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過年還有十幾天,擺大的期末考試已經提上日程。
大學的考試不像高中那麼森嚴,大部分學生都在六十分萬歲的口號中臨時抱佛腳。
穆曦是少有學習很認真的學生,考試什麼的根本就不用擔心,考試兩天就考完了。
大家忙忙碌碌地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家過年,穆曦考完就回去了。
李晉揚知道她今天考試,也沒去「絕地」,而是開了車等在校門口,她一出校門就看到李晉揚。
她立刻樂顛顛地跑了過去,笑眯眯地看著李晉揚說「李晉揚,你信不信我明年還會得獎學金?」
李晉揚伸手,給她正了正她毛茸茸的耳捂,點點頭,說「那是肯定的,我就知道曦曦是最棒的。」
這就是被誇了,穆曦對著李晉揚笑得眉眼彎彎,一看心情就挺好。
兩人的關係明顯比之前好了很多,要說從什麼開始有轉變,也就是從那天晚上兩人聊天以後。
穆曦之前的心結其實很重,只是她一直放在心裡。
畢竟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和李晉揚的關係不對等。
人家都是學校里的同學在談戀愛,可是李晉揚是學校外面的人。
擺大最不缺漂亮女生被人包的事,穆曦就跟鑽進死胡同似的,她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和那些女生是一樣的。
可那天晚上李晉揚一點一點給她講,還分得那麼細,穆曦又覺得不一樣。
有一點李晉揚說得很對,學校里那些人的關係是永遠不敢公開的,可是他敢,甚至希望公開。
學校里那些女生的男友永遠不敢帶著她們回家,可穆曦一直都是住在李晉揚家裡的。
學校里的那些女生的男友永遠不說娶她們,可是李晉揚明確地告訴她,他們以後是要結婚的。
穆曦不算完全想通,可她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糾結。
因為她自己也發現她和那些女生不一樣。
其中最大的區別在於李晉揚未婚,而那些男人都是結過婚,甚至孩子都好大了。
這就涉及道德層面上,這樣一對比,穆曦是真的覺得李晉揚其實比那些人好很多。
展小憐跟穆曦說教過,她說男未婚女未嫁,她和李晉揚能正大光明公開關係,他們是正經談戀愛。
可那些已婚男人,沒資格和妻子以外的女人談愛情,那樣是出軌。
放假第三天,穆曦要去考駕照,學了差不多三個多月,除了車速慢了點外,其他方面還是挺不錯的。
要過年了,該放假的單位也都放假了,李晉揚剛好也沒什麼事,決定陪著穆曦去考試。
站在老遠的地方看小丫頭那折騰,那車開得慢吞吞,後面的喇叭滴滴響。
李晉揚看了都流汗,結果她還真考過了,李晉揚真是從心底里佩服。
考完了穆曦真是興高采烈,嚷嚷著回去就要開她的新車。
李晉揚嚇了一頭冷汗,現在開車肯定不行,就看她剛剛考試的架勢,他都不敢讓她開。
不讓她開,還不能打擊她,不然她肯定跟他急。
想來想去,李晉揚帶著她回去的路上就說了「曦曦,新手上路都是開舊車,新車都需要磨合。」
「你駕照還沒到手就要開新車,萬一碰到哪了,掉塊漆就得幾十萬,那車就掉價了……」
李晉揚說完自己都擦汗,車有車險,倒不用擔心。
可小丫頭鑽進了錢眼裡的,不說錢她不聽。
這個還是商之之前跟他說過,說要是哪天小丫頭講道理說不通,就跟她談錢,她比聽什麼都上心。
本來他心裡還挺瞧不上,結果連接幾次對小丫頭都管用,李晉揚想不承認都不行,這丫頭真是個小財迷。
穆曦一聽夠她吃喝幾輩子的車要是掉塊漆就不值錢,立刻改變了主意。
說那還是等她技術熟練以後再開新車。
於是又恢復了定期擦車的行動。
穆曦打電話問商之什麼時候回來,商之說工廠放假要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天,他也只能在那天回去。
穆曦不高興,商之都習慣了,哄了又哄,最後答應給她帶禮物,她才對他好聲好氣地說話。
要過年了,穆曦嚷著說要去採購年貨,李晉揚是不指望她能買什麼東西過年。
家裡的東西都訂好了,過不過年對李晉揚來說還真沒什麼兩樣,他想帶著她出去轉轉,穆曦還不高興。
好不容易過個年,說要跟商之一起過,過年就應該跟家人一起。
葉平楠再次見到了商之,這次是年前送貨的時候。
工人在卸貨,葉平楠有意地進廠房,還是在那間辦公室里看到了商之。
商之覺察到有人看他,一抬頭也看到了葉平楠,溫和地朝他笑了笑,然後繼續低下頭工作。
工作快結束了,他想把這單做完回擺宴安心過年。
他要騰出的大把的時間陪小呆。
他之前來青城,小呆是一萬個不願意,這次他就在擺宴一次性多待一陣子。
商之現在是完成把心態放正了,那丫頭是他妹妹,親妹妹,他以後唯一的親人。
葉平楠在外面徘徊了好幾次,最後實在忍不住,就在門口敲門,商之抬頭看著他,說「葉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葉平楠越看商之的臉,越覺得和穆香香年輕的時候像。
只不過穆香香面部線條柔美,而商之的面部輪廓稜角分明,帶著男子特有的硬朗。
葉平楠回去以後,有偷偷查過當年那個孩子離開的記錄,結果什麼也沒有查到。
當時孩子的名字叫葉紹洋,可是完全的沒有這個孩子出國的記錄。
葉平楠滿心的疑惑,邵雲煙明明是說把孩子送出國念書,讓他住宿鍛鍊的,怎麼就沒有孩子的記錄呢?
而且,那個時候她還特地把自己結婚時候的陪嫁金都拿了出來,說是給孩子在國外的學費和生活費,他怎麼會查不到孩子的出國記錄呢?
葉家其他幾個孩子都知道自己有個哥哥在國外留學,只是沒人記得哥哥長得什麼樣。
就連最大的葉夏江,也只是有個模模糊糊的影子,那時候太小了,根本記不住。
葉平楠知道邵雲煙一直對葉紹洋有意見,說他出了國以後,就再也沒跟家裡聯繫過,虧得她還之前還一直打錢過去。
後來隨著年紀的增大,邵雲煙就很少提了,偶爾有孩子提起,邵雲煙肯定也是厲聲打斷,不讓提,很失望的樣子。
慢慢的家裡就沒人再提,每個人都默認那孩子是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