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飯都做得差不多了的時候,一個高大挺撥的身影走進大廳,他越過客廳部份,身形在擺件櫃後面閃動,最後,抵達廚房門口。
他那樣安靜又危險,就像一隻邁著優雅步伐的雄獅。
站在廚房門口欣賞忙碌的小女人,會讓他冰冷的心臟得到莫名治癒。
聶初簡完全沒有察覺身後有人,她端蒸蟹的時候不小心燙到手,不由得本能地手一縮,好燙,可是還沒看清楚有沒有燙傷,一隻大手突然從身側伸過來,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打開水籠頭,把她的手放到涼水下沖。
頓時,男人身上的暗香包圍著她,密不透風,令人心跳加快。
「還疼嗎?我去找燙傷膏。」凌司南好看的修眉在不知覺之間緊鎖,他不喜歡看到她受傷。
「沒事,真的,只是一下而已,其實我們做飯的人都知道,怕燙的廚子不是好廚子。」看到凌司南表情嚴肅,聶初簡連忙開玩笑緩和氣氛。
凌司南又翻轉著看了看她的手,才放心,然後又變得冷冷地說出一句:「什麼歪理論,這麼說那些星級廚師都是燙出來的?」
「……」聶初簡撲哧一下笑起來:「難得啊凌先生,沒想到你也會說冷笑話。」
「你叫我什麼?」
凌司南目光一緊,人亦往前一步,把她困在他和灶台之間。
「呃,凌……凌司南,不好意思,幾天不見,我也不知道你還允不允我叫你的名字。」聶初簡嚇得僵硬地站得筆直。
凌司南:「當然允許,而且是一輩子允許。」
「……」
突然間感覺氣氛有點曖、昧。
就在聶初簡老臉一紅的時候,蔣文宇很恰好地走進廚房:「三叔?三叔你怎麼進來我家的,三叔你在幹嘛,你在欺負小簡?」
面對某人的囉嗦,凌司南撫額後退,轉過身看著蔣文宇,冷聲冷氣地壓著怒火:「文宇,我再說一遍,你不可以再叫她小簡。」
「為什麼,我一直是這樣叫她的,她就是我的小簡。」
「你……」
凌司南眸光變沉,大有種恨不得把蔣文宇扔出去的衝動。
聶初簡連忙打岔說:「對了凌司南,你是怎麼進來的,我們剛才都沒有聽到門鈴響。」
「就憑那個破密碼鎖能攔住我?」凌司南俊臉黑如鍋底。
聶初簡:「……」她非常同情地看向蔣文宇,因為他在沒有受傷的時候曾經在她和媽媽面前吹虛過,說這幢別墅的安保都是量身打造的,安全級別數一數二,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有點風吹草動就會自動報警。
可是人家凌三少爺,根本就沒放在眼裡,他不僅進來了,而且那門鎖也沒見報警。
這就玄幻了!
此時聶初簡多麼希望蔣文宇是清醒的啊,正好可以打擊打擊他那盲目的自信心。
「爹地!」小寶也走進廚房,小臉上都是笑容。
「今天開心嗎?」凌司南揉了他頭頂一下,然後朝著廚房外走,一邊走一邊解外衣,環顧一下四周,把外套放到沙發扶手上。
小寶邁著小短腿在他身後跟著,乖乖地匯報:「開心,我們蒸好了大閘蟹送到養老院,原來,那個小小的樓里關著那麼多的老爺爺和老奶奶。」
什麼是養老院,小寶還沒有概念,他只是看到那裡有道大鐵門,老爺爺和老奶奶們是不可以出來的,他們只能在院子裡活動。
對於這個,凌司南也沒有糾正他,只是一笑。
小寶又道:「後來還有幾個大姐姐,她們來跟簡簡吵架,然後我讓哥哥下去幫忙,哥哥出去說了幾句話,那些姐姐就不敢說話了,不過其實我知道……」小寶壓低聲音道:「其實簡簡打架好厲害,她可以打倒她們幾個,不過她今天沒有打架,可能是怕嚇到我。」
凌司南神色有些微緊,視線看向在他們身後跟著的蔣文宇:「什麼人和初簡吵架?」
蔣文宇說:「就是施家那個施麗娜,三叔,你不會知道她的,小角色而已,德性不好。」
凌司南便沒再說什麼,看似一臉平靜,但垂下的眼眸中寒光一閃。
「吃飯咯,剛剛從公司里回來的人,請去洗手哦!」
聶初簡開始從廚房裡出菜了。
凌司南莞爾,起身去洗手。
以前他的潔癖很嚴重,不知道為什麼,在她面前放鬆的時候,就會偶爾漏掉一些細節。
所有人都坐到餐桌前。
果然是蟹宴,聶初簡把一樣食物做出好幾種吃法,有清蒸也有湯。
吃蟹是一件優雅活,聶初簡不慌不忙地給小寶剝,小寶每個口味都很喜歡,一邊吃還一邊也給聶初簡餵。
另一這,凌司南淺啜紅酒。
蔣文宇也想喝,被凌司南一句話給堵了回去:「你今天吃藥了嗎?」
「……」蔣文宇伸到杯子前的手不得不縮回來。
而聶初簡卻因為聽到這麼一句網絡用語而有些好笑,大魔王腹黑起來,竟然也有幽默的一面。
「三叔,你的公司離這裡很遠的吧?其實如果你沒有時間來接小寶的話,可以叫小寶在這裡住,你何必跑這麼遠來,太累了!」蔣文宇好心地提醒著。
凌司南:「不累,當你想去一個地方,而且也知道為什麼去的時候,就更不累了!」
蔣文宇:「可是你一會還要從這裡到城堡,幾乎穿大半個北都城,在路上要很長一段時間……」
「誰說我要走?」
「啊!三叔你什麼意思?」
「這段時間你身體不好,我不放心初簡一個人照顧你,而且小寶也想來找她,所以,我打算搬過來這裡住。」
哧!
聶初簡嚇得一口湯差點噴出來。
什麼情況?
凌三少爺要走出城堡,搬到這裡來住,雖然這也是豪宅,可是比起城堡的面積,那可是小得太多了,而且於凌司南這樣的性格,住所這種地方,他應該不會輕易去改變才對。
聶初簡一時無措,她不至於笨到不明白對方的企圖,很明顯,凌司南搬到這裡來住,是為了她。
她看向蔣文宇,發現他一臉痛苦之色……蔣文宇這輩子最害怕的人就是三叔,而現在這個讓他很害怕的人居然要搬來和他一起住,就問痛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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