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顧喬念從前對宋詩雨下不去死手。
也有雲清的原因。
不過現在,雲清清醒了。
宋詩雨也沒了她的最後一道保護傘。
童安夏再要對她做什麼,自然沒有心理負擔了。
「那就好,為了這麼一個人,你犯不著把自己的雙手沾上血。」童延釗說道。
童安夏點點頭。
宋詩雨被警方帶走的事情。
很快就在劇組傳開了。
童安夏下午去劇組開工的時候。
立馬就有人上來問她了:「童小姐,早上許顏沒有來拍戲,剛才還來了個新人演員,拿著許顏的劇本……」
「這件事等劇組通告吧。」童安夏說道。
「我就不明白了,怎麼就專門抓住人家一個孤女欺負!」
這是,之前一直很維護宋詩雨的男演員,陰陽怪氣的開口了。
等候室的氣氛,立馬就沉了下去。
童安夏就好像是沒聽到似的,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可那個男演員,卻無視了童安夏的仁慈。
「辛辛苦苦拍了這麼久,說換人就換人……這不是踐踏別人的心血嗎?」
童安夏拿著劇本,終於抬眼看向那個男演員。
「這話是對我說的?」
「安夏,他不是那個意思。」立馬有人想要打圓場。
可那男演員似乎並不需要這樣的圓場:「童小姐,我對你沒意見,我只是合理的質疑一下,許顏和我在劇里是官配,這樣換來換去,也很影響到我的創作。」
「是嗎?」童安夏目光冷冷的,「你和我說有什麼用?許顏少作孽,到現在妥妥的還是黃金女二呢,怪得了誰?」
「她做什麼了?」男演員站了起來,「之前蔣瑤那件事,我們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你們懷疑,根本沒有證據。郵件那件事後來打擊也都說清楚了,是她朋友逼著她發的,她也不想的!她沒有爸媽,一個親人都沒有,在這個世界上活著已經很難了,郵件的事情她的確做得不對,但事情已經過去了,為什麼不能慷慨一點呢?一定要讓她退圈你才解氣是嗎?」
「你不要太過分!」接替小助理跟在童安夏身邊的工作人員怒斥道,「李曉曉和許顏勾搭在一起,買兇殺人,這件事有李曉曉的指控,警方合法帶走她調查,劇組和有風險的演員解約也是傳統,關童小姐什麼事情?」
「她怎麼可能買兇殺人!」男演員越發的激動,「你們給她冠上這樣的罪名,是想讓她永遠不能翻身?」
「你叫什麼名字來著?」童安夏冷淡的問道。
「胡旭!」男演員回到,「怎麼?我你也要封殺?」
「別的話,我懶得和你扯,就一件事。」童安夏冷冷的看著胡旭,「我不管許顏是因為什麼原因害我,我只知道她害我了,就憑這一點,她就沒資格讓我對她慷慨,胡先生,慷他人之慨這種事情,你喜歡你去做,別來要求我。」
胡旭臉色漲得通紅。
「還有,你要是覺得我有問題,就去投訴我。」童安夏冷笑一聲,「只知道在這裡叫囂有什麼作用?你真那麼心疼許顏,就去想辦法去撈她,以後她沒工作,你就養著她。」
「你胡說什麼!我有老婆的!」胡旭連忙說道。
「你有老婆,還在劇組因為一個女人跟老闆的女兒叫板,我真要是像你說的那樣,會公報私仇,你本來就混在三線,以後怎麼混?你老婆怎麼辦?家怎麼辦?」童安夏無比犀利的問道。
胡旭臉色一下就僵住了。
「沒腦子。」童安夏滿臉冷漠,收回視線重新開始看劇本。
等候室裡面,頓時鴉雀無聲。
童安夏簡直一語致死。
有老婆還為別的女人出頭。
這本身就不對。
「好了,沒多大的事兒。」張高沒辦法,站起來當和事老,「馬上要開工了,大家下午有對手戲的,都再對對劇本。」
胡旭被張高拉著坐下。
童安夏則是沒在搭理胡旭,繼續看起了劇本。
她也不是那種暴躁到。
誰和她說兩句嘴,她就能把人家摁死在泥地里的人。
宋詩雨多會裝她知道。
上一世,她被宋詩雨騙得團團轉,從來不懷疑她是個心思單純的人。
何況是這種,看到漂亮女生,就走不動道的直男?
