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處處壓著她一頭。
她怎麼可能會喜歡?
「嫂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到底是一家人,我也知道你這個人心直口快,對我沒有惡意。」安捷說道。
肖艷紅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那你就想錯了!
「我也不想你和大哥離婚。」安捷扶著肖艷紅坐下,又蹲下來幫她看腳踝,「扭傷了,我叫醫生過來!」
「不用!」肖艷紅這個時候非常脆弱。
脆弱的人,總是抵擋不住別人的溫柔。
「你叫醫生怎麼行?」安捷蹙眉,「你在這裡等著,我悄悄的去,悄悄的叫醫生過來,保證不讓別人知道。」
停頓了一下,安捷又說道:「離婚的事情,我也不會和別人說的。」
肖艷紅的腳踝疼得要命。
想了想她還是點了點頭:「不要告訴別人!」
安捷笑了笑,起身去叫來了醫生。
腳踝處理好之後,安捷在肖艷紅身邊嘆了一口氣:「原本一切都很好的,為什麼那位童小姐出現之後,就什麼都變了呢?」
聽到童小姐三個字,肖艷紅的臉色就變得極其難看。
「從前修雖然和家裡不怎麼熱絡,但對家裡人都還不錯,這回突然就把大家從公司趕了出來,還任由童安夏把奶奶氣得住了院……」安捷看向肖艷紅,「我家還好,本來也沒在龍御工作,手裡的股份也不多。你和大哥是最不值得的,龍御到底在大哥手裡近十年的時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更不用說了……沐修把事情坐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不顧家人的想法……真的讓我很費解。」
「這有什麼好費解的?」肖艷紅咬牙切齒,「都是因為童安夏,不知道她給韓沐修灌了什麼迷魂湯,自從韓沐修和她勾搭在一起之後,就開始發了瘋一樣。」
「哎……」安捷搖搖頭,「道理我們都知道,可有什麼用呢?剛才我原本想和沐修聊聊這件事的,可他……」
安捷又搖頭。
「他算是我和老韓養大的,連我們的臉他都敢打,何況你?」肖艷紅一臉的不服氣,「早知道他長大了會是這樣的,我當初就應該掐死他!」
安捷垂下眼瞼。
肖艷紅真以為別人不曉得她曾經做過一些什麼似的。
韓沐修能活下來,純粹靠自己命大,以及她在中間暗中搭救。
不然,韓沐修可能早早就死在肖艷紅夫妻手裡了。
「那童小姐的確被嬌慣壞了。」安捷接著說道,「若是我家的女孩兒,我還能教訓教訓,估計這個時候童家的人還在誇她做得好呢。」
教訓教訓……
這兩個字莫名其妙的就闖進了肖艷紅的腦子裡。
是啊……
童安夏把她的兒子害到了這個地步。
她怎麼能不教訓教訓她?
「對了。」安捷話鋒一轉,「之前和我們一起去貧困兒慈善基金做活動的那個霍太太你還記得嗎?」
「記得,怎麼了?」
「昨天才聽說,她家出了大事,上個月底她的那對雙胞胎兒子放學的時候,被綁匪綁走了!」
「還有這種事情?」肖艷紅一臉驚訝。
那個時候,她好像正被關著?
「我也是才聽說的,綁匪不讓她報警,說是報警了就撕票,所以就沒有報警,給了7千萬的贖金。」安捷重重嘆了一口氣,「不過她遇到了沒有狼心的悍匪,收了錢後,給了她找孩子的地方,結果她帶人找過去,看到的卻是兩個孩子都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
「天哪!」肖艷紅捂住嘴,「後來呢?綁匪抓到了嗎?」
「人家那是專業的,哪兒能抓得到?」安捷滿臉的惋惜,「錢也沒了,孩子也死了,霍太太大病了一場,到現在還在醫院呢。」
「這綁匪也真夠缺德的!」
「一共就綁走了三天,說那屍體腐爛的程度,估計孩子剛被綁走就被殺了!」
肖艷紅聽著聽著。
心裡突然有了某些想法。
「嫂子,我還得去看媽,一會兒我和她說你因為忙承澤的事情病倒了,這兩天你就好好休息,我照顧媽媽就好了。」
肖艷紅和安捷坐下來聊了許久後。
對安捷的看法已經改變了。
從前她從覺得安捷裝腔作勢,好像是誤會她了,她的確是個會關心人的。
「去吧。」肖艷紅點點頭。
「難過的時候你別憋著,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別人說,你就將我當做是樹洞,我保證你說過的話我轉頭就會忘掉。」安捷握了握肖艷紅的手。
肖艷紅這半個月都是在指責聲中度過的。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自己這麼體貼。
她的眼淚立馬就要下來了,只悶悶的嗯了一聲。
她不知道的是。
安捷走出病房後,就從包里掏出了消毒濕巾,滿臉厭煩的擦了擦手,然後才離開。
肖艷紅坐在病床上,盯著自己手上的腳踝看了許久。
腦子裡面想的全部都是什麼,錢也沒了,孩子也沒了,綁匪是老手,早就跑路了……
是啊!
