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沐修他們到的時候,韓長義的確是在醫院。
而且那個時候。
他本人就在病房裡。
原本,韓長義和韓長離之間,就有一些勾結在。
韓長義白天不好明目張胆的去看韓長離。
所以是深夜去的。
到的時候,韓長離已經睡了。
韓長義原本打算叫醒他,可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韓長離情急之下。
躲進了病房的衣櫃裡。
之後。
他把韓沐修和童安夏以及韓長離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在聽到童安夏說。
就算韓長離把天捅破一個窟窿。
她也能給他堵上的時候。
韓長義就果斷的做了一個決定。
他之前和韓長離重逢的時候,韓長離表現得還挺正常的,壓根沒有現在這樣瘋。
韓長義沒想到。
韓長離居然把即將要做的事情,早早的就暴露在童安夏和韓沐修跟前了。
童安夏和韓沐修就是資本家本身。
資本家掌控輿論,那也就是花錢的事兒。
韓長義知道。
自己不能再給童安夏和韓沐修準備防禦的時間了。
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
將韓長離的計劃提前。
做完一切之後。
韓長義看了一眼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家人的照片。
照片是前一年聖誕節的時候。
一家四口在海外度假的時候拍的。
照片裡,安捷溫婉美麗,兩個孩子也可愛極了。
這是韓長義的興奮。
他收起照片,起身出門,開著車,大搖大擺的上了路。
周凱見到韓長義的時候。
還下意識的讓手下的人別亂動。
自己送上門來的,誰知道有沒有問題啊?
「我身上沒你想的那些危險品。」韓長義脫掉西裝大衣,高舉著手,慢吞吞的朝著周凱那邊走了過去。
「摁住他!」
周凱確認韓長義沒問題之後。
立馬就讓人把韓長義摁住了。
韓長義甚至連反抗一下都沒有。
沒多久。
韓長義就被帶到了童安夏和韓沐修跟前。
「好久不見啊,童小姐,沐修。」韓長義看著眼前的兩人,臉上都是得逞的笑容。
童安夏坐在那裡,神色很平靜:「韓長義,我知道你從前一直都是個好人,安捷做的那些事情,你也都沒參與過,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你完全還可以重新開始,這樣做值得嗎?」
韓長義盯著童安夏:「童安夏,安捷那時候已經做好決定,徹底結束這一切了。我們都計劃好了,要換個地方,不理你們這些豪門紛爭,帶著孩子好好生活。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一切,我們一家人現在也在愉快的籌備春節,你想把責任都怪到安捷的頭上?那不可能!如果安捷做錯了,她需要付出代價,那你也需要為我妻子孩子的死,付出代價。」
童安夏嘆了一口氣,又搖搖頭。
「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原則,所以就不跟你分辨對錯了。」
韓長義涼笑一聲:「童安夏,很快你也能嘗到,醜聞加身,被人白眼唾棄的感受了。」
童安夏笑了笑:「我?」
「對,你。」韓長義一字一頓。
童安夏搖搖頭:「韓長義,你是說,用這個視頻?」
童安夏把手機打開,然後將一段視頻,懟到了韓長義的眼前。
韓長義看了一眼。
眸光立馬變得興奮起來:「已經傳播開了嗎?童安夏,你不是說,你可以補上這個窟窿嗎?我看你要怎麼補,讓杜月華復活嗎?」
童安夏撇了撇嘴角。
收回手機,然後挑眉說道:「操心我去補這個窟窿之前,你難道不應該想想,你這個窟窿到底捅出去了沒有?」
韓長義臉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持。
童安夏涼笑一聲:「那邊有電腦,你不然上去看看?」
韓長義遲疑了一下。
還是睜開束縛,衝到電腦前,打開電腦後。
他就開始在網上搜。
然而。
本來以為,應該在網上全網開花的話題。
一個都沒有響起來。
不僅如此。
他在關閉搜尋引擎的時候。
還看到了,在熱一爆著的一個詞條。
#安捷殺人事件#
韓長義手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隨後。
韓長義點進去了這個詞條。
原來是不久之前,一個專門講獵奇案件的大V,做了一期視頻,講安捷殺人事件。
這件事。
從前就在網上有不小的熱度。
現在這個大V如此詳細的列舉了好多,不為人知的細節。
比如安捷的那間戰利品之屋。
一時間。
全網都開始熱議起來。
韓長義火速上去微博看了一眼。
熱搜第一,也是安捷。
他驚愕的回頭:「是你?」
童安夏面無表情:「不對,應該說是你。」