宋詩雨從來都把這種人拿捏的死死的。
同一天。
還發生了另外一件事。
韓承澤的終審出來了。
死刑緩期執行。
這個結果,童安夏並沒有很滿意。
不過,這也是目前能做到的最高的懲罰了。
當天深夜。
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大雨中,駛入了韓長谷家附近的街道。
一個乞丐一樣的女人,被推下了車。
她看起來很枯瘦。
精神好似也有問題。
跌坐在地,反應了一會兒,她意識到了什麼。
突然爬起來,看著周圍,光著髒兮兮的腳,一邊跑一邊哭。
一直跑到韓長谷家門口。
這時,韓長谷的車剛剛好停在了門口。
女人激動的想要上前。
可下一秒。
她就看到韓長谷摟著一個女人從車上下了來。
那女人長得極好看。
而且,和雲清還有幾分相似。
「韓長谷!」
乞丐一樣的女人啞著嗓子喊了一句。
韓長谷一愣,錯愕的回頭,看到那乞丐的時候,一時並沒有認出來她。
「什麼乞丐,跑到我家門口來討飯,趕走!」
「我不是乞丐,我是肖艷紅,我是你老婆!」
是了。
既然韓承澤的案子落定了。
肖艷紅也重獲了自由。
只是這漫長的囚禁,讓她整個人形同枯槁,而且半瘋了。
韓長谷眉頭緊鎖。
最後還是讓人把肖艷紅帶回了家。
傭人幫她洗乾淨,她那頭髮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都打結了。
客廳里。
韓長谷摟著新歡,若有所思的坐在沙發上。
「長谷,她真的是肖艷紅啊?」女人嬌滴滴的問道,「她回來了,你是不是就不會要我了?」
「怎麼會呢?」韓長谷親了女人一口,「她算什麼東西?你可是我的心肝肝~」
「討厭!」
女人嬌滴滴的推了韓長谷一下。
這時,肖艷紅收拾完,從樓上下來了。
就算收拾乾淨了,穿上了乾淨的衣服,她看起來也和從前完全不一樣了。
頭髮花白,蒼老無比。
看著跟六七十歲的人似的。
「乖,去房間等我。」韓長谷無視掉肖艷紅的眼神,掐了女人腰一下。
「嗯,你可要快點,人家一個人會怕怕。」
韓長谷點點頭。
「這個女人是誰?」
肖艷紅走過來,咬牙切齒的問道。
「我們已經說好了要離婚,我的事兒跟你沒關係。」韓長谷不耐煩的說道。
「我沒答應!」肖艷紅渾身顫抖,「你現在就讓她滾!從我的房間裡滾出去!」
「啪!」
韓長谷直接給了肖艷紅一巴掌。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德行,你以為我還會要你嗎?」
肖艷紅倒在沙發上。
耳朵裡面嗡鳴陣陣。
她又回想起前段時間,被反覆折磨的畫面。
「不要打我!我不敢了!不敢了!!」
肖艷紅這樣,瞧著著實還有那麼一些可憐。
不過……
夫妻一場的韓長谷,看著他,眼中除了厭棄還是厭棄。
「先生,太太這樣我們還是送醫院吧,而且估計還是要報警的。」
韓長谷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肖艷紅娘家並不是什麼好惹的家族。
肖艷紅失蹤了那麼長時間,肖家鬧也鬧過,不過到現在就已經不了了之了。
大家都默認肖艷紅已經死了。
是啊。
都覺得已經死了的人,為什麼又要回來給他好不容易恢復平靜的日子,添麻煩呢?
