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內四人的視線看向姜禹民和姚琳的手機。
後者兩人心下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顧不得多問,兩人很快接通電話。
下一秒,兩人齊齊臉色大變。
姚琳更是險些站不穩,整個人下意識往姜禹民身邊歪去,聲音難得透出尖銳,
「你說什麼?!瀅瀅被人綁架了?!」
姜禹城聞言臉色微沉。
他雖然厭惡姚琳,但姜瀅是姜家的孩子,她被綁架,那就不只是二房的事。
沒有多問,姜禹城直接拿出手機接連發了幾個消息出去。
姜栩栩雖然知道會出事,卻沒想到會這麼快,可見姚琳身上的霉運影響多深。
想到姜瀅最近對她態度的變化,還有她對小漂亮的照顧。
姜栩栩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
就當,看在她送的五百多萬的鑽石皇冠的份上吧。
這麼想著,姜栩栩迅速掏出一張空白符紙,她想試著追蹤姜瀅的氣息。
卻不知道她拿符紙的動作怎麼刺激到了姚琳,再想到她剛剛的「警告」,姚琳突然就尖叫著就朝姜栩栩撲了過去,
「是不是你?!是你害我的瀅瀅!!」
一定是她,如果不是她,剛剛為什麼故意說那樣的話。
小賤人就是想報復她。
因為她覬覦她媽媽的位置,所以故意報復她。
姚琳的發瘋來得太過突然,旁邊忙著聯繫人找孩子的姜禹民和姜禹城都始料不及。
姜禹城臉色一沉,就要伸手阻攔,卻還是慢了一步。
眼見姚琳就要撲到姜栩栩身上,手上鑲著鑽石花樣的美甲更是朝姜栩栩臉上撓過去。
然而不等她碰到人,就見姜栩栩漠然抬眸,一隻手將符紙拿開,另一隻手利落地抓住姚琳抓過來的爪子,幾個迅速推擋間扣住她的雙手,然後巧力一推。
姜禹民還沒反應過來,姚琳整個人就朝他這邊撞了過來。
明明看著姜栩栩沒用多大的力氣,偏偏姚琳撞過來的力道把他都撞在了電梯內壁上,猝不及防發出砰的一聲響。
姜禹民臉頰肌肉都抽了一下,看向姜栩栩,就聽冷聲開口,
「想救姜瀅,就管好她。」
姜禹民這才看清姜栩栩手裡的符紙,表情頓時變得複雜又古怪。
他是真的不願意相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但小女兒被綁架且下落不明,姜禹民還是下意識對這個侄女的本事生出些許期望。
眼見姚琳掙扎著還要鬧,姜禹民臉色一沉,忙把人死死拽住,厲聲低喝,
「蠢貨!都什麼時候了,你真想害死瀅瀅嗎?!」
姚琳卻被姜栩栩推了那下起了火氣,加上姜瀅的事情亂了她的心神,這會兒根本聽不進話,還在叫囂著姜栩栩賊喊捉賊,
「禹民你別被她騙了!她心腸那麼冷怎麼可能救我們瀅瀅!分明是她!瀅瀅被綁架一定是她害……」
話未說完,就聽啪的一聲脆響。
姚琳整個臉被打歪到了一邊,整個人懵在了當場。
死拽著姚琳的姜禹民也明顯懵了一下。
就見對面,姜禹城面色黑沉地收回手,動作從容地取出手帕,一邊給自己擦手一邊冷聲道,
「讓她閉嘴,否則我不介意親自動手。」
明明是這麼冷肅的氛圍,姜栩栩腦海里偏還不合時宜地冒出一句吐槽——
您不是已經動手了嗎??
好在姜栩栩也只是心裡吐槽了一句,而另外兩人,顯然是被姜禹城這突然的動手打懵了,也沒有仔細琢磨姜禹城這句話里的邏輯性。
許是被心上人突然甩巴掌的刺激太大,姚琳這回是安靜了下來。
姜栩栩趁機拿出硃砂小筆快速畫了張尋蹤符。
符紙剛畫完,電梯終於叮的一聲打開。
門外,林特助一臉凝重地拿著手機,見到姜禹城幾人第一時間就匯報了情況。
「海市那邊還沒具體消息,我剛剛聯繫好了專機,隨時可以回海市。」
姜禹城這邊的峰會才進行了一半,後面還有幾個重要約見,現在離開顯然不太合適,只能是先送姜禹民和姚琳回家。
家裡還有姜老爺子坐鎮,真的出事也有人主持大局。
姜禹民當然是迫不及待想回去,只是視線下意識又落在姜栩栩身上,猶豫一瞬,問,
「栩栩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雖然他相信警方那邊,但有侄女在或許更保險點。
她不是說了麼,瀅瀅會被綁架,都是被她媽倒霉害的。
萬一後面接著倒霉呢?
有姜栩栩在,說不定還能用非常手段把女兒救回來。
姜栩栩看著姜禹民難得帶了些戚戚的目光,想了想,道,
「從北市回海市飛機至少四個多小時,太慢了。」
她說著,忽然看向姚琳,「我再問你一次,你想不想救你女兒?」
姚琳張口,不期然對上姜栩栩那清凌凌的杏眸,不帶半分幸災樂禍或高高在上等她懇求的姿態,平淡冷靜得,好像她多說一句質疑,她就能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這一刻,姚琳那一團漿糊的腦子,似乎終於有了點清明。
好半晌,才聲音哽咽地回答,「……救。你救救瀅瀅……」
姜栩栩聞言,沒有多餘廢話,一把拉過她的手,動作乾脆地將符紙纏在她食指之上,同時將扯下姚琳一根頭髮,將她的頭髮和不知從哪抽出的一根細紅繩纏在一起綁了上去。
她動作很快,姜禹城幾人還在莫名間,就聽她道,
「搜一份海市的地圖。」
姜禹城下意識看向林特助讓他去找地圖,就見林特助動作迅速地打開隨身平板,搜出海市地圖,放到她面前,
「這個可以嗎?」
姜禹城:……
姜栩栩點點頭,將姚琳的手放到地圖上空,同時交代,「別動。」
話落,幾人就見她忽的勒緊把綁在姚琳指腹上的髮絲,微微用力,髮絲瞬間將指腹勒出一滴血珠。
姚琳痛得手指顫抖,但還是忍著沒有縮回手。
心裡卻懷疑姜栩栩是不是在趁機報復。
姜栩栩看也不看她,任由姚琳的血珠一點點滲入紅繩之中,這才鬆開,隨後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同時低念著什麼。
不多時,眾人就見那垂落的紅繩末端,竟像是活了一般,支楞著,開始在地圖上指示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