「什麼意思?」韓長義渾身都在發抖,也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安捷的醜惡再一次被大眾所知,讓他難以接受。
「韓長義,你以為,你能藏得無影無蹤?」童安夏不緊不慢的問,「雖然你沒使用任何,你從前的電子產品,以及帳號。不過,你百密一疏,一個多月前,你女兒生日的時候,你去墓地的時候,偶然在路邊看到了賣花的,估計是裡面有你女兒喜歡的花?你用了電子支付。」
韓長義的臉色越來越差。
「我通過那個訂單帳號,鎖定了你的設備,然後將你設備里的全部文件,都換成了各種格式的安捷案件相關,但凡你將任意一個文件,以任何形式發出去,你發出去的東西,只是會是安捷案件的相關。」
童安夏言簡意賅。
本來大家找韓長義,找得很絕望了。
童安夏無意間,從車窗外,看到了一群可可愛愛的小女孩兒。
韓沐修始終掛念著無辜早夭的弟弟和妹妹。
一個月前,小妹妹生日的時候,韓沐修是記得的。
還以小妹妹的名義,捐贈了兩所希望小學出去,算是給她的生日禮物。
童安夏看到小女孩兒的時候。
突然就想到。
韓長義不可能在孩子生日這天,不去看孩子的。
所以,她立刻讓人查了,當天墓地的到訪記錄。
查到上午十一點左右。
韓長義到過墓地。
他是打車來的,但用的是紙幣。
童安夏看過那輛計程車上的錄像,韓長義下車的時候,手上就拎了個蛋糕。
可到了墓園入口。
韓長義手裡,卻多了一束花。
童安夏立馬把附近的監控調取出來。
很快就找到了,韓長義在路邊買花的視頻。
之後的事情就順利很多了。
韓長義壓根沒想到,自己在計劃著,提前把影片散播出去的時候。
童安夏就已經,通過黑客手段。
替換掉了他所有設備里的內容。
「韓長義,死者為大,安捷死了,在我這裡,恩怨就了了。同樣的,我生母已經過世了,不管是你還是韓長離,都不應該把她當做是,報復她孩子和愛人的工具。你尊重我一些,我就尊重你一些。」
童安夏看著韓長義,平靜的說著。
「這件事的選擇權,只在你手上,你要是選擇了不尊重我生母,那我也只能讓安捷的醜陋,更具體的被大眾知曉。」
「你!!」
韓長義立馬憤怒的要撲向童安夏。
但。
有韓沐修在,他怎麼可能近得了童安夏的身呢?
韓沐修直接將韓長義,摁倒在地上。
「韓長義,前段時間,你做過什麼,你還記得嗎?」韓沐修一字一句的問道。
韓長義怒視韓沐修。
「你幾次埋伏想要傷害我和安夏,以及我們的家人。」韓沐修接著說道,「證據我都給你留得好好的,接下來,去牢里好好反省吧。」
「韓沐修,你為了一個女人,把整個韓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死的死散的散,你父母如果看著,肯定後悔把你這樣一個背信棄義的東西生下來!」
韓長義無比的憤怒和絕望。
怎麼可能被童安夏替換掉了呢?
那自己這段時間做的努力算什麼?
不都白費了嗎?
「韓家?」
童安夏站起身來,走到韓長義跟前。
「你們韓家到底對韓沐修哪裡好了?怎麼,是你們韓家的人生下來的,不管你們怎麼對他,他都要忍著受著,讓著你們嗎?」
韓長義惡狠狠的盯著童安夏。
「你們暗殺過沐修多少次,你們自己心裡有數。」童安夏一字一句的說道,「還有,當初沐修父母的死,如果真的是韓長離做的,我記得那個時候,他可沒脫離你們韓家,到底是誰主使的,還是你們這些人,各個都有份參與!我會找到答案的。」
停頓了一下。
童安夏接著說道:「等我找到了答案,該為此付出代價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一個雜種,看著就讓人噁心!」韓長義滿臉惡毒。
他話音落下,就挨了一拳頭。
韓沐修這一下極其用力。
韓長義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的肋骨是不是已經裂了。
「我是雜種?」童安夏看著韓長義,輕輕笑了笑,「韓長義,你是什麼出生,你心裡也得有點數,我好歹還有萬千的寵愛,以及你這一輩子都及不上的腦子。你呢?愚蠢至極的東西,就別在我跟前叫囂了,只會顯得你更加可憐罷了。」
韓長義被童安夏精準的戳中了痛楚。
童安夏站直:「別那麼急送他去警局,他自己安排的大戲才剛剛上演,拖進那個房間,從現在開始,把網上關於安捷的所有評價,都事實放給他看。」
停頓了一下,童安夏居高臨下的看著韓長義:「對了,安捷犯下的那些案子的案件整理,也一一放給他看。什麼時候網上的熱度下去了,什麼時候再送他去警局。」
「童安夏!!!」
韓長義聲嘶力竭的喊。
「韓長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現在覺得我惡毒?」童安夏揉了揉韓沐修剛才打人的手,「但~這些都是你自找的,不是嗎?」
韓沐修反手握住童安夏的手。
他不想韓長義再說什麼污言穢語。
直接讓人把暴怒的韓長義,拖走了。
「好險。」
人走之後。