韓長谷看了一眼恐懼不已的肖艷紅。
現在送她去醫院,或者報警,大家不就都知道,她沒死嗎?
「不用。」韓長谷眸光冷冷的,「把她帶去地下室關著。」
「關著?」傭人錯愕。
「你告訴今天見過她的人,如果她活著回來的事情透露了出去……我滅了誰全家。」
傭人哆嗦了一下:「明白。」
好在今天看到過肖艷紅的人沒兩個。
不然……
一兩張嘴好控制,多了就難了……
韓長谷隨後起身,朝著主臥室走去。
家裡原本掛了好多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
不過現在這些照片全部變成了名畫。
韓長谷推開房門。
看到已經準備好,正在等他的女人。
這女的是韓長谷過年前在機場遇到的。
第一眼看到她,他就想到了初見時的雲清。
如果……
如果沒有肖艷紅。
他和雲清不一定會天涯兩分的。
「長谷,你看著我做什麼?」女人嬌滴滴的問。
韓長谷心猛然一沉。
肖艷紅已經讓他失去過一次了。
這一次……
他絕對不能再讓她來破壞他來之不易的幸福!
絕對不能!
*
童安夏收工回到酒店。
已經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了。
身體前所未有的疲累。
她打開門,拖著身體進去,都等不及走回到臥室,直接倒在了沙發上。
當然。
她也沒看到,站在臥室門口的韓沐修。
童安夏沒和她說,精神病人襲擊的事情。
還是童延釗和他說的。
韓沐修嚇瘋了。
立馬放下了手裡的所有事情,趕了過來。
他去過劇組那邊。
悄悄的看童安夏拍戲。
看著她快結束了,就回了酒店這邊。
他見童安夏這麼累,滿臉心疼的走過去。
童安夏迷迷瞪瞪的好像看到韓沐修了。
她自然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伸手抓住韓沐修的大拇指:「我這麼快就睡著了嗎?」
韓沐修蹲到她跟前,親了親她的額頭和嘴角:「嗯,快睡吧。」
「嗯。」
童安夏點點頭。
韓沐修心疼得要命。
等童安夏睡著了,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來,抱回了房間裡。
又仔細的幫她擦臉,擦手……
弄完了。
韓沐修就也躺下,輕輕的將她撈入懷裡。
童安夏在夢裡嗅到了韓沐修的氣息。
讓她十分有安全感的氣息。
她下意識就往韓沐修懷裡鑽過去,摟著他的腰,臉頰貼在他心口睡。
童安夏很喜歡在韓沐修懷裡睡覺。
每次都能睡得特別香。
當然,這一次也不例外。
童安夏直接睡到了大中午。
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到身邊有人,還嚇了一跳。
抬眼看到韓沐修,她又愣住了:「你……你怎麼在我床上?」
「你說呢?」韓沐修愛死了她此刻,懵懵懂懂的可愛模樣了。
「做夢?」童安夏閉上眼睛,再睜開,韓沐修還在。
「你真的來了?」
童安夏立馬醒了,直接坐起來。
韓沐修一把將她抱回來,在懷裡揉了揉:「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能不來嗎?一秒鐘都坐不住。」
童安夏蹙眉:「誰和你說的?」
「怎麼?還要去找人家算帳嗎?」韓沐修問。
「我是覺得你現在那麼忙,我也沒出什麼事,兇手也找到了,就打算之後再和你說,免得你像現在這樣跑過來,多累啊。」童安夏嘟囔道,說完還蹭了蹭韓沐修的下巴,蹭完了又親了親。
「撒撒嬌就想完事了?」
「不然呢?」童安夏一副恃寵而驕的樣子,「你還要打我不成?」
韓沐修無奈。
「安夏,我不想永遠都是,你自己在解決事情,我只是被通知。」韓沐修認真的說道,「以後不要這樣了好嗎?如果你不需要我過來處理,也可以告訴我,我會聽你的話。」
