候若知道是咱們在傳他的謠言,豈不是……」
「豈不是什麼?有能耐他就來找咱們!」
「他有那個膽子嗎?你們家也算是朝中重臣,怎麼這般懦弱?你們誰害怕就退出,本公子絕不勉強!」
崔玉樹似乎有恃無恐。
「我們家可是給丞相辦事的,這點消息難道還搞不定?倒是你們幾個,我讓你們去幾個據點散布的消息,你們可都做好了?這個是給丞相獻媚的好時機,你們一個個的,可想清楚了。」
「國子監的學業也就只剩下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了,就憑家裡的那點勢力,能有什麼好差事?」
「不趁這個時候攀上丞相,日後可別怪本公子沒給你們機會。」
眾人聞言皆是眼神一亮!
早點抱上丞相的大腿,藉助丞相的東風和靠山,定能在朝中謀得一個不錯的地位!
「可是……」人群中有人不禁質疑,「丞相雖然勢力深厚,但是掌權的畢竟是公主。那可是北疆以後畢正經八百的繼承人。」
「丞相可以換人,但是公主只有一個啊!若是丞相以後……」
這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倒台這話……可不敢亂說啊……
崔玉樹深深地望了這人一眼。
「看你這樣,是不相信咱們丞相大人的實力了?公主是掌權,但是如今有我們家這層關係,可以幫你們直接能夠抱上丞相的大腿,公主?你們能夠攀得上嗎?你們知道誰是公主的人嗎?」
崔玉樹嗤笑一聲。
「公主身邊的人全部都身份成迷,誰知道到底誰是公主的親信?」
「既然無法確定親信,你又如何才能夠攀上公主?」
眾人一時間都沉默了。
崔玉樹說這話不無道理,與其去攀附一個虛無縹緲的主人,倒不如先抱上現有的大腿。
畢竟,丞相也是他們可望不可及的大人物了。
「崔玉樹,那我們這事兒可就全仰仗你了。」
「是啊,你說的那幾個地方,我都親自跑了一遍,還讓我父親親自去督促他們辦事。現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有一半可都是我們家的功勞!到時候你可別忘了讓你父親在丞相面前聽我們多多美言幾句。」
「對對對,多多美言。半個月之後,我們授官的事情,可就全仰賴於您了。」
崔玉樹被眾人奉承著,心裡無不興奮。他十分享受這般眾星捧月的地位。在謠言出來之前,他的成績是國子監中墊底的。沒有利用價值,這些個世家公格一個個都恨不得拿鼻孔看他。
但是這事一出,打著丞相的招牌,這些一貫高傲的公子哥又反過來跪舔他了。
權勢啊!真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