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聶初簡有意無意地問:「童童,最近你媽媽來看過你沒有啊?」
童童輕輕地搖搖頭:「她很久沒有出現了,周六也不來接我,她說她現在工作忙,叫我自己留在學校,我的老師說,蘇阿姨幫我交夠了錢,想留在學校就留在學校,沒有關係。」
聶初簡聽完一陣難受。
特瑪的,阿秀這個混蛋,她還好意思說什麼在工作,估計是肚子大了,不好意思來見童童,就是不知道那個順子對她好不好,也不知道他們兩現在住在哪。
雲柳慧嘆著氣搖搖頭:「當媽的都工作忙,不過你媽還是很有福氣,她只管自己的工作就好了,把你全托在學校里什麼都不用管,比起我那個時候算是很輕鬆了!」
童童道:「我理解媽媽!」
「喲,這還真是個好孩子。」雲柳慧連忙給她剝了一隻蝦:「多吃點,小朋友吃蝦好。」
童童點點頭,笑得很開心。
聶初簡心疼地看著她,好幾次她都想開口,可是又再度憋回去,她實在不忍心再去剝開一個傷者的傷口,那怕她只是個小孩。
白芳芳和李小東的照片,她也先前就偷偷地從一堆同學裡裁出來了,只要問問童童當天帶她走的人是不是這兩個,案情就會真相大白。
聶初簡一邊忍耐,一邊發信息給祝昔木:我帶童童出來吃飯,可以直接給她看那兩個人的照片嗎?
祝昔木連忙回:不可以,童童現在的應激障礙還沒有好完全,這件事情急不得,我們要耐心,給她足夠的時候,只到有一天她自己能接受。
聶初簡問:那要等多久,她會不會忘了這個壞人的長相?
祝昔木:不會,這個壞人在她的心裡就像惡魔一樣存在,她只是不願意去記得,如果放開思維,或許幾年後依然記得,有的竄者,甚至會記得一輩子。
聶初簡放下電話,視線緩緩地看向童童。
真的無法想像這么小的孩子,她所在承受的恐懼感到底有多大。
也在這瞬間,打消了念頭。
呼!
幸好事先問過祝昔木。
……
市區主幹道上,黑色加長紅旗穩穩行駛。
凌司南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其間有一段大約四十分鐘的路程,所以他把把祝昔木帶上,路上好讓他給自己做做放鬆冶療。
「三少,你最近的睡眠有兩個極端,如果少夫人在的話,你就會休息得很好,而且睡眠狀態質量也高,一旦少夫不在城堡,你幾乎整夜失眠。」
現在城堡里關於少夫人這個稱呼,早就傳開了。
最重要的是主子並不反對,沒有任何意見,而且還一副很贊同的樣子,這種情況下還有哪個沒長眼的叫少夫人聶初簡,那肯定是不想活了!
這不,就連祝昔木也……同流合污。
凌司南掃她一眼:「確實如此。」
祝昔木說:「所以在我看來少夫人就是你的一劑睡眠良方……」何不把少夫人娶進門,小兩口天天睡在一起,到那時候,還怕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就在這時候祝昔木收到了聶初簡的信息。
他很機靈,連備註都改成了少夫人。
凌司南看一眼他的手機:「唔,你幫她一下。」
於是就有了剛才接下來那一段對話。
聊完後,聶初簡還發來一句:謝謝!
正好被三少爺冰冷的視線一睨看到這句,嚇得祝昔木連忙回:少夫人這必這麼客氣!
唔!
這才像樣子。
某人眉宇鬆散,沉聲問:「你們聊什麼事?」
祝昔木說:「少夫人這麼著急想讓童童找到那個傷害她的人,可能是因為李小東的案子。」
「李小東又是什麼人?」凌司南發現自己居然漏掉了那個死丫頭的一些事情,最近一段時間確實太忙了,要不然,她還什麼能瞞得過他。
祝昔木就把李小東是誰,和後來發生了什麼等等,全都告訴了主子。
神秘人?
凌司南心裡想著這三個字,當代居然還會有這種行俠仗義的人。
電話那頭收到信息的聶初簡差點一口果汁噴出來,她被祝昔木的這句少夫人雷得外焦里嫩,老肥和小葉瞎胡鬧也算了,他好歹是個世界級的心理醫生,也跟著鬧。
其實她哪裡知道,祝昔木被虎視眈眈,不這麼發,會丟飯碗的。
……
吃完飯從餐廳里出來,經過這短短時間的相處,童童比先前放鬆多了,一路上和雲柳慧有說有笑,還講了許多她在學校里的有趣事情。
聽起來學校還不錯,老師也比較公平,小朋友們更不會因為童童長得小巧而欺負她。
不過所有的快樂開心,都最終敗給童童的一句真心話:「奶奶,雖然學校里一切都好,可我還是想媽媽,我希望她能多來看看我。」
聶初簡心裡很不是滋味。
雲柳慧卻安慰道:「行,你初簡阿姨不是有你媽媽的電話嗎?我叫她打電話給你媽,叫她多去看你。」
童童高興得拍著手,也許是太高興了,又或者是小孩子比較不會掩飾,只聽她開心的同時說出一句:「初簡阿姨,你告訴我媽,叫她不要帶那個叫做順子的叔叔來,我不喜歡他。」
聶初簡心裡一緊:「你見過順子,什麼時候見的?」
童童在經歷了那件事情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對男性都很抗拒,祝昔木能和她單獨呆在一起,那是因為他本人是心理醫生,知道如何去接近患者,也知道如何和她保持安全距離。
像順子那種沒素質和邋遢的男人,別的不說,那就滿口髒話也可能對童童造成影響。
這些,聶初簡都跟葉子講過。
童童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她居然不管不顧,才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帶順子來見童童。
這會童童垂了垂眼瞼,坐在身邊的雲柳慧拉住她的小手給她力量,小姑娘這才說道:「我見過一次,他是跟著媽媽來的,當時我們隔著圍欄,媽媽讓我叫他叔叔,可我不想叫,看著那個順子叔叔,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害怕。媽媽見我不叫人還罵我,後來我就跑回了教室,從那天之後,媽媽就沒有來看過我,我想,她一定還在生我的氣,可是……我就是不想見到順子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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