童安夏看向韓沐修:「知道了,不過以後還是不要發生這樣的事情好。」
「當然。」韓沐修認真的點頭。
童安夏又抱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胸口。
「那天在飛機上,我就好想抱你……」
童安夏委屈巴巴的說道。
愛情這個東西真的很神奇。
她可以讓人變得無比剛強,刀劍不摧。
也可以讓人變得無比柔軟,比如童安夏這樣的人,也能肆意在愛人懷裡撒嬌。
韓沐修的心都要被童安夏融化了。
「以後想抱我,任何時候你和我說,我想辦法讓你抱。」韓沐修摸摸童安夏的腦袋。
童安夏仰頭看他:「比如呢?」
「比如……把飛機上的人都趕下去!」
童安夏立馬就笑了:「霸道!」
韓沐修也跟著笑。
「你會很快就回去嗎?」童安夏問。
「我把團隊帶過來了。」韓沐修說道,「你在這裡多久,我就在這裡多久。」
「你把團隊帶過來了?」童安夏滿臉驚愕。
「大家挺樂意的,昨天下了飛機,全跑去吃喝了。」韓沐修捏著童安夏的下巴,「我呢,對吃喝沒興趣,倒是蹲女朋友拍戲蹲了挺久。」
「你去片場啦?」童安夏大眼睛忽閃了一下,「我怎麼沒看到你?」
「你那麼專注,當然看不到我。」
「我好開心。」童安夏看著韓沐修,突然就笑起來,再度熊抱住他,「我以後可以當面輔導你寫作業了。」
韓沐修愣了一下。
然後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的作業真的很難。」
「那可不,童小姐是天才這件事,現在還有誰不知道嗎?」
「也對。」韓沐修額頭抵著童安夏的額頭,「起來吃東西吧,一會兒你又要去片場了。」
童安夏突然覺得韓沐修有些小可憐。
「明天的戲份不重。」童安夏說完,「今晚我會早點完成進度回來陪你。」
「好~」
韓沐修說完,吻了童安夏一下。
等他要退後的時候。
童安夏突然翻身而起,壓著他,把這個吻加深了。
前幾天,童安夏的心情肉眼可見的不好。
可今天。
她離開酒店的時候,滿面紅光。
「昨晚睡得很好吧?」工作人員問。
「嗯。」童安夏點頭,「最近最好的一個晚上。」
她的安全空港來了。
當然睡得好了。
「那就好,這兩天看你這麼累,我還擔心你晚上會睡不好呢。」工作人員笑呵呵的說道。
童安夏笑吟吟的沒接話。
她打開手機,認真的查起了攻略。
這次過來美食之都,童安夏真的是一腦門的事情。
連好吃的都沒有看。
不過現在韓沐修來了,童安夏心想著,自己不能時刻陪著他,但可以時刻投餵呀。
童安夏離開後。
韓沐修就去樓下開會去了。
他坐下後,團隊裡的人,都驚愕的看著他。
韓沐修的嘴角被咬破了。
微微有一些腫起來。
「老闆你……上火啊?」單身狗選手周凱,直男發言。
其餘的人詭異的看向他。
上火能上成這樣,那就有鬼了!
「女朋友咬的。」韓沐修面部改色的回答道。
眾人:「???」
雖然隱隱約約有聽說,老闆好像有對象了。
但???
這個對象這麼生猛嗎?還敢咬老闆。
周凱也受到了衝擊。
咬?咬的?
還能這樣?
「我女朋友咬我,你們有意見?」
韓沐修感覺到會議室里的氣氛古古怪怪的。
抬頭看了一眼眾人,困惑的問道。
「沒!夫人幹得漂亮!」周凱脫口而出。
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對。
「我不是那個意思啊老闆……」
「昨天的項目議程進行到哪裡了?」韓沐修並不想和周凱多說什麼。
雖然韓沐修面無表情。
但他心情是很好的。
這些跟了他許多年的人能明確的感受到。
大家也越發好奇起來。
能讓老闆拖家帶口的直接把團隊帶過來。
這位女朋友,到底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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