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齊老看了他一眼,「先去餐廳吃點東西。」
「不了,我就是來和您說一聲,我感覺童家好像是又出什麼事兒了,之前在公司還意氣風發的童安夏,今天看起來特別焦灼。」門生說道,「該不會是老陳那邊挖到她這邊的股份了吧?」
「不用擔心。」齊老逗著孫女,「等著股東大會那天就好。」
*
晚上九點。
童延釗的手機準時響了。
他趕忙接起來,「老婆,老婆聽得到嗎?」
電話那邊,雲清點了頭。
她看著比昨天更狼狽了一些,不過應該是沒受傷。
她周圍的環境和昨天不一樣,看樣子,這些綁匪為了不被找到,一直在不停的更換地方。
「他們有沒有傷害你啊?你受傷沒有?」
童延釗按照童安夏教的,努力把時長加長。
雲清搖搖頭。
「那吃飯呢?給你吃飽沒有?」童延釗急切的問道。
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之一。
雲清早幾年拍戲的時候折騰得太厲害了,胃病很嚴重。
如果吃喝不好,胃病犯了,會一晚上一晚上的疼。
「童先生你放心,我們沒想要她的命,當然也不會餓著她!」那邊的綁匪開口了,「還有一天就是股東大會了,等股東大會過了,你就可以接你老婆回家了。」
「只要你讓她安全,我一切都按照你的指令做!」童延釗說道。
那個說話的人,一直都在畫面之外。
童延釗想看出點端倪都不行。
「為了保證童帆股東大會那天,你們沒有耍我,我會找一個和你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過去監督你。」那人慢吞吞的說道,「到時候她會主動給你打電話。」
「誰?」
童延釗問。
那邊短促的笑了兩聲:「當然是被你們害過的人!別問那麼多,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
臨界的時間到了。
沒等童延釗說話。
電話就掛斷了。
童延釗咒罵了一聲。
童安夏抱著電腦抬起頭來。
「多一秒鐘也好!」童延釗懊惱得很。
「不用多那一秒了。」童安夏輕輕吐出一口氣。
對方知道她有很厲害的黑客本事,搞了這麼一出來防著她。
可這人沒想到的是。
她這個技術防著的,只能是從前的童安夏。
可防不住現在的童安夏。
比如……
她經過高精度的重新調試代碼。
將追蹤的時段,往前推進了一秒,剛好覆蓋住了對方的安全通話時間。
這意味著。
這個時間不安全了。
「定位到了?」韓沐修問。
童安夏收拾快速的在電腦上敲擊。
好一會兒後,她停下來,「具體精準的位置還是定不到,但大致區域有了,這一片!」
童安夏指著地圖個,被紅色填滿的區域。
「這裡不是上次你被綁架時,碼頭貨櫃區嗎?」
「對。」童安夏壓低聲音,「加上今晚,綁匪一共讓我們和媽媽視頻了三次,每一次媽媽所處的環境都不一樣。我們可以理解為,綁匪正帶著媽媽不斷的轉移地點,可……我們的人都織出一張天羅地網了,他們得多大的本事,才能帶著一個大活人,到處轉移地點,還能做到不被發現?」
童安夏說完,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兩下:「唯一的可能是。
他們不是換了地點,而是隔壁的幾個貨櫃,換著用。
「如果是被藏在這種地方,就很難找了。」胡濱沉聲說道,「如果大規模的找,必定會驚動綁匪,這一波人……都是亡命之徒,我擔心……」
童延釗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先查看這一區域能查看的監控吧。」童安夏說道。
監控的時間很久,童家和韓沐修的人呢,能用的全部都用上了。
隨著童帆集團的股東大會召開在即。
每天網上對這件事的報導也越來越多。
本來這件事屬於財經類的,本來不應該有那麼多普通人關注的。
可這一次,事件的暴風眼,是童安夏,這個意義就不一樣了。
「只有我在期待,童安夏能順利通過股東大會歐曉軒,成為總裁嗎?二十歲不到的霸道女總裁耶~任何很帶感啊!」
「我是不太懂豪門啊,不是童安夏是繼承人嗎?為什麼還要搞股東大會?嗯?這些股東是欺負人嗎?」
「買定離手吧,童安夏能不能當總裁!」
「真的很討厭一些沒腦子的,順著惡臭的娛樂新聞,爬到別人的地方來放屁。什麼叫欺負人?童帆是上市公司,面對的是一大堆股東的利益,這個童小姐就是個明星,年紀又小,還沒有讀完大學,能指望她管好公司?為了股東的利益,當然都要罷免她啊!」
總之。
網上的各路人馬吵得不可開交。
許銘恩、謝林這些人,也有打電話過來關心過童安夏。
在這種時間趕時間的時候,時間就過得尤其的快。
第二天傍晚。
