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沐修徑直去往韓術的病房。
到了病房,他沒有找到韓術。
「病人呢?」韓術問護士。
「剛才走了。」護士沉聲說道,「倔強得很,都說了還要觀察,他直接拔掉輸液管,頭也不回的走了。」
韓沐修微微蹙眉。
「被子上滋得都是血。」護士搖搖頭,「年輕人太不愛惜自己了。」
韓沐修沒說話,徑直離開病房,他左右看了一眼,給周凱打了一通電話:「把韓術找到,送去公司的醫院,別讓他跑亂。」
「是。」
韓沐修掛斷電話。
神色有些茫然。
這一晚上兵荒馬亂的,他都沒有仔細想韓術為什麼會在童安夏的身邊。
他多少是了解韓術的。
他這不是會隨意為什麼人拼命的那種人。
這次安夏被綁架,監控他也看了。
韓術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衝進了車裡搶人。
韓沐修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正打算走。
幾個熟悉的聲音急匆匆的出現了。
「奶奶,你慢點!」
安禹曦和安捷跟在韓老太太身後,一邊跑一邊喊。
韓沐修微微蹙眉。
就見三人到了跟前。
「啪!」
老太太不由分說,直接給了韓沐修一個巴掌。
周圍路過的人立馬側目看過來。
韓沐修被打得多了,已經不太在乎了。
「韓術呢?」
「走了。」韓沐修回答道。
「他怎麼也跟童安夏扯上關係了?你為了一個女人,是要把你的弟弟們都搭進去嗎?」韓老太太臉色看起來依舊不怎麼好。
這段時間,她幾乎沒有跟韓沐修聯絡。
韓沐修也沒有主動聯絡過她,倒是會定期讓人給她送一些名貴的滋補品。
僅此而已。
「我也不太清楚。」
「你不清楚?」韓老太太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幾天她一直在想。
如果韓沐修一直這麼不聽話,她總不能一直這麼坐以待斃,眼看著韓沐修大逆不道的無視自己吧?
左思右想。
韓老太太動起了換繼承人的心思。
韓承澤完了。
其他房的關係複雜,沒幾個她真正能信任的。
要說道好操控。
當然是沒有母親家族的人最好操控。
老太太想了想,注意力就落到了韓術身上。
可沒想到。
她念頭才剛剛起,就聽說韓術差點死了。
老太太急匆匆的趕過來,看到韓沐修就是一肚子的火氣,一言不合就動了手。
「韓沐修,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老太太指著韓沐修說到,「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承澤好端端的怎麼就干出那樣的事情來了,是你吧?是你暗中搞的鬼吧?你就是怕你的這些弟弟們長大了,會跟你爭奪龍御!」
韓沐修從小聽了不知道多少種無端的指責。
對於這些說法他早就麻木了。
「隨您怎麼想,我公司還有事情,就不多陪您聊了。」韓沐修退後一步,微微鞠躬,「等韓術的身體好了,我會讓他去見您的。」
說完,韓沐修就大步流星的徑直走了。
全程沒有和安禹曦、安捷有任何眼神交流。
「混帳東西!」
老太太氣得直跺腳。
「韓術應該還在昏迷才對,怎麼會走了呢?」安捷滿面愁容。
老太太一聽,也有些害怕起來:「你的意思是,韓沐修把人藏起來了?」
「沐修應該不至於吧……」安捷一臉不確定。
老太太立馬給韓術打了電話過去。
韓術這個時候,已經坐上了往市區的車。
手機響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蒼白的手拿出手機看了看。
老太太的號碼他雖然存了。
但她從來沒給他打過電話。
韓老太太是個正宮,她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
韓術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生下來的孽種。
她對阿貓阿狗都比對韓術好。
遲疑了一下,韓術還是接了電話。
「奶奶。」
「小術,奶奶聽說你出事了?我立馬趕到醫院來了,可你人去哪兒了?」電話那邊傳來老太太焦急的聲音。
韓術身體沒有恢復。
聽著老太太的話,他有些恍惚。
他回想起自己很小的時候,和韓承澤在一起玩兒。
韓承澤推到了他,沒想到自己也跟著摔倒了。
老太太跑過來,狠狠給了他一巴掌,抱著韓承澤很慈祥的哄。
其實韓承澤沒什麼的。
倒是他,手掌在玩具小車上劃出了一條口子,一直在流血。
那口子很深,後來周時照還經常說,如果不是他的手受過傷,黑客榜上的第一名,肯定就是韓術的了。
「奶奶,我沒事。」韓術說道。
「怎麼會沒事呢?你在哪兒啊?別怕啊,告訴奶奶,奶奶叫人去接你。」
韓術渾身都疼。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疼。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韓術回答道。
「是不是韓沐修找人帶走了你?」老太天問。
提到韓沐修,韓術突然清醒了一點。
眼前又是童安夏抱著韓沐修委屈哭泣的樣子。
疼啊!
