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棠把周禮送出房門,對著周禮的背影說「爸,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周禮回頭對周少棠笑了笑,「好孩子,早點睡覺。」
周禮為了要到穆曦的電話,託了不少關係,周少棠打電話的時候手都有點抖。
電話通了,響了兩聲後有人接,但裡面是個奶聲奶氣的小娃娃的聲音「喂,是爸爸嗎?」
周少棠以為自己打錯了,他拿起電話認真地看了看,確認沒錯才小心地問「小妹妹,請問這個是穆曦的電話嗎?」
飯糰立刻抱著電話對穆曦扯著嗓子吼「媽媽!媽媽!你完蛋了,你的電話里有個男人在說話!爸爸回來要打你屁屁!」
「飯糰!」
周少棠確認他聽到的是穆曦的聲音,接著周少棠就聽到小奶娃的屁股被打得「啪啪」響。 ✬
小奶娃的哭聲差點把他的耳膜給震破了。
小奶娃的哭聲沒還消,電話被人接起來了,「餵?是哪位呀?」
周少棠突然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毫無疑問這就是穆曦的電話,而剛剛那個小奶娃,就是穆曦的孩子。
穆曦奇怪地看了看電話,再次放到耳邊「餵?說話呀?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穆曦兩句以後,耐性差不多就沒了,氣呼呼地剛打算掛電話,裡面有人說話了,「曦曦?是我。」
周少棠還沒有說出名字,穆曦就聽出來是誰了,周少棠!
她愣了下,穆曦就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半響她才開口道「好久不見呀,周少棠!」
飯糰被媽媽揍了屁屁,臉上還掛著淚珠呢,就睜著漂亮的大眼睛,學著穆曦的話在她面前蹦來蹦去。
「好久不見啊,周少棠,好久不見呀,周少棠……」
穆曦被她煩得直接拿了電話去陽台了。
飯糰被媽媽關在陽台外面進不去,就自己一個人在裡面蹦躂。
李晉揚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小飯糰跟一隻會跳的肉丸子似的在蹦,嘴裡還在說「好久不見啊,爸爸!」
李晉揚被她的話給稀奇到了,「爸爸的小飯糰,今天學了新成語了?老師教的?」
飯糰很得意「媽媽打電話說的。爸爸,媽媽電話里有一個男人,你要打媽媽屁屁!」
李晉揚笑得不行,伸手捏飯糰的鼻子「那是因為媽媽有工作要做。」
飯糰被捏了鼻子生氣了,自己掙脫開了,又跑去蹦躂「好久不見呀,周少棠,好久不見呀,周少棠……」
李晉揚本來想去衛生間洗手的,就聽到飯糰這樣念叨了。
他愣了下,然後就看到穆曦站在陽台上說電話。
他看著她說話的神情,似乎在猶豫什麼,眉頭皺著,小嘴微微嘟氣,猶猶豫豫地似乎正在下什麼決定。
李晉揚知道她在跟誰打電話,周少棠!
如果說李晉揚不在乎穆曦大學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桃花,不在意她跟蔣笙之間的緋聞,不在意外面人說的任何話題,那麼毫無疑問,他在意周少棠的存在。
周少棠,這個人給了他太過深刻的印象。
曾經的小穆曦為他哭過,為他鬧過,為了他們共同的約定,穆曦一度恨透了李晉揚。
李晉揚沒有辦法不在意,特別是在十年後,他正朝著中年邁進,而周少棠正處於他一生中最黃金的階段,周少棠和穆曦,僅僅差了兩歲。
李晉揚坐在沙發上哄飯糰,剛剛飯糰被捏了小臉,正不高興呢。
小包子和小饅頭都在睡覺還沒醒,保姆等在兩個小娃睡覺的房間看著他們,怕哪個醒了沒看到人,會鬧騰。
穆曦電話了打了有十來分鐘,開始都沒話說,慢慢地,周少棠就問她的一些情況。
比如家庭,比如孩子,周少棠一直就知道怎麼引著穆曦說話,穆曦對那些她不防備的人,從來都不會耍心眼,周少棠問什麼她就說什麼。
穆曦喜歡說她的三個小寶貝蛋,她說,他就靜靜地聽。
當掛電話的時候,他不無羨慕地說「曦曦,看到你這樣幸福,我替你高興,也讓我很羨慕。那,我們同學會上見!」
穆曦掛了電話以後沒直接進屋,而是在陽台上站了一會看著傍晚的天空。
她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穆曦接到周少棠的電話十分意外,她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看到周少棠了。
當初在國外的偶遇,一個纏,一個煩,其實兩個人的心性都不是很成熟。
如今,兩人的心境再次有了變化,周少棠多了份冷靜,穆曦多了份淡定。
看看以前的走向,似乎都在後悔,卻又沒有後悔過,都知道沒有後悔的必要,所以,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朝前看。
飯糰在陽台裡面嗷嗷叫,小手拍得玻璃門「噠噠」響。
穆曦聽到聲音回頭,對著飯糰笑得跟什麼似的,她拉開陽台上的門,然後走了過去,彎腰使勁抱起飯糰。
「飯糰,你又重了,你這樣重下去,絕對嫁不出去。」
飯糰完全沒概念,她就是覺得自己現在是小美女,哪裡不好看了?
明明是媽媽沒眼光!
李晉揚坐在沙發上沒動,穆曦進來的時候,他對著她笑了笑,笑容酸酸的說「乖寶,什麼電話打了這麼長時間?」
穆曦抱著飯糰在他旁邊坐下,眼皮都沒抬地隨口說了句「我以前同學啊,跟我說班上要開同學會,讓我去呢。」
李晉揚讓飯糰自己去玩,飯糰正生氣媽媽說自己胖呢,穆曦一鬆手她就跑了,穆曦氣得鼻子都歪了,「飯糰,你這個臭丫頭沒良心!」
李晉揚的腦子就想著把話題引回去,跟著就說「乖寶,飯糰這麼鬧人,小包子和小饅頭都離不開人,你還要參加同學會?」
「飯糰最鬧人,要是到時候找媽媽怎麼辦?」
穆曦為難的抓抓頭,「我也不想啊,可是他們都說了,這麼多年的同學會,就我是人經在擺宴,但是不參加的,都說我架子大,難請。」
「今年的人都齊了,說什麼也要讓我過去,我說家裡有三個孩子要帶呢,可是他們說實在不行,就帶著孩子過去,剛好很多人都想看看他們呢,還說老闆今年也會參加同學會……」
李晉揚伸手掰過她的小臉,表情有點可憐地問「你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