童安夏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遠處的落霞滿天。
雖然鎖定了IP的大概方向。
不過目前還是沒找到雲清。
「小姐,回家了。」胡濱走進來,輕聲叫了童安夏一聲。
童安夏回頭看向胡濱。
胡濱最近看她的眼神總有些奇怪。
比如現在吧,他的眼神就莫名的透著一股於心不忍。
「我今晚不回去了。」童安夏說道,「和沐修約了一起吃飯。」
「好。」胡濱應了一聲。
他隨後就要走。
可是走了兩步之後。
他又回過頭來看著童安夏:「安夏,不管未來發生什麼事情,我們家人之間的感情是永遠不會被割捨的。」
胡濱很小就在老爺子身邊了。
外面的人都稱呼他,老爺子的養子。
可胡濱從來不這麼稱呼自己。
他一直都把自己當做是童家的保鏢。
童安夏聽到說我們家人之間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後就笑了。
「知道了。」
胡濱點點頭,隨後就離開了。
偌大的辦公室里,就只剩下童安夏一個人了。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隨後關掉了所有的燈,也離開了。
*
童安夏的定位並沒有出現失誤。
雲清的確是被藏在了貨櫃區。
而且是最大的那一區。
最近今天天氣極端惡劣,海上都禁航了。
這裡的貨櫃也處在完全閒置的狀態。
短暫的放晴之後的這個傍晚,海上的晚霞格外的美。
雲清坐在一張摺疊桌前面。
摺疊桌上全部都是雲清愛吃的東西。
雲清嘴上貼著的膠帶已經沒了,但是後腳還綁著。
她憤憤然的看著宋詩雨。
宋詩雨給她夾了一個蝦餃:「這是你喜歡的那家餐廳的蝦餃,我專門叫人去買的,你吃。」
雲清撇開頭。
「小姨,我知道你肯定在心裡咒罵我呢。」
雲清不吃,宋詩雨也不著急。
她直接把蝦餃放回了餐盒裡。
「可我也是沒辦法,你們和童安夏逼人太甚了!」宋詩雨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們怎麼逼你了?不都是你自己做壞事,然後自食惡果嗎?」雲清怒不可遏的說道,「宋詩雨,我從小待你比待安夏還要好,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為什麼一定要把事情坐到這個地步?」
「你對我好,那是應該的!」宋詩雨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起來,「要我說多少次,這是你欠我媽媽的,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你,她能和我爸爸這樣的混蛋在一起嗎?」
雲清悔不當初。
這些話……是宋詩雨父母剛剛慘死之後,她心懷內疚,跟年幼的宋詩雨說過的。
沒想到啊沒想到……
她自我懺悔的一句話,居然會在宋詩雨心裡生根發芽,長出一株有毒的花來!
「你真是跟你爸爸一模一樣!」雲清咬牙切齒的說道。
宋詩雨滿不在乎:「你隨便罵,罵完了吃兩口就準備上路吧。」
雲清怔住:「你不是答應了延釗,會放我的嗎?」
「怎麼可能?」宋詩雨譏諷的笑了起來,「雲清,你知道童安夏很在你們這一家人的吧?」
雲清臉色蒼白不已。
「你說,明天她看到這個之後會怎麼樣呢?」
宋詩雨拿出一份文件懟到雲清跟前。
雲清看完,臉色更差了,她奮力的掙紮起來:「宋詩雨,這東西你是哪裡來的!你到底要對我女兒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宋詩雨嗤笑一聲,「我之前還抱怨呢,說童安夏會投胎,才能有比我更好的地位,可她的真實身份,居然連我這種人都不如,我居然讓這樣的東西,踩在我頭上那麼多年,還真是越想越不爽呢,越想越得好好的報復她!」
「小雨,我求你了,你不要傷害她!」雲清拼命的掙扎著,「你放過我女兒,你要我怎麼樣都可以,我求你了!」
「放過她?她什麼時候放過我了?」宋詩雨突然掀翻了摺疊桌。
門口,一個正在磨刀的刀疤臉看了過來。
「動靜小點,生怕別人找不到是嗎?」
宋詩雨似乎也挺害怕刀疤臉的,應了一聲。
隨後湊到雲清跟前,笑著和雲清說道:「這個東西,明天我會當著全公司的人的面公布出來,而且你的老公,童安夏叫了二十年的爸爸,也會站在我這一邊。最後呢~股東大會結束了,童安夏被父親拋棄,丟了豪門千金的身份~然後再發現你的屍體!哈哈你說她會不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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