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
玉靈冷不丁被黑霧襲中肩膀,整個人頓時痛呼一聲摔倒在地。
她捂著仿佛被灼燒過的肩膀,有些害怕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年先生……」
為什麼打我?
「蠢貨。」
喚作年先生的男人冷聲斥道,「被人下了追蹤的術法都不知道。你被玄師發現身份了?」
玉靈想到姜栩栩之前扶她的那一下,臉色微微發白。
「是她!」
聽說她遇到的是姜栩栩,男人面色更陰沉了兩分,忍不住又罵了一句,「蠢貨。」
假冒別人假冒到玄師頭上,難怪被懷疑。
要不是看在這玉靈能力的份上,這樣的蠢貨早就被他殺了幾百回。
玉靈顯然很害怕對方,被他這一聲罵得身子微微一抖,
「我也沒想到如生背後還是個玄師,明明資料上什麼都沒有……
不過我這一趟也不是沒有收穫,那個姜瀚手裡的贔屓玉件氣息十分獨特,我懷疑那是個靈器。」
聽到是贔屓的靈器,男人眼眸微亮,「你說的是真的?」
玉靈忙不迭點頭,「我不會感覺錯的。」
男人聞言,臉色總算好看了兩分,「既然如此,那就去拿過來吧。」
至於那個姜栩栩。
雖然他並不怎麼把一個丫頭放在眼裡,但她壞了自己的陣法,還拿走他的妖骨,這個帳,他也想跟她仔細算一算。
……
拍賣行這邊。
褚北鶴在確定玉靈所在的工作室後就已經讓人調查了資料。
姜栩栩這邊手機黑屏後不久,那頭助理已經發來了消息。
「那家工作室是用劉興國的秘書的名字租的,租期半年,除了那裡,對方在城郊和城南也另外租了房子。」
「狡兔三窟,看來是為了方便隨時跑路。」
姜栩栩說著微微擰眉,「不過劉興國怎麼也跟玉靈扯上關係?」
劉興國就是先前抓捕囚禁了蛇妖的富商,姜栩栩就是在他的別墅底下挖出的妖骨。
劉興國既然和玉靈的工作室扯上關係,玉靈背後又是那個年先生。
想來那副大妖的妖骨也是這個年先生布下的。
「劉興國背地裡有倒賣古董生意,玉靈目標是古董玉器的話,和他有交往不奇怪。」
褚北鶴說著看向姜栩栩,「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對方既然已經發現了留影符,大概率不會繼續留在工作室等著,甚至那裡的東西也會第一時間移走。
過去只會撲空。
「不過去,我等他們自己上門。」
姜栩栩說,「他們如果看中了姜瀚的贔屓玉件,這幾天肯定會有動作。」
如果她讓妖管局帶走的妖骨就是那個年先生的,他也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所以,她等著就好。
褚北鶴見她神色不見慌亂,只道,「我陪你。」
姜栩栩想說不用,但透過金光看到他黑眸里的沉然,還是點了點頭。
順了他。
「待會兒回去我提前做點準備。」
姜栩栩想了想,說,「姜瀚那邊暫時不用說。」
姜瀚這人雖然看著比姜澄要靠譜些,但膽子屬實不算大。
提前說了說不定還得壞事。
反正有贔屓器靈在,他出不了事。
兩人又說了一些事,見時間差不多,就準備先離開拍賣行回去。
正起身,就聽接待室的門被敲開。
褚北鶴的助理帶著拍賣行的人走了進來,幾人手裡都捧著盒子。
助理上前,語氣恭敬,
「褚總,姜小姐要的東西都拍下來了。」
姜栩栩聞言莫名,「我要的東西?」
褚北鶴沒說話,只示意幾人上前,打開盒子,便見盒裡都是這次拍賣會上幾塊品相極佳的玉料。
不只是品相,連玉料上附帶的靈氣都格外充裕。
也是姜栩栩最初看拍賣冊子時鎖定的幾件目標。
「你之前在這幾塊玉料上停留的時間要久些,這邊既然有事,我就讓人過去先拍下來了,你看看有沒有漏掉的。」
褚北鶴語氣稀鬆尋常,仿佛那些都是姜栩栩點的菜。
而且大有不夠再點的意思。
姜栩栩微微抿唇,沉默看向褚北鶴,半晌才搖頭,認真道,
「都齊了。」
未婚夫,做得真棒。
她又看一眼幾人手裡捧著的盒子,隨後將其中一條玉珠手串拿了過來。
褚北鶴雖然不知道她怎麼會喜歡這麼一串靈氣平平的手串,不過她既然想要,他就也叫人一併拍下了。
不成想,姜栩栩拿過手串,卻是拉過他的手,給他戴上了。
「這是給你的。」
姜栩栩說,「錢我回頭還你。」
玉料那些,當著他助理和拍賣行工作人員的面她不好跟他掰扯,但這個手串她肯定是要自己付錢的。
褚北鶴倒是不意外她會跟自己算錢,他意外的是,她送他禮物。
眸色微斂了輕芒,他聲音微輕,
「為什麼送我這個?」
「因為我想起,我還沒送過你禮物。」
從他們認識到現在,總是褚北鶴送她禮物。
她卻只會從他身上薅金光。
姜栩栩一直沒給他回贈過什麼像樣的禮物。
也是直到兩人確定正式結契後,她才恍惚想起少了點什麼。
姜栩栩這麼想著,卻聽他聲音低沉而認真,
「你送過。」
似是為了證明,褚北鶴肩膀處驀地冒出一個散著金光的小紙人。
金小栩指著自己,一副著急的樣子。
金小鶴見狀也跳過去,指著自己。
它也是禮物來著!
姜栩栩看看兩小隻,再看看褚北鶴,忍不住清咳一聲,
「它們不算。」
見兩小隻還要抗議,姜栩栩乾脆轉移話題,朝褚北鶴道,
「你先暫時戴著這一條。回頭,我磨一條自己親手做的,到時候你再把它換下來。」
原本想著回海市後就給他做的。
偏偏自己回來後一直在忙,連補的第一次約會都是他找上的門。
姜栩栩實在不想讓他接著等。
恰好剛剛在冊子上看到這個,就覺得應該挺合適。
果然,通體翠綠的珠串戴在他骨節修長的腕上,襯得他腕色白皙,莫名的好看。
姜栩栩沒忍住伸手在那珠子上摸了摸,
「適合你。」
褚北鶴:……
明明摸的是玉珠,褚北鶴卻覺得珠子下的皮膚莫名有些癢。
微熱,微癢。
像他此刻的心。
下意識地,他反手拉住她的手,輕輕握住。
沒有說話,卻意思分明。
他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