身體和心都在疼!
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碎掉了。
「奶奶,我怕他找我,你可以收留我嗎?」韓術知道,韓沐修一定會找他的。
他沒辦法面對韓沐修。
一刻都不行。
「你在哪兒?奶奶立刻讓人去接你!」
就這樣。
韓術為了逃避韓沐修,被韓老太太帶走了。
韓沐修是在回市區的路上接到消息。
「我們晚了一步,老宅的車將小少爺帶走了。」周凱在電話里沉聲說道。
韓沐修拿著手機的手下意識握緊。
他不想韓術也被老宅里的那些人,當做是爭奪錢權的工具。
「老闆,小少爺應該是主動跟他們走的。」周凱接著說道,「我查了那裡的監控,小少爺根本就是在等他們來,他怕是要背叛您,靠近老宅了。」
「韓術本來就是自由的。」韓沐修垂下眼瞼,「你找人密切盯著老宅那邊,不准讓老宅的人,對韓術有任何不利。」
「明白了。」
電話掛斷。
韓沐修疲憊不堪。
*
童安夏在醫院待了一會兒。
老爺子實在不滿意這邊的醫療設備,就找了市區私人醫院的車過來,將童安夏轉院了。
回去的路上,童安夏收到小助理的消息。
知道雲清起床了,接下來也沒什麼事情,於是乎給她打了電話。
用小助理的話來說。
雲清當時差點就暈過去了。
童安夏到醫院的時候,雲清已經在等著了。
「傷到哪裡沒有?」雲清哭得眼睛都紅腫了。
「沒有。」
童安夏收起被凍傷的手。
「今年到底怎麼了!」雲清焦急萬分,「這都是第幾次了?」
「第幾次我不記得了,但一定是最後一次!」童安夏說道。
雲清抽泣了一下:「你還笑得出來,沒心沒肺的!」
童安夏笑得更暖人了。
重新入院後。
老爺子請來了頂尖醫生過來會診。
結果和那邊的醫院差不多。
老爺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家人陪在童安夏身邊,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劫後餘生。
老爺子本來看著挺精神矍鑠的,這一晚跟老了5歲似的。
童安夏看著心疼。
也越發痛恨起徐嬌來。
「徐嬌呢?」童安夏問。
「送警局了。」老爺子生硬的回答道。
「嗯。」童安夏點頭。
正說著。
外面突然有很多腳步聲。
隨後傳來胡濱的聲音。
「徐老先生,我們小姐還在休息,不接受探視。」
「徐家的。」童延釗蹙眉,「之前打了幾通電話過來,我都沒接,也不知道怎麼找到醫院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童安夏說道,「在病房門口吵吵鬧鬧的,再被有心人聽去,不知道又要做出什麼文章了。」
老爺子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徐家除了老爺子來了,還有徐嬌的父母,以及徐嬌的叔叔嬸嬸們。
好在童安夏的病房夠大。
不然真不夠這家子站的。
「可憐的姑娘。」徐老先生進來後,滿臉心疼的看著童安夏,「老哥哥,檢查結果怎麼樣?孩子沒什麼大礙吧?」
童帆冷漠得很:「如果有什麼大礙,都不用您來找我的,我找殺上門去了。」
徐老先生臉色僵了一下:「老哥哥,孩子沒事兒就好。哎……我家那孫女前些日子您也知道,受了一些刺激,腦子有些不正常,總說是安夏害了她,原本我們是把她看得很牢的,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讓她跑出去了!」
「什麼!」童帆的暴脾氣本來就壓著的。
他極少在童安夏面前展露自己脾氣暴躁的一面。
而剛才徐老先生的一句話,讓童帆忍不了了。
「徐友林你倒是和我說說,我囡囡怎麼害你孫女了?」童帆站起來,指名道姓的問道。
「老哥哥,你這是幹什麼?我沒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說,徐嬌她是受刺激太大了,精神錯亂了……所以產生了幻覺才做了這樣的事情!」徐老先生趕忙解釋道。
「你少來這套,上來就問我囡囡怎麼樣,知道她沒事兒,就開始給老子玩這種兩人各五十大板的把戲,你以為我童帆是吃素的?」童帆怒斥到。
「童叔叔,我知道這次是我們徐嬌做得不對,可您也不能這麼聽不得人說話吧?徐嬌那事兒……出在你孫女的帳篷里,這件事本來就很蹊蹺!」這時,徐嬌的爸爸突然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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