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海只見這群人以村長為首,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無比難看。
有些人甚至打著赤膊,手裡有拿著鐵錘的,有扛著鋤頭的,完全不像是來參加葬禮,更像是來打架的。
而一向和顏悅色的村長此刻臉上也寫滿了不悅,一雙渾濁的眼珠子直直地盯著他看,看得他心裡直發慌。
司徒海直覺不對,臉上的笑容僵住,緊繃著神經問:「村長,你們這是做什麼?」
「算帳。」村長一語雙關,聲音不大,卻無比堅決,還帶著點憤慨。
司徒海臉色一沉,冷下聲詢問道:「村長,你這什麼意思?我不知道哪裡得罪您老了,要在我媽的葬禮上帶這麼多人來鬧事。沒記錯的話,我媽還在的時候,可沒少給您好處吧?她這一走,你就反過頭來這麼對她兒子?」
「哼!」
村長從鼻尖發出一聲冷哼,沉聲道:「你媽是沒少給我好處,家裡死了雞,死了鴨,倒是每次都記得剝皮抽筋給我送過來。但村里修廟要錢,你媽可不肯出一分錢,她的那份,還是我給墊上的!」
「原來是這個……」司徒海點點頭說:「你說早嘛!修廟是功德事,你給我媽墊了多少錢?我等會就算給你。」
「你以為我來只是為我自己要錢的?」
村長說著,側了下頭,看向身側的豆子爸。
豆子爸上前一步,開口道:「司徒海,我聽說你花了一萬五給你買的葬禮買花,但我昨天問你要這個月的工資你怎麼都不肯給?豆子媽臥病在床那麼久,我一直沒拿到工資給她看病,司徒海,你的心怎麼就那麼黑??你到底要剋扣我們工資剋扣到什麼時候?」
司徒海額頭上的青筋突了突。
他開口想說葬禮結束後,工資一起結算,但一抬眼就看到面前黑壓壓的一堆人,那句話就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老太太一直拖著工資不發,偶爾發一次,也只發當月的,免得村民們餓死。
這麼日積月累的,如果一次性都給他們補上,那可得不少錢!
司徒海實在是心疼錢,他可以花幾百萬給自己造房子,但是不捨得付這工錢給這幫他眼裡的蠢民。
司徒海猶豫了幾秒,露出一副惱火的樣子開口道:「是誰在散播謠言?我手頭緊巴巴的,哪裡拿得出一萬五買花嘛!」
司徒海說著,看向眾人抬高音量道:「大夥都是看著我長大的,我什麼為人你們還不清楚嗎?現在煤礦生意不好做,媒采出來了,還得運出去賣,這賣東西的講究可就大了,一層一層的耗費出去,回款又慢,我實在不是不給大家工錢,是實在沒法一下子全都開出來啊!」
豆子爸人老實,被司徒海這麼一忽悠,頓時噎了下,開口詢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沒花那麼多錢沒花,也沒打算花幾百萬造別墅?」
司徒海立刻點頭:「當然!什麼花幾百萬造別墅,簡直是無稽之談!我不知道謠言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大家可千萬不要信!都是鄰里鄉親的,我能不顧大家的死活嗎?」
司徒海話音落下,豆子爸面上浮現了一些愧疚。
「對不住,我也是……聽岔了。真是對不住,我……」
豆子爸的話還沒說完,就在這時……