為什麼只是要教訓教訓童安夏呢?
她犯的錯,難道不是只有死路一條嗎?
肖艷紅拳頭緊握。
富豪的孩子被綁架的事情並不少見,何況童安夏最近這麼高調!
她立馬拿出電話,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四爺有空嗎?我們見一面吧。」
*
這一晚上。
不管是韓家這邊,還是童家這邊都不怎麼太平。
心裡不安的就是雲清了。
大半夜的她睡不著,又怕吵到童延釗,就獨自去了花園坐著。
雲清很少上網,但也會。
她翻了翻網上對於她的事情的說法。
顯然現在是完全轉了風向。
她心裡一時百感交集,但同時她也很擔心。
韓家現在雖然在韓沐修手裡,可……安夏這次算是把韓老太太得罪透了,之後韓老太太那邊會做什麼,誰也吃不准!
「怎麼跑到外面來了?」
這時,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雲清趕忙撇過頭去擦眼淚。
「我一腳醒過來老婆不見了,還以為我老婆跑了呢。」童延釗在雲清身邊坐下來。
「胡說八道!」雲清嘟囔道。
「擔心安夏?」童延釗幫她擦眼淚。
「韓家的人手段有多狠毒你也不是不知道,當初我……」雲清下意識捂著小腹,神色非常的悲痛,「我害怕再失去一個孩子。」
童延釗滿臉心疼。
他輕輕的將雲清抱到懷裡。
「不會的,接下來我們一起,一定可以保護好安夏。」
「我可以嗎?」雲清淚如雨下。
當初她也以為,自己可以保護好肚子裡的孩子,可最後……
「可以!」童延釗篤定的說道,「你怎麼會不可以呢?我太太向來是最有力量的人!」
「嗯。」雲清點點頭,靠在童延釗的肩膀上。
過去的傷痛,在這二十多年裡,她和童延釗都沒有提起過。
這還是第一次。
童安夏今天的行為,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雲清心裡的一塊鬱結。
這夫妻兩個不知道。
童安夏也沒睡,她站在落地窗邊,剛好能看到童延釗兩口子。
「我在聽。」童安夏拿著電話,應了一聲,「我媽媽很焦慮,她好像很怕你奶奶會傷害我。」
「安夏,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那邊的韓沐修想了一下才開口。
「什麼事?」童安夏問。
「你媽媽在生下你之前,還有過一個孩子。」韓沐修說道。
「啊?」童安夏很驚訝,「我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
「幾年前無意間聽到人說起過。」韓沐修回答道。
「孩子呢?」童安夏雖然這麼問,可心裡隱約已經知道答案了。
「阿姨即將臨盆的時候……發生了一起車禍,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已經死了。」
童安夏心口猛然跳了一下,她捂著嘴,眉頭緊蹙:「誰幹的?」
「肖艷紅懷疑那個孩子是韓長谷的。」韓沐修這麼說,誰幹的就不言而喻了。
「王八蛋!」童安夏壓根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哥哥或者姐姐。
此刻,她除了憤怒就只剩下心疼了。
難怪雲清會那麼焦慮。
原來是因為韓家已經殺死過她一個孩子了。
「我的這些家人……的確都不正常。」韓沐修說道。
其實不只是這些家人,他又何嘗正常呢?
「最近我會讓人去悄悄保護你,你要出去哪裡最好和我說,我接送你。」韓沐修說道。
「有那麼可怕麼?」童安夏微微蹙眉。
「就怕有人瘋了。」韓沐修語氣明顯森冷了不少。
童安夏想了一下:「我知道了。」
「老張的家人如何?」韓沐修很快轉開了話頭。
「周媽帶他們去看過遺體了,這幾天選個好日子就火化。」童安夏閉上眼睛,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老張的孫女還沒有滿月……一家人都哭得很厲害。」
「安夏,不關你的事。」韓沐修溫柔的安慰道,「錯的是韓承澤。」
童安夏沒接這個話。
她重生回來之後。
對待一切對她不友好的人事都很激進。
如果她能稍微用點心思甩掉韓承澤,或許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所以……
她知道,錯的是韓承澤,但的確關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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