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那個環衛工打扮的人,又是一個有精神障礙的人。
因為在派出所他精神病發作,直接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童安夏的車抵達精神病院。
裡面要麼是瘋狂到處掙扎的病人,要麼是呆滯的病人,還有一些痴痴傻傻的。
總之,童安夏在護士的帶領下,一路進去,入目全是各種不堪。
「童小姐別害怕,他們都不傷人的。」護士怕童安夏會害怕,還不忘安撫兩句。
「我不怕。」童安夏平靜的回到。
比起真正的瘋人院,這種有良好設施和醫護人員照顧的精神病院算得了什麼?
很快。
童安夏就到了那個男人的病房。
男人被綁在床上,看到童安夏進來,他激動起來。
「殺了你!殺了你!」
童安夏面無表情。
護士解釋道:「之前他清醒的時候,我和他聊過,他好像把你當成他之前逃跑的小媳婦了。」
「是嗎?」童安夏冷漠的挑眉。
說實在的。
他一點也不想知道這個瘋子的故事。
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壓制住,想要拿匕首割開這個瘋子喉嚨的衝動。
「他也挺可憐的,老婆懷著孩子都要生了,跑之前把孩子引產了,這還不算,她還把孩子被剪碎的肢體放在盒子裡,放在家裡。」護士繼續解釋,「他回家看到盒子裡的孩子時,立馬就崩潰了,之後精神就開始越來越不正常。」
「可憐嗎?」童安夏看向護士。
護士被她的眼神嚇到了。
「我來之前,已經收到了關於這個男人過去的一切資料。」童安夏說道,「什么小媳婦,不過是他強迫之後懷孕的一個小女孩,他可憐?那個女孩兒就狠毒了?」
護士似乎沒想到,童安夏知道這件事。
臉色有些尷尬:「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這個人不在精神病院,怎麼跑出去的?」童安夏接著問。
「他一年前精神就恢復了,是正常出院。」護士一邊說,趕忙拿出一份診療報告個童安夏,「這時當時醫生的評估。」
童安夏草草看了一眼。
她收到的資料上卻不是這麼寫的。
這個男人精神的確恢復了一些。
但醫院讓他出院的原因,是因為他沒錢支付費用了。
童安夏把報告還給護士。
護士鬆了一口氣,同時也覺得委屈。
她是這裡的醫護人員中年紀最小的。
大家知道童安夏不好惹,而且這會兒還差點被這個病人要了命。
沒人敢來接待童安夏。
最後就把她給推出來了。
這個大小姐,看著漂亮極了,但氣勢未免也太嚇人了。
就在護士還在心裡念叨的時候。
童安夏突然朝著男人走了過去。
「不能靠太近!」護士趕忙要阻止。
可童安夏跟沒聽到似的,她走到男人身邊。
男人慢慢的不掙扎了。
甚至還有些恐懼的閃躲。
「是誰讓你來殺我的?」童安夏一字一句的問道。
男人連連搖頭:「我給孩子報仇,我給我兒子報仇!」
「是誰!」童安夏突然發狠一般的拔高聲音!
「啊啊啊!」男人驚恐的尖叫起來。
護士硬著頭皮攔住童安夏:「童小姐,你這樣對病人不好,我保證,一會兒他冷靜下來了,我會好好詢問他的,一旦他說了什麼,我立刻告訴你。」
童安夏沒說話。
又冷冷的看了一眼男人之後,轉身朝外面走去。
這個男人雖然瘋,但膽子是真的小。
她不相信,他是偶然在外面看到她,然後起的殺心。
「童小姐!」
護士立馬跟了出來。
「平時有什麼人來看過他嗎?」童安夏問。
護士搖搖頭:「他從前就是個地痞,好像是在孤兒院長大了,沒有親人,那些朋友在他瘋了之後,也都不再理他了。」
童安夏看了一眼外面的操場。
陽光正好。
好些個病人都在護工的陪伴下在外面曬太陽。
這些病人的狀態,看起來是有很多區別的。
有些明顯很信任自己的護工,任由護工幫他們梳頭髮,剪指甲。
有些則是明顯很抗拒護工,被護工追著滿操場跑。
一個膽小的,精神不正常的瘋子。
一般情況下會聽誰的話呢?
