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處處都有問題

  「小姐,我才看到您發的信息,有什麼事情嗎?」

  胡濱原本是要跟著童安夏的,可因為上次老爺子差點出事兒,童安夏說什麼都不讓他跟著了。

  「昨天酒店的事情您知道了吧?」童安夏問。

  「聽說了,您做得非常好。」胡濱硬邦邦的誇獎道。

  如果不是童安夏對他很了解,真要誤會他是真的額誇獎還是怎麼。

  「我要你查那個人的父親。」童安夏壓低聲音說道,「看看他父親是不是當年一直纏著我媽的一個黑粉。」

  「你是說給夫人寄血衣的那個人?」胡濱問。

  「是他!」童安夏微微蹙眉,這件事連胡濱都知道,可以想像當年鬧得有多瘋。

  「這個人我知道,他追夫人的時候,的確曾經帶過一個孩子出現。」胡濱沉聲說道。

  童安夏的心越發的沉了下去。

  「胡叔叔,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夠儘快查。」童安夏沉聲說道。

  「我知道了。」胡濱應了一聲,「一小時內我把結果發給您。」

  「謝謝你。」

  電話掛斷,童安夏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算算年紀,如果當年的那個瘋子身邊帶的小孩兒,真的是昨晚那個瘋子,這個年齡肯定是對得上的。

  童安夏回頭看了一眼片場。

  估摸著沒那麼快結束,又給韓沐修打了個電話過去。

  韓沐修秒接:「回來了嗎?」

  童安夏哭笑不得:「還沒,我媽媽才剛開始拍呢。」

  韓沐修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知道了。」

  「要不然你先回去?」童安夏試探性的說道。

  「不!」韓沐修一口就拒絕了,「我現在回去周圍也沒人,他們這會兒應該都在潛水。」

  「好吧。」童安夏應了一聲。

  原本她想著,是不是要找個理由回去陪韓沐修。

  可雲清這個事兒她越想越覺得蹊蹺,現在根本不敢離開她半步。

  韓沐修也沒有催著她回去。

  本來她之前就不讓他來,是自己硬要來的,當然不能打亂她原來的計劃。

  昨晚的一切他已經滿足得不得了了。

  兩人又說了兩句,童安夏就掛了電話,跑回了片場。

  「誰啊?出分數了?」小助理見童安夏回來,連忙問道。

  「不是。」童安夏搖搖頭,「對了,我媽媽的行程都是誰定的?知道的人多嗎?」

  「清姐從前沒什麼行程,就是參加參加慈善晚宴什麼的。」小助理回答道,「也就最近準備進組了,才出了行程單,不過也是不公開的,頂多就劇組的人和我們這幾個工作人員知道,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小助理自打昨天見識了童安夏的本事之後,對童安夏的話都有些敏感。

  「我在想,那個瘋子的家庭情況看著就不怎麼好,渾身上下的衣服,少說都穿了三年以上了,他是怎麼搞到我媽媽的行程的,那些火油和那把價值不菲的匕首是哪裡來的?」

  小助理茫然了。

  「我剛剛查了一下,找黃牛買藝人的行程,也要幾百塊。」

  「黃牛怎麼賣清姐的行程?我們接這個戲都是這兩天才定的,行程單沒多少人知道,知道的人也不會賣給黃牛。」小助理回答道,「會不會是偶然知道的?咱們團隊裡面不可能出內鬼的。」

  童安夏垂下眼瞼沉默了片刻:「我就是這麼一想,你別慌張,也不要去問誰,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哦……」小助理聲音都有些哆嗦,「你有什麼想法其實可以和我說說的。」