韓沐修輕輕的說了一句。
童安夏沒說話。
她看了一眼手機的方向。
關於韓長離要發出去的那個視頻,還在手機里呢。
「還是得全員警惕著。」童安夏收回視線,「你忙了一個晚上沒合眼,先去睡一下吧。」
「你呢?」
「我去醫院看看。」童安夏說道。
「我陪你。」韓沐修緊握著童安夏的手,「反正醫院也有休息室。」
童安夏沒拒絕。
兩人很快就到了司南薄所在的醫院。
司宇彤見到童安夏,立馬過來:「怎麼就危機解除了?」
「他們要發出去的東西,我攔截下來了。」童安夏看著司宇彤,神色有些奇怪。
司宇彤蹙眉:「我還以為多大的能耐呢,這就被攔截下來了?」
「嗯。」
童安夏沒有多做解釋。
實際上。
如果不是提前替換掉了。
真不見得能夠全部攔截得下來。
韓長義和韓長離幾乎把所有的平台,國內外的都鋪開了。
甚至還有病毒郵件的形式。
那麼多,那麼大的體量。
想要全部攔截,實際上並不容易。
「是什麼東西?」司宇彤問。
「不重要。」童安夏語氣淡淡的,「他怎麼樣?」
「一直沒醒。」司宇彤眼眶一下紅了。
「你休息一會兒,我來守。」
「你?」司宇彤有些遲疑。
「怎麼?還怕我掐斷他的氧氣管?」
司宇彤:「……」
「小姐,韓先生,您們也在啊?」
這時。
周媽來了。
童安夏轉身。
就看到周媽拎著一個保溫的袋子。
看樣子是給司宇彤送吃的來了。
「老爺子怕司小姐在醫院吃不好,就讓我買菜的時候,順路過來一下。」
周媽似乎誰擔心童安夏會吃醋似的。
還牽強的解釋了一下。
周媽要去的菜市場,距離這裡可不是順路。
「嗯。」童安夏點點頭,「正好,你跟周媽去吃東西。」
司宇彤應了一聲,又看了一眼司南薄那邊,隨後走了。
她心裡很是不安。
尤其是經過司南薄昨晚被搶救的事情之後。
看著司南薄蒼白成那樣。
她才終於有了那種實感。
他真的要離開自己了。
司南薄不是個好父親。
但……
有父親,總好過無父無母的好吧?
司宇彤和周媽到了休息室。
想到這個,眼淚就止不住了。
她也不說話,一邊大口大口的吃,一邊無聲的掉眼淚。
周媽看著,也挺心疼的。
不過。
她擔心的,還是童安夏。
司小姐能有理由,能明目張胆的擔心和哭。
可她家小姐……
童安夏換上無菌服,進到了病房裡。
消毒水的味道是她最不喜歡的。
各種儀器,滴滴答答的響著。
童安夏走到司南薄身邊,坐了下來。
沉默了片刻。
童安夏才開口。
「我之前只見過她的照片。」童安夏說話,還比劃了一下,「那么小一張,還泛黃了。」
說完,童安夏又沉默了下去。
過了片刻。
她接著說:「今天我從韓長離幫手那裡,截到了一支影片,十多分鐘,都是關於她的。」
說著,童安夏看向司南薄:「還有懷著我時。」
司南薄躺在那裡,無聲無息的。
「她說了很多指控你的話。」童安夏嘆息一聲,「也是吊軌了,就算是指控你的話,她眼底也都是滿滿的對你的愛意。我不知道韓長離是用了什麼辦法,讓她說了那些話,但……大抵是因為她肚子裡的我吧?」
又沉默了一會兒。
童安夏看著司南薄說道:「你快點好起來吧,帶我去見見她。」
她話音落下沒多久。
病房裡的儀器,突然有了很明顯的波動。
童安夏立馬站起來,先摁了緊急鈴,隨後走到司南薄跟前:「司南薄,你怎麼了?」
司南薄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他看向了童安夏。
「安夏……」
他極其微弱地叫了一聲。
「我在這裡。」童安夏應聲。
司南薄眼皮很沉重。
抬了片刻又垂了下去。
「司南薄!」童安夏急呼了一聲。
這時,醫護也都趕了過來。
童安夏被請出了病房。
司宇彤聽到動靜,急急忙忙跑了回來。
「怎麼了?你真掐他氧氣管了?」
童安夏跟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司宇彤。
片刻後,醫生出了來。
「醫生,我爸爸怎麼了?」司宇彤連忙問。
「沒事兒,醒過來了,正常有些波動。」醫生回答道,「您父親的生存意志很強,別擔心,今後好好的配合治療。」
「會的,一定會的。」司宇彤連忙說道。
「我就不進去了,他看到我就激動。」童安夏脫下無菌服。
司宇彤沒吭聲。
心裡還是有些不開心的。
果然老頭子就是偏心。
她守著他那麼久,不見得醒。
童安夏一來就醒了。
真的是,一絲一毫都不想讓她擔心嗎?
還好。
司宇彤早早的就認清了這個現實。
也不想和司南薄計較什麼了。
童安夏看向站在自己跟前的韓沐修,抬手環住他的腰,扎進他懷裡:「好累。」
韓沐修輕輕摸了摸童安夏的腦袋。
「是回家,還是去休息室休息?」
童安夏想了一下:「就在休息室吧,他有個什麼情況,我也不用著急忙慌的從家裡跑過來。」
韓沐修點點頭。
隨後,他就帶著童安夏,去了他在醫院專屬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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