自然是讓他覺得安全且能信任的人的話。
如果這個人。
每天拿著她的照片,對他說:「這個人就是你逃走的小媳婦,你一定不能放過她,一定要幫你的孩子報仇。」
時間久了。
精神不正常的人,在信任的人的洗腦下。
把她當做是那個逃跑的女孩兒,很順理成章。
童安夏微微偏頭。
護士明顯感覺到,她周圍的氣場冷卻了大半。
「他窮到支付不起醫療費,護工肯定是沒有的吧?」童安夏問她。
護士點點頭:「這個的確沒有。」
「平時他在醫院最信任的人是誰?」童安夏接著問道。
「我來的時候他都快出院了,我不太了解。」她又想了想,「不過當時他走的時候,是我們這裡的一個藥劑師送走的,聽說他們關係還不錯。」
童安夏微微挑眉。
「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都是我應該做的,您看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不用了。」
童安夏隨後就打算走。
走了沒兩步,她又調頭回來:「小姐姐,這個藥劑師還在上班嗎?」
她點頭:「在的呀,我剛才去接你的時候,還見到他了。」
「好。」童安夏點點頭,「謝謝。」
護士看著童安夏離開的背影。
有些摸不著頭腦。
剛才還心情那麼糟糕呢,怎麼突然就輕快起來了?
她搖搖頭,回到值班室。
誰知道,剛才童安夏問道的那個藥劑師也在這裡。
「這麼快就回來了?」藥劑師錢孫,模樣看著只有四五十歲的樣子,戴著眼鏡,乾瘦乾瘦的是個老實的模樣。
「對啊,病人瘋成那樣了,她能問出來什麼啊?」護士倒了一杯水喝,「不過她氣場是真的……不愧是豪門千金,病人一開始看到她還喊打喊殺呢,沒一會兒就被她嚇得縮成一團了。」
「她做什麼了?」錢孫問。
「這就是讓人覺得神奇的地方了,她什麼也沒做,就聲音大了一點而已。」護士滿臉驚奇,「你們也知道,有些時候病人太吵了,我們的聲音也很大的,可誰怕我們啊?」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啊,她就這麼走了。」護士停頓了一下,「不過她走的時候,突然問我,病人在醫院平時和誰的關係比較好。」
錢孫的手僵了一下。
「你怎麼說的?」
護士看了他一眼。
心想,自己好端端的跟童安夏提到了錢孫,萬一錢孫不高興怎麼辦?
「我哪兒知道他和誰關係好啊?我來的時候他正好出院。」護士回答道。
錢孫笑了笑:「也是。好了,我不打擾你們工作了,你們忙。」
隨後他就走了。
護士鬆了一口氣,繼續作童安夏來之前,沒做完的工作。
這一天就這麼過了。
童安夏離開精神病院後,就回劇組拍戲了。
昨天那一幕,看到的人不少。
童安夏回來,大家都很緊張的過來詢問。
「是個精神病做的。」童安夏說道,「還好我助理沒事兒。」
「那就好,哎呀,現在這些精神病的家人也不管管好他們,就這麼跑出來胡亂傷人!」一個阿姨拍著心口,「我昨天就看著那把匕首往安夏脖子扎,可嚇死我了!」
「精神病做的,還能追究責任嗎?」宋詩雨一臉憤慨,「總不能讓瑤瑤白白受傷吧?」
「追究什麼責任?他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一窮二白的。」童安夏垂下眼瞼喝了一口水。
眾人連連唏噓感嘆。
隨後拍攝繼續。
童安夏好像一點都沒有受到這個事情的影響。
拍攝過程順暢無比。
宋詩雨和其餘幾個演員在邊上等戲的時候。
有個人就感慨:「要麼怎麼說豪門無情呢,好歹是因為她才受傷的,你看她一點難過的樣子都沒有。」
「就是啊~感覺我們都比她更擔心瑤瑤。」
「你們不要這樣說安夏。」宋詩雨輕聲說道,「仔細想想,她也是沒有辦法,咱們這個戲的時間本來就很緊,耽誤一天清姐就要多燒一天的錢,她也是為家裡節約著想。」
眾人一聽,更加不屑了。
為了一點錢,不把救命恩人放在心上,可真夠行的。
「不過瑤瑤那樣的助理真的太難得了。」宋詩雨繼續感慨,「如果我能有這麼好的助理就好了,肯定捧在手心對她好。」
「可惜啊,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宋詩雨聽著邊上的人,對童安夏的嘲諷越來越難聽。
她心滿意足極了。
算是消了她又沒能看著童安夏死,心裡的那點怨氣。
一天的拍攝結束。
童安夏沒有在劇組逗留,直接離開了。
黃昏日落。
白天看著就不怎么正常的精神病院,入夜之後,就更加顯得陰森恐怖起來。
錢孫特意等到了天黑再走。
離開醫院前,還帶了帽子口罩,步伐特別快。
只是,他剛走出醫院。
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了下來。
大約是因為心虛,錢孫轉身就打算往回走。
可大門裡,走出了幾個穿黑西裝的高大男人,擋住了他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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