  「沒什麼想法。」童安夏擺擺手。

  重生之後,她對所有人的信任都被打碎了。

  就算是雲清信任的小助理,童安夏也不敢輕易相信。

  這件事,如果真的跟她想的那樣,後面還有別的隱情,那就嚴重了。

  所以,她打算等胡濱查完之後再說。

  雲清到底是大滿貫的影后,復工第一場戲,拍得順風順水,中間都沒帶NG的。

  「卡!OK!清姐一遍過!」

  導演站起來,歡天喜地的鼓掌。

  雲清整個人好似鬆了一口氣那般,雙手合十跟周圍的工作人員鞠了躬:「謝謝大家的配合。」

  「來來來,鮮花!慶祝咱們清姐復出第一場戲圓滿成功!」

  助理導演抱了一大束鮮花上前。

  還沒等花到雲清手上,一雙纖瘦的手就接了過來:「給我就好了。」

  眾人看向童安夏。

  童安夏滿臉甜甜的笑容,視線掃過那一大捧花:「不好意思啊,我媽媽百合花粉過敏,所以我幫她抱著吧。」

  「百合花?」助理導演茫然的看了看那束花,「童小姐,我肯定知道清姐百合花過敏啊,所以沒選百合花。」

  「是嗎?」童安夏一臉疑惑,「這不是嗎?」

  她說話從一簇花上弄下來一些黃色的粉末。

  助理導演依舊很茫然,她聞了聞花粉,小助理也上去聞了聞。

  「是百合花的味道!」小助理連忙把花從童安夏手上拿開,然後從雲清身邊拋開,「這誰準備的花啊?也太不小心了。」

  「哎呀,估計是花店的人不小心弄上的!」助理導演一臉緊張,「清姐,我真沒注意到。」

  「沒關係。」雲清倒是好說話,「偶爾蹭到一些也是難免的,我這不也沒有碰到麼?」

  「這可得謝謝童小姐觀察仔細,不然我的罪過就大了!」助理導演連忙沖童安夏說道。

  「我也是無意間看到了黃黃的東西,還以為是什麼花兒呢,湊近才看清楚是花粉。」童安夏笑眯眯的說道,「沒關係的,我媽媽沒事兒就好。」

  「誒……」

  助理導演灰頭土臉的走了。

  導演見狀,又帶頭為雲清歡呼起來,這場風波就這麼悄無聲息的翻了過去。

  童安夏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還給雲清拍照。

  等慶祝過了,大家要轉場了。

  童安夏一扭頭背過人群去,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整個人也顯得陰冷肅殺起來。

  「巧合可真多啊。」

  花店的花那麼多,沾上什麼花粉不好,偏偏就沾上會讓雲清過敏窒息的百合花粉了。

  而且那個量還不小,分布得還挺均勻。

  「花呢?」

  童安夏找到小助理。

  「我扔了。」小助理一臉憤憤,「這個劇組的人也太不小心了,以後再有誰給清姐花,我肯定不讓清姐過手。」

  童安夏看了她一眼:「那麼好的一束花扔了多可惜?我拿回去酒店插花吧,扔哪兒了?」

  「就前面垃圾桶。」小助理指了指外面。

  童安夏點點頭,抬腳就要往那邊去,小助理愣了一下,抓住她的胳膊:「您不至於吧,喜歡花兒咱們再買唄,都扔到垃圾桶了。」

  「沒關係,我不介意。」

  童安夏笑了笑,扯開小助理的手,徑直走了出去。

  出了棚。

  童安夏一眼就看到了垃圾桶,不過……垃圾桶里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什麼花。

  她舌尖輕輕的掃過虎牙,眼底好似有風暴在捲動。

  「誒?花呢?」

  這時,小助理也跟了出來,見到垃圾桶空空如也,她一臉錯愕。

  環視一周。

  棚外有很多代拍蹲著。

  她蹙眉:「肯定是讓代拍撿走了!這些人煩死了!」

  「沒關係,撿走了就是有人用得著,我想帶回去也是怕浪費。」童安夏笑了笑,「回去吧。」

  「我一會兒讓人給您訂花,您喜歡什麼花?玫瑰?」小助理跟在童安夏身後。

  「向日葵吧。」童安夏回答道。

  「啊?您喜歡這麼不一樣的花?」

  童安夏看了她一眼:「向日葵向陽而生多好啊?而且實用,還能結出瓜子呢。」

  「哦……」

  小助理一副,您真是我見過的最不一樣的富二代的樣子。

  童安夏也沒有在說什麼。

  腳步飛快的回到了拍攝現場。

  「安夏,可以回去了。」見安夏回來,雲清溫和的說道。

  「不是還有一場嗎?」童安夏有些疑惑。

  「B組那邊道具出了點問題。」雲清回答道,「今天這場拍不了了,你跟著我等了半天,肯定累了,回去酒店休息吧。」

  「道具出問題了?」童安夏蹙眉。

