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不」

  齊墨聽到衣帽間的聲音,以為柳瑩累了,想換衣服睡覺,等了一會,也沒有見人出來。起身去衣帽間……沒有人:啾啾,我老婆去那裡了?

  啾啾……不知道,只有小五老大跟著。

  齊墨有些頭大,老婆真的生氣了。

  啾啾……早就和你說不要瞞著,你總是不聽,都幾回了。

  齊墨坐到窗前的躺椅上,看著天空中的月亮……發呆~

  老婆的外掛,一個比一個厲害,自己也沒有什麼辦法,除了等待……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這種無力感,好久沒有過了。

  月色如水,那年S大的月色也是如此,那個膽小的丫頭……是自己把她一步步推過來的,現在又藉口怕她擔心,難怪丫頭會傷心。

  岳母說過,這丫頭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格,是小時候看書養成的,看不懂就查字典,還不懂就看很多遍……刷數學題也是這樣,因為沒有多少朋友,就和書本死磕。

  唐扶風他們就不敢和她死磕,讓她硬生生磕出經驗來……所以,她很怕自己會去死磕。

  ……

  小五看到柳瑩識海平靜下來,小聲說道:瑩瑩,你到底在怕什麼?其實,你也有事瞞著齊墨的,比如吳蘅的身份。

  柳瑩抱膝坐在珊瑚叢邊上,「小五,我是怕……他會突然再次不見了。」

  淚珠滑落下來,「小五,我真怕了那種找遍所有角落,就是沒有他。我知道,所有人都會說,有你們在,我是在杞人憂天。

  我有時候,真的很想讓他,體驗一回這種感覺,,可是每次我都不捨得,只要有一點事,我就給自己藉口,馬上趕回去,或者讓他找到我。

  小五,就算你們能找到他,我……」

  小五用海水凝結成手的形狀,輕輕摸著柳瑩的頭:主上,我明白,就算我們能找到他,知道他不見了的那種感覺,還是會讓你難受得……傷心欲絕。

  柳瑩扯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來:別人只會說我,要相信他,從沒有人說過,讓他不要再扔下我。我和誰說,只會是我矯情……他做的太好了……

  小五,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我的問題……

  我反覆告訴自己,我已經擁有著比太多人要多的幸福……可是,我不開心,我討厭這種……感覺。

  我什麼都沒有做,難道知道他做的事,我連情緒都不能有嗎?

  小五輕聲哼唱著小曲,海里的小魚都游過來,安靜地聽著,陪著柳瑩。

  ……

  齊墨看著魚群里將自己的臉埋在膝蓋里的柳瑩,心裡不知道是種……什麼感覺,原來,自己對她的好,已經成為她的另一種負擔。

  她認為自己失去了表達情緒的自由……

  齊墨安靜地躺在床上,孕期焦慮症,應該只是放大心底的不安,或者負面情緒。

  自己的丫頭,已經不想在自己懷裡哭……

  小五默默在齊墨面前寫道:她只是怕你煩她,而已。

  齊墨看著瞬間消散的字跡……規則不允許自己和小五聊天。

  自己怎麼可能會煩丫頭,小五,能幫我送她回來嗎?

  「不」字,顯現,又瞬間消散。

  齊墨嘴角抽了抽,我知道了,我等她。

  小五沒有再說什麼。

  柳瑩再次慢慢平復下心情來:小五,送我回沙灘屋那裡,日子依然要往前過。

  小五……

  柳瑩沖了個澡,換好本色細棉長裙,躺在沙灘屋的床上,看月亮。

  感受到寶寶踹了自己一腳,柳瑩扶著腰,慢慢轉身,輕聲說道:「抱歉寶寶,我知道自己太過任性,今天讓你受委屈了。」

  寶寶又輕輕踹了一腳。

  「放心,媽媽不會離婚的。」柳瑩輕輕安撫著肚子裡的寶寶,「爸爸……很好,是媽媽恃寵而驕,不停地想讓爸爸退步。

  女子就是這樣的,遠之則怒,近之則不遜。

  你媽我,又是特別能作的那種。

  等你出來,也要寵著我喲,不然,我就抱著你哭,眼淚鼻涕都流出來,弄髒你的小肩膀。」

  寶寶用力踹了一腳。

  ……柳瑩一腦門黑線,你這是幾個意思啊?!是同意還是抗議啊……我就當你同意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不能騙我喔~

  小五……心疼小公子。

  等了許久,沒聽到柳瑩的反駁,小五一看……

  許是哭累了,柳瑩已然睡著。

  默默幫柳瑩還好薄毯,小五輕聲哼唱著催眠曲。

  齊墨聽啾啾說沙灘屋的燈光亮了,走過來,聽到柳瑩和寶寶的對話……

  等人睡著了,默默進來,躺在柳瑩身邊,拽著裙子上的帶子,入睡。

  啾啾喜寶小丸子終於放下心來。

  喜寶小聲說道:阿瑩也在生我們的氣。

  小丸子……點了點頭:她覺得我們都向著齊墨……

  啾啾輕聲嘆息道:這次的危險程度,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想騙阿瑩的。

  喜寶小丸子……啾啾,我們要去接受懲罰,這裡先交給你了。

  啾啾……

  眼睜睜看著,喜寶小丸子被一個粉青色棋盤收走……

  小五聲音清冷地說道:你們是主上的,不要仗著她喜歡你們,就越界。

  每天晚上三個時辰,連續三天。

  小丸子喜寶低聲說道:我們會謹記此次教訓。

  小五沒再多說什麼,直接把兩小隻扔到星盤的試煉空間。

  ……

  柳瑩醒來,聽到身後的呼吸聲……又閉上眼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齊墨……睡個回籠覺先。

  齊墨聽到柳瑩呼吸聲的變化,暗自嘆息,將人摟入懷裡,「丫頭,對不起,是我想的太簡單,我不會再消失不見。」

  柳瑩的後背僵了一下……小五也向著他。

  小五忙解釋道:沒有,主上,我這,永遠你是第一位的,最重要的。

  柳瑩輕聲說道:「齊墨,你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人總要學會照顧自己,我也不例外。

  我會調試好自己的心情,你能不能不要連小五也……給我留給能傾訴的地方,可好?」

  齊墨摟著柳瑩的手,僵了一下,「它沒有向著我。我讓它幫我把你送回來,它回了一個不字,瞬間消散。

  規則不允許我和它聊天。

  我回水屋那裡,等你想我了,讓三小隻,隨便哪個,說一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