  也不知道是她太敏感了還是怎麼的。

  現在一聽到出問題,她總是會往不好處想。

  「嗯。」雲清點點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總之今天下班了。」

  「嗯!」童安夏點點頭。

  收拾好東西,雲清帶著安夏和工作人員就回去了。

  路上,小助理一直在嘮叨,讓大家以後不管誰給東西,都不給雲清過手。

  雲清看起來好似沒有怎麼太在意。

  還因為今天的拍攝順利格外開心:「安夏,劇組比你想得要無聊吧?」

  「嗯。」童安夏點點頭,「等待一小時,拍兩分鐘的既視感。」

  雲清笑起來:「對啊,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沒什麼好玩的,就很無聊。」

  「沒關係,能看到大滿貫影后的表演風采,等再久都是值得的。」童安夏靠在雲清的肩膀上,小貓似的撒嬌。

  雲清被童安夏的嘴甜到了。

  「就你會說!」

  童安夏笑眯眯的。

  可笑容之下,童安夏卻冷肅得很。

  這時,手機響了。

  剛好一個小時,來電話的是胡濱。

  「我接下同學的電話。」童安夏拿了耳機出來帶上。

  電話接通,童安夏開口道:「我陪媽媽拍完戲,正在回去的路上,你長話短說。」

  「好。」胡濱應聲。

  「昨晚那個男人,的確是當年那個瘋狂粉絲的兒子,也就是我剛才提到的,他帶在身邊的小男孩兒。」

  「嗯。」童安夏應了一聲。

  「當初夫人嫁到童家後,我受童先生的委託找人解決了那個人。」

  「解決?」童安夏疑惑。

  聽昨晚的瘋子那話,他爸爸應該死了沒多久才對。

  「沒有殺人,只是給了他一大筆錢,把他送回了老家,關進了當地的瘋人院,他一直被關到去年秋天才病死。」胡濱回答道。

  「另外一個呢?」童安夏問。

  「那個叫張強,從小性格就很孤僻,母親是誰到現在也沒人知道,但的確是他老爸的親兒子。他倒是一直很正常,沒聽說過他有精神疾病,這些年他一直都在家鄉沒離開過,靠種地和打散工生活。二十歲那年,家裡給他買了個媳婦,也是被他殺掉的那些人之一。」

  童安夏垂下眼瞼,手指輕輕的敲著自己的膝蓋。

  「我知道了,一會兒再打給你。」

  「好。」

  童安夏隨後掛斷電話。

  「怎麼了?」雲清見童安夏有些嚴肅。

  「沒什麼,謝林要買房子,有些整不明白。」童安夏回答道,「我回去給胡濱叔叔打了電話,讓他找個懂的人去幫忙一下。」

  「好。」雲清點點頭。

  車子很快回到酒店。

  童安夏找了個累的藉口,沒去雲清那邊,直接回了房間。

  關上酒店房門後。

  童安夏直接給胡濱回了電話。

  「他是怎麼來的?又是怎麼知道我媽媽在這裡的?」童安夏大步流星的往裡面走。

  韓沐修聽到她的聲音,立馬迎了出來。

  看到童安夏滿身肅殺時,臉上的笑容就收起來了。

  「他沒有坐火車和飛機的記錄。」胡濱回答道。

  童安夏拳頭緊握,冷笑了一聲:「那就是有人把他接過來的。」

  「這種可能性很大。」胡濱停頓了一下,「小姐,需要告訴童先生嗎?」

  「先不用。」童安夏停頓了一下,「悄悄的多派幾個人來,偽裝成劇組的人。」

  「明白。」

  童安夏掛斷電話。

  韓沐修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怎麼了?」

  童安夏還在生氣,沒有回答,倒了一杯水想喝。

  可杯子到了嘴邊,她的那股子怒火就壓不住了,直接把被子摔碎了。

  韓沐修眼疾手快,把她往自己身邊拽了一下,生怕玻璃渣子扎到童安夏。

  「昨晚那件事查出蹊蹺了?」韓沐修輕聲問道。

  「嗯。」童安夏拳頭緊握,眼底都是血紅,「不僅僅是昨晚,剛才我媽媽還收到了一束被撒了很多百合花粉的花,她對百合花粉嚴重過敏,曾經還因為這個休克過!」

  說完,童安夏好像還想到了什麼。

  「還有……我媽媽本來該去B組也出現道具損壞的事情……」

  童安夏心裡一涼,立馬轉身要出門。

  「安夏,去哪兒?」韓沐修拉著她。

  小姑娘現在這暴走的樣子,怕不是